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苏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为何祖父的桌案有这个,这显然不是他写的,那么这又是谁写的,她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呼之欲出,可是又被她压了下去,不可能的,她的母亲,确定已经死了。
是有人知道她要来,还是说,有人知道她回来了。
这种想法一出,不由让何苏一惊,她与秦恭是易容乔装打扮过的,认出来的人很少,那么会有谁知道她回来了呢?
恭王府里的人,还是县主府得人?
亦或者她们身边的人,可是他们身边的人,难道……
她想起了秦长广,难道他是故意放他们走的,他已经认出了他们,她把他的想法说给秦恭听,秦恭听后,也微微皱眉,是了,秦长广抚养了秦恭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熟悉秦恭的身材特征,更何况,秦恭的武功,还有他教的。
那么,他把他们放回来,目的是什么?难道他知道,他们要来,广陵王府,可是,他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他怎么知道的呢?
跟踪,可是,凭着他们二人的身手,被人跟踪很容易被人发现的,那么,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想的何苏,脑门直突突,这也太废脑子了。
秦恭并不知道何苏心中所想,他正研究一个砚台,他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可是对于这文房四宝还是知道的,当时,何苏苏茗香书院读书,文房四宝就是他买的。
他看了那砚台半响,身手去拿,可是怎么都拿不动,他想起了,广陵王是左撇子,那么砚台为何在右边,知道他是左撇子的人,少之又少,所以这砚台,是障眼法,那么,他所要掩盖什么呢?
他又挪了挪砚台,突然,他看到了,砚台旁边有这个凹槽,那么,这个凹槽是放什么的呢?
他拿起毛笔,放到里面,可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他想了想,放错了?
他仔细的看着这个砚台,看着看着,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灵机一动,顺着那砚台所指的方向,果然,发现了,桌子上有一个小孔,他走过去,将毛笔插入其中,可是,还是没有反应。这是什么情况,他挠了挠后脑勺。
他的脑袋不如何苏聪明,于是便唤道:
“苏苏,你看这里。”
何苏说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了一支毛笔插在桌子上面,何苏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走上前去,也研究起了这个砚台,她的想法与秦恭一样,可是,她突然看到了,砚台中间有一个小小的按钮,这个按钮,被墨汁全部掩盖住了,如果不仔细看,是肯定发现不了的。
她轻轻一按,那按钮便凹了下去,可是还是没有反应,何苏看了又看,把插在桌子上的那支毛笔拔了出来,按着那小孔插了进去,只听咔嚓一声,这是什么开关得声音,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两人身后的墙,竟然裂开了,顺着裂缝看过去,还能感受到嗡嗡的风声。
如果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会顺着墙往里走,可是,何苏并没有,也许是因为小时候在这里生活的缘故,她有种莫名的感觉,她也说不清楚,只是,直觉告诉她,那里什么也没有。
她又开始研究起桌子上的砚台与毛笔,她的祖父是左撇子,她想着想着,左撇子,那么习惯性的就会用左手,所以,她灵机一动,她也用左手,在插在按钮的毛笔上扭动了两圈,也许是时间太久,也或许就是如此,在拧毛笔的时候,她的手不小心刮伤了,一滴血滴在了毛笔的顶端。
随着血液的渗入,她看到了毛笔的顶端有一个缝隙,她将毛笔从按钮处拔了出来,拧开毛笔,发现里面有一只类似发叉的东西,还有一个小小的纸条。
她把发叉握在手里,打开纸条,上面写着:
“吾孙女亲启,也许你能够找到这封信,也许不能,祖父多么希望你不要看到这封信,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证明你回到了京城,那么你的处境会相当的危险,可是,祖父又有些不甘,如果你看不到这封信,找不到这里。那么咱们广陵王府全府上下一千多人的冤屈无人能报。
沧衡他是一个阴险狡诈之人,他弑君夺位,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杀害,更何况是别人,我发现了他的图谋,便提前将我的全部部下遣散,我想他很快就会对我动手,我死的倒是没有什么,可是苦了你与你母亲,还有这府里上上下下一千多人。
沧衡竟然为了那个皇位,要这么多人陪葬。
可是,他还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他的身后应该还有人,只是这人是谁,祖父并没有查出来,也许是突厥,也许是倭寇。
还有秦肃,这人虽然年轻,但是,他心狠手辣,野心也很大,你一定要小心秦家人。
我知道,他会以各种罪名强加在我身上,所以,我做了最坏的打算,我把虎符放在了你母亲的闺房里,你自己去找吧,这是能够撼动他唯一的办法,他也想得到这枚虎符,但是,我怎么可能给他。
这虎符是太上皇传给我的,本来,想传位于我,可是,没等到时机成熟就被沧衡杀害,夺了皇位。
祖父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剩下的你自己去查吧,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我最爱的宝贝孙女,保重。
对了,不要相信你身边的任何人,记住,任何人。”
何苏看着广陵王给她的信,泪如雨下,她的外祖父,到了最后,还要告诉她,他是如何被人陷害身亡的,可是,现在的沧衡帝已经死了,又找谁报这个仇呢。
秦恭心疼的抱住何苏,把何苏按在怀里,让何苏在他怀里哭个够,都发泄出来就好了,秦恭,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无声得安慰着。
何苏抽抽噎噎的哭着,鼻涕一把泪一把,弄湿了秦恭的衣衫,秦恭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眉头也没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