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柱国将军中除了何家是武将出身,黄家是先朝太后的娘家,先太后早在先皇年幼时期便病死了,黄家却一直位列柱国,其中少不了先皇的扶持。
而陈家则是五大世家之一,他们本是跟随大殷朝的太祖皇帝的开国功臣,后来开国之初的几位皇帝都着力打压世家,所以陈家很长一段时间都被压得很惨,甚至抄过好几次家,,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哪怕是历经了数十位帝王,陈家依旧存活了下来,依旧还在五大世家之列,甚至逐渐渗入朝堂,陈家的子孙后代渗透到文臣武将。
“沧凌易呢,他那边有什么动作没有?”
作为如今最有野心得一个皇子,何苏当然不相信陈家的突然独立和沧凌易没有关系。
“温文尔雅的公子,装得可好了。”
秦恭这般说来,何苏就想到了当日第一次看到沧凌易,那时候她还在想这个人和秦恭长这么像,怎么秦恭和他的差别这么大呢?没想到现在看来还真是一丘之貉,虽然目标并不一样。
都是能装的好手。
“快到了,你赶紧吃,不然待会儿要饿肚子了。”
秦恭宠溺的帮她抚了一下凌乱的头发丝,何苏瘪瘪嘴道:“才不会呢,皇后娘娘那儿好吃的可多了,我想吃什么都行。”
“谁那儿的好吃的都没有你相公我亲自做的好吃。”
……
马车外面新换来的侍卫似乎明白了为何昨夜那位兄弟说什么都要让下面无数侍卫眼红的近身侍卫之职了。
马车驶入皇城,在西华门的地方何苏就和秦恭分开了,素禾姑姑跟在何苏身后,一起上了何婉云派来接她们的马车。
路上,素禾姑姑拉起来何苏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小主子,您和王爷成亲的日子也不短了,您这肚子怎么还没有风声呢?”
何苏正喝着的茶水喷出了老远,还好没有和素禾姑姑面对面坐着。
素禾姑姑替她擦了茶水,道:“小主子,您可小心些,别弄脏了衣服,待会儿那些命妇看见了,又要说您不知礼数了。”
“又要见这群没完没了的命妇了。”何苏苦笑道。
素禾姑姑正要开口,何苏又道:“姑姑,您说我娘以前是不是很讨厌这群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的命妇啊?”
素禾当然知道何苏是在把话题扯开,但也无可奈何,只好说道:
“公主聪慧明远,最是温柔贤淑,怎会如此胡来?”
……
何苏换了马车换轿子,换了轿子换车辇,终于到了凤来宫时凤来宫外已经站了一群命妇了,没想到这群人居然来得这么快,一个个这精神劲儿的,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粉底,能把眼底的青紫给遮得这么严实。
“公主殿下好。”
“见过公主殿下!”
何苏一路走来,不断有人给她打招呼,不过大多数人她都不太认得,顶多也就是有个一面之缘,不过她已经在苏州待了一年多,就算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也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人家有心和何苏打招呼,何苏也不能装着看不见,回以微微一笑,既不失礼也不得罪人。
何苏和何婉云的关系到底不一样,命妇们只能在凤来宫外面等着何婉云宣她们,但是何苏却是可以自由进出凤来宫的。
凤来宫里面,何婉云正吐得死去活来。
何苏看在眼里,除了心疼之外什么也帮不了,但何婉云一直吐个不停,外面还有一帮命妇等着,就这样等着也不是事儿,何苏让冯嬷嬷传了话出去,说皇后娘娘不舒服,让他们先回去,过些日子再来请安。
命妇们退去了以后,还有三宫六院的妃嫔们要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何苏打发了一波又一波,心中不免想着何婉云这个皇后娘娘也不见得过得有多开心。
匆匆而来的太医给何婉云把了脉,只开了两幅安胎药,说是皇后娘娘怀的这是头一胎,但幼年时伤了身子,所以怀孕时格外难受了些。
但转头宫女端来的安胎药里何苏却发现了端倪,何婉云看何苏眼色不对,立马跟冯嬷嬷使了个眼色,冯嬷嬷便带着宫里的宫女太监们出去了。
何婉云看向何苏,何苏把药端在手里,又用系统仔细扫描了一遍。系统的结果说这确实是一碗上好的安胎药,但里面掺入了一味叫做白朱草的药。
“怎么了,这里面有什么不妥吗?”
何婉云看着沉思中的何苏不解问道。
“确实不太稳妥,这药你就先别喝了吧,赶明儿我给你带些更加方便的安胎药来。”
何婉云自然是不疑有他,当即也明白了是这碗安胎药里有猫腻,惊恐道:“风来宫里都是皇上亲自挑选的宫人,身家都清白,照理说应该不会出现问题才对呀?”
何苏沉思了一下才安抚她道:“一碗安胎药从太医院的医塾到端到你的手上来,中间要经历无数个太监、宫女,也不一定就是你宫里的人动了手脚,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你宫里的吃食、衣物、乃至陈设摆件这些都要慎重。”
何婉云一脸沉思着点了点头,现在后宫全部都压在何婉云一个人身上,她又怀了皇上的孩子,但她也是一个单薄的女子,又如何挑得起这样的重担呢?
何苏心疼的安抚了一下何婉云,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
承明殿的外殿里,秦恭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沧凌易端端正正的坐在另一边。
下面乌泱泱的站了一群朝臣,仓凌钰则是站在秦恭和沧凌易两人的中间。
“四弟站着不累吗,不若往这边坐下?”
寒冬腊月的,沧凌易打开了手里的纸扇,不停的扇着。
“大哥,您不嫌冷得慌吗?”仓凌钰不解的问道。
沧凌易微微一笑,道:“海州地僻,终年不雪,习惯了,忽然回了京,一时改不过来。”
仓凌钰还要再说,但下首的户部卢尚书忽然站了出来:
“三位殿下,户部乃是六部要职,如今年关将至,正是各地缴税纳贡,还有四处开销的时候,沈之远忽然病重,但户部的活儿可不能停呀!”
向来官员的任命都是皇帝直接决策,就算秦恭跟着沧凌枫处理了这么久的事务,他一样没有权力任命官员。
这事儿摆明了就是试探,谁敢应下来,谁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