何苏向秦恭问了路,便沿着溪流下了山,她走的不慢,只是这山坡缓,等到找到村庄,天色已经暗沉了。
但大夏天的,村子并没有灯火,家家户户都关紧房门,何苏连续敲了好几家都没人搭理,若不是那时常传来的狗叫声,何苏都要以为没人了。
借不了宿,又是身无分文,何苏一时很是挫败。她突然想到离开秦家时,秦恭那古怪的眼神,或许那个男人知道原因,只是自己回去岂不是很没用。
何苏突然想到电视上那些侠士们夜宿山头,纵身一跃,便是几尺,在树上一觉到天亮,那感觉潇洒至极。
何苏觉得虽然不能纵身一跃,但爬还是会的吧。
何苏刚离开,秦家就迎来了一位客人。
“二弟,哥哥刚从镇上回来,特意待了酒水和鸭肉,来,咱们喝两口。”粗狂的大汉从竹林中走出,一手拎着两罐酒水,一手拎着一只烤鸭。
秦恭顿时无奈了:“风大哥怎么下山去了?”
“这不是担忧你找不到媳妇吗?找个媒婆给你物色物色。”风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表情丑萌丑萌的。
秦恭面具下的脸一囧,颇有些不自在:“大哥,我这个样子还是不要祸害人家姑娘了。”
风时一听,顿时一怒:“是不是又有人说三道四了?谁家姑娘嫁给你是她的福气,那是那些人没眼光!”
秦恭觉得酸涩的心里暖洋洋的,即使亲生父母也没有这么关心他。
“好了,二弟,哥哥我可是从镇上带来的好酒,陪我喝两盅,放心吧,媳妇会有的。”
风时不等秦恭把话说完,进了秦恭家里拿了个盘子,示意秦恭进了竹林。
竹林后面有一个方方正正的小桌子,三个石凳。看起来极赋有诗意。
只是风时这种九尺壮汉,那一脸络腮胡子怎么都不应景。
风时将两罐酒水往上面一放,一屁股坐在石凳上,若是力气大些,秦恭都觉得这石凳都需要维修一下。
“来,二弟,这罐归你,这罐归我。”风时把鸭肉摆好,将左手的酒推到秦恭面前。
“风大哥,我吃过了。”
“吃过了那就再吃一顿,哥哥可先说好,今天就是请你喝酒,不吃肉可以,酒一定得喝!”
风时盛情难却,秦恭不疑有他,端起桌子上的酒与风时喝了起来。
不多时,秦恭脸上就出现一抹红晕,脑袋也有点昏沉沉的。
风时见状,脸上挤出一个阴谋得逞的笑容,想也不想,接着灌酒。
天上的云层很厚,大夏天的夜晚,偶尔吹来一阵凉风。
何苏感觉痛苦极了。
因为找不到借宿的地方,她又不好意思去秦恭家里,大半夜打扰一个男人,孤男寡女不大好,她选择像侠女闯荡江湖那样,上山在树上睡觉。
只是,山上蚊子多,她浑身被叮的都是包,树干也硌得腰疼。何苏不得不下来,绕着树走来走去。
只是这才过了多长时间,怎么度过这漫漫长夜啊!
没有办法,何苏心一横,决定去秦恭家借宿一晚,孤男寡女什么的,在新时代独立女性面前,不在话下!
这样自己说服自己,何苏踏着欢快的脚步,再次沿着河流朝着竹林走去,因为熟悉路,不到一个时辰,何苏到了秦家。
这边,秦恭听着风时嘀嘀咕咕好长时间,不知不觉,一罐酒全喝完了,只是风时说的话,他却怎么也听不清,不得不向他提出先回去的想法。
风时想着秦恭这药效也该发作了,点了点头。
这药可是他冒着生命危险,花了一天时间从花楼里买来的,听说这药要两个时辰才能发作,甚是猛烈,很容易让人丧失理智,二弟这身板看着就健实,但愿兄弟们送来的小娘子能受得住。
看着秦恭离去的背影,风时心中只希望弟兄们办事靠谱点,把一切安排妥当。
这样,就不用担心秦恭娶不到媳妇了。
这边,何苏刚下山就看到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从竹林中走出来。
何苏心中好奇,当看着那折射出银光的面具时,就知道是秦恭了。
凑近一瞧,男人竟然喝了酒,因为那张面具实在看不清表情。
她小声询问:“秦恭?”
秦恭迷迷糊糊听到一个清脆声音,让他混沌的脑海一瞬间清醒,感受到身体的火热,以及非常想发泄的想法,秦恭大致猜出来,风时干了什么什么事。
他强忍着想要扑上去的冲动,将何苏一推:“快走。”自己则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跑。
何苏接触到秦恭的那一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种龌龊的手法在豪门很是常见,她见过不少。
只是看秦恭这样,还强忍着,何苏很是感动。虽然不知道秦恭为什么中药,但眼下还是先救他再说。
秦恭只是清醒一瞬,就再次陷入混沌之中,因为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秦恭对他毫无抵抗力。
何苏想把他拖到家里,用冷水泡一泡,只是这家伙又重又不配合,何苏急得满头大汗,慌乱之中,何苏的外衫就被撕了一个大口子。
何苏:“……”
若不是秦恭是她唯一认识的,还帮助过她,何苏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她气的也不去理身上的衣服,一脚将秦恭踹到一边,沿着坡滚下去老远。正好落在小溪边。
何苏眼前一亮,真是瞌睡送来枕头,不顾秦恭的挣扎,手脚并用,将秦恭弄到水里。
因为地处上游,何苏怕他被水流冲下去,不得不跟着下来,扶稳他。
果然下水的秦恭动静比刚才要小很多,何苏松了一口气,心里想了更快的方法。
她调整自己的重心,保证自己不会冲下去,随后扶着秦恭的头往水里一摁,每十五秒一次,确保秦恭不会被水憋死。
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果然见效很快,不一小会,秦恭就没了动作,何苏探了探他的鼻尖,确保不是憋死,就将男人拖上岸了。
此时,她又累又困,因为紧绷着一天的神经,一下子倒在地上,睡着的最后,何苏还在想,这男人是长得多好看,哪个女人要用下药这种手段来得到他,关键是人没得到,还放跑了来祸害她。
秦恭醒来的时候天色微微发亮,睁开眼一歪头就看到,露天室外,一名女子春光乍泄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秦恭:“……”我是谁!我在哪!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