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升酒楼的酒水供应不上,客人多有埋怨,何苏一时也找不到供应,无奈只有暂时把店关了。
何苏尝试过自己酿酒,但是,酿酒是一个技术活,何苏终于发现,哪怕是在系统的帮助下,她也有做不成的事儿了。
系统所用比例以及材料大多都是现代的技术和材料,有些东西何苏在这里根本找不出来,就算她能想到办法提取,但还是因为没有工具,提取出来的材料并不纯,以致酿出来的酒和大殷朝的酒大有差别,客人品尝后,不满于口感,为了酒楼的口碑,何苏只好用暂时关门的办法。
酒楼关门后,孙四两口子把苏二婶婶和刘二愣都带回去他们的小房子,几个人这一年多一来也挣了些钱,在何苏的帮助下买了两块土地,日子过得虽不富裕,但也还算平淡。
李林芳决定带着荷花离开苏州,苏州对于荷花来说可能不是一个好地方,离开也好。孙氏也回了娘家,她哥哥和嫂嫂新开了一家包子铺,她便回去帮忙了。
其余的伙计也都暂时各自回家了,但都有说只要鸿升酒楼重新开业,他们一定会回来。
秦恭也不在苏州,他给何苏的来信里说京城这些日子里有些人闹腾得厉害,他暂时脱不开身,没法儿来苏州,还说何家人都很好,让她不要牵挂。
一时间,偌大的酒楼里就只剩下了何苏一个人,无所事事的时候,她就在自己的小院里培育一些菜苗,甚至还在系统里面买到了红薯和土豆的种子。
何苏从前也是做千金小姐的人,没怎么种过地,虽然买了种子,但离种出来还差很长的时间。
这也成了何苏在苏州打发时间的唯一乐趣了。
偶尔孙四他们会叫何苏过去一起吃个饭,一起聊聊天,或是在城里转转。何苏若有什么衣服需要补的,也是苏二婶婶帮何苏做,前些日子,苏二婶婶还帮何苏做了一身衣裳,何苏还高兴得乐了好几天。
日子过得如闲云流水,何苏虽心中难受,但酒水供应不上,她也没法儿把生意继续做下去。
定期和秦恭的通信就成了何苏唯一的兴趣来源,但两个人都不知道的是,有无数的黑衣人徘徊在苏州城内和京城。
……
这日,何苏正懒洋洋的躲在院子里晒太阳,秋日以后的太阳正是暖和,难得遇上这样的天气,何苏便躲了懒。
刚刚眯着,酒楼隔壁的刘铺子的老板就把何苏吵醒了。
“刘叔,您有什么事儿呀!”何苏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给刘叔倒了一杯茶。
刘老头儿着急忙慌的喝了两口茶水,缓了缓气才说道:“闺女呀,你家酒楼里来客人了,你快去看看!”
“怎么可能!”熟客那儿何苏都去打了招呼,酒楼大门上也贴了斗大的几个字,写着“暂停营业”,客人只要识字就该知道这里不做生意,干嘛还要专门劳烦人来她家里叫她?
“哎呀,你快去看看吧。”
刘老头儿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又着急的很,索性就拉着何苏的手往外跑,急道:“闺女,可快些,好消息呀!”
何苏迷迷糊糊的就被拖到酒楼去了,酒楼外面的街上还是和以前一样,人来人往,就是没一个人往鸿升酒楼张望。
何苏实在是不明白哪来的好消息,让老刘头儿高兴成这个样子。
刘老头没给何苏进酒楼的时间,直接把人拉去了他的铺子,刘老头的铺子里鸿升酒楼不过就几步路的距离,里面是买面的,这会儿也不是饭店,老刘头儿这儿也没什么生意。
不过里面的桌子边上坐着一对母女,一见到何苏和刘老头儿进来就直勾勾的望着何苏。
看得何苏差点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闺女呀,这是你那酒楼前一任老板的远方亲戚,特来寻亲的!”
何苏听着刘老头的解释,微笑着和这对母女打招呼。她虽然不认识这对母女,更对酒楼的前任老板一无所知,但看刘老头儿这么兴奋,何苏也不好意思扫人兴。
刘老头儿早年失去了老伴儿,儿子也算有出息,前几年中了状元,现如今在江州上任,他儿子本是要接他去江州享清福,但是老刘头儿呢觉得那边没什么熟人,无趣,就留在苏州开了家面条铺子。
不过何苏早就知道老刘头儿看上了苏二婶婶,但是人家苏二婶婶就怕拖累了他,说什么也不肯点头,以致于老刘头儿一空闲了就想法子讨苏二婶婶欢心。
何苏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酒楼前任老板的远方亲戚寻到这儿来了,能把老刘头高兴成这个样子。
莫非,这对母女是苏二婶婶的家人?
何苏用一种很诧异的眼神看着老刘头儿,老刘咧着牙斥道:“闺女,你听见没,这位朱婆婆可是酿酒的好手!”
“什么!”何苏差点把喝下去的茶水吐出来。、
“我说,这位朱婆婆可是酿酒的好手!闺女你那酒楼啊,有希望开张了。”
何苏找不到酒水供应商,自己也没办法酿出这个时代的人满意的酒水,她也尝试过找会酿酒的人来教她,但是这些法子很多都是人家祖传下来的,任凭何苏给多少钱学艺都不肯,却没想到有人居然找上门来了。
何苏再看向那对母女时,被老刘头儿称呼为朱婆婆的妇女脸上多了两分腼腆的笑容。
“婆婆,您真会酿酒啊!”
“老妇人不敢撒谎的。”朱婆婆一边说一边摇手做手势,一口纯正的川音差点让何苏没听懂。
“老妇人娘家以前就是做酒水生意的,铺子传了几十年了,但我家老伴儿前两月病重,无奈卖了铺子,却也没有把人救回来。”
朱婆子说的时候,还忍不住揩了眼角泪水,她闺女也是眼红不已。
“我老婆子也是啥子办法都没有了,有没得铺子,就算我有一身的本事,我也没办法开店酿酒,想起娘家曾有个表哥在苏州开了家酒铺,这才巴巴赶了来,却没想,却没想……”
何苏在苏州住了快一年,听惯了苏州人的口音,这婆婆一口的川音,何苏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上辈子何苏家里请过一个四川的保姆,因此跟着学过一段时间的川话,但是那也是何苏小时候了,再后来出国留学,再后来穿越了,就再没有听说过川话,这一时听到,何苏还真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