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咱们家的老四啊真是喜欢闯祸,不管什么事儿,只要是他乐意的,他就非得要让自己满意才肯放手,前几日他还写信给我说你这儿遇到刺客了。”
“什么?”何苏本来听得恍恍惚惚的,忽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何苏吓了一跳,仓凌钰上次来辞行的时候,何苏很明显的感觉到他是真心在辞行,所以才给了他路费,而且宁原来的时候也说过,仓凌钰是真的回了京城,那么他人远在京城如何能知道自己被刺杀了?
所谓的刺杀本就是何苏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就是为了引出何进,所以这事儿何苏任何人都没有说,连秦恭都没有说,仓凌钰怎么会知道?
莫非何进背后的主子是仓凌钰?
“四弟说他前几日得到消息说你遇到刺客了,哦对了,那刺客是谁,你没受伤吧!”
“没,没。”何苏摇了摇头,心中仿佛有一颗炸弹炸开了。
“话说回来,三弟不在苏州,你还是得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若我把这几个侍卫留给你吧,若是遇到什么情况,他们也能帮你一帮。”
“不不。”何苏连忙拒绝道:“都是些小毛贼,妹妹虽然不成才,但几个毛贼还是应付得过来,哥哥不比担心。”
“哦哦,那也行,总归,你一个女孩子,可得要好好保护自己。”
……
之后沧凌易还和何苏东一句西一句的扯了不少,但是何苏都没怎么听进去,满脑子都是仓凌钰到底是不是何进背后的主子。
晚些时候,沧凌易歇在一间空屋子里,几个侍卫就将就着挤在另外两间房。
有客人在这儿住着,何苏也就没有回自己的小院,也歇在了三楼的屋子里。
夜里何苏一直都在想这个事情。派人监视自己,何苏之前怀疑了无数个人,但都没有往仓凌钰身上想过,就凭那何进的身手,还有他至今未曾吐露过半句的背后之人,何苏也不相信他是仓凌钰的人。
仓凌钰这个家伙吧,何苏觉得他真的是打骨子里的皮,熊孩子熊到家了,哪来的心计去培养像何进这样的死士?
但何苏又想到了如果真的是仓凌钰,他把他的本心全部都掩藏在心底,自己明明已经回了京城,却派人来苏州把她盯着,是真的就是为了保护她还是为了盯着她做了什么事儿?
若是为了保护她,可是仓凌钰明明一回京就跟爷爷要了宁原,让他来苏州帮忙看着自己,又为什么会派人在暗中跟着她?
若是仓凌钰就是要派人来盯着何苏,那他让宁原来苏州干嘛?若果何进真的是仓凌钰的人,那仓凌钰明显知道何进不是宁原的对手,那他干嘛还要让何进来看盯着。
不管怎么想,何苏都觉得这是一盘死局,那条路都走不通。
实在想不出来,何苏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会不会,会不会仓凌钰就是为了向盯住自己,最好是能随时拿下自己,一旦秦恭在京城做了什么事,他就可以用自己来要挟秦恭为他做事儿,比如登上皇位?而宁原,就是他为了麻痹何苏的一个幌子,因为宁原毕竟是何家的培养出来的良将,不会整日里待在何苏身边,只要他一声令下,何进能够控制住自己就可以了?
而且,一旦拿捏住了何苏,那么不管是秦恭还是何家的兵权,他全部都拿捏在手里了。难怪仓凌钰刚回去不久,秦恭就来信说京中局势不稳,可能还有些时日才能回来。
这么想来,何苏发现这条路似乎能够想通,那么仓凌钰之前跑到苏州做的一切就是为了麻痹何苏和秦恭,让两人认为他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只晓得胡闹,而真正的目的,却是为了沧凌枫的位置。
若真是如此,那仓凌钰的心计可就是真的深了,这样的城府,简直让何苏惊叹。
第二日沧凌易早早就起来了,苏二婶婶和朱婆婆帮着准备了早饭,沧凌易多少吃了些,又让侍卫带了些干粮就跟何苏告辞了。
何苏夜里又没有睡好,顶着两只熊猫眼跟沧凌易辞了别,之后就又回了楼上补觉。
何苏醒来的时候,楼下的生意已经开张了,生意不是很红火的时候,何苏也不怎么需要去做事儿,她满脑子放了事情,也无心管店里的生意,何苏和店里的伙计打了个招呼就红红火火的跑了出去,外面还在下着毛毛雨,何苏也无心理会,一股脑的往天牢去了。
因为何州府的关系,天牢的衙役们都认识何苏,见到何苏来了,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就把她带去了关押何进的牢房中。
何进这几天又被关了一次小黑屋,昨天才刚从小黑屋里提出来,被折磨了这些天,何苏再看何进的样子,奄奄一息,仿佛随时都要没命的样子。
“你还是想说是来保护我的吗?或者还想说你是本公主的爷爷派来的?”
何苏霸气凌然的站在何进面前,何进勉强抬起头看了一眼何苏,那双眼里好像是鹫鹰看到了食物一样。
何进心中莫名的有种害怕。之前买一次何苏都是笑吟吟的折磨他,他以为微笑着的暴力才是最可怕的,但没想到这样的何苏一样能让他心中一颤。
“怎么,哑巴了?”何苏看何进迟迟不答,便又问道。
何进还是没有回答何苏,他手脚都被绑在十字刑架上,脑袋十分沉重,他已经没有力气把头抬起来看着何苏了,他挣扎了一下,咧着嘴笑道:
“若是会说,在我暴露的那一刻我就已经说了,你失了耐性,还是杀了我吧。”
“我是失了耐性,但不代表我没有办法让你在短时间内就把实话说出了。”
何进动了一下被打断的腿上的镣铐,沉重的镣铐让他破碎的骨头里的疼钻到心尖上,他差点就叫出声来,为了掩饰自己的痛苦,他道:“公主殿下,你没有这个机会的。”
“我知道你是死士,十八般的酷刑奈何不住你,但我有的是让你崩溃的方法,来人,把他带到老地方去!”
外面的衙役一贯而入,何进又一次被带进了那件黑屋子,他心中苦笑:又是这间屋子。
虽然内心十分抗拒,但由不得何进自己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