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凌钰不情不愿的跟在荷花身后,一边走一边往他与何苏失散的方向看去,荷花索性就拉着他的胳膊走。
一路上荷花缠着沧凌钰买了许多吃的,临到了白浏河的时候,荷花忽然对沧凌钰说:
“殿下,你能陪我一起放一盏花灯吗?”
“花灯?”沧凌钰愣了一下,虽然中秋并不放求姻缘的花灯,但是有放灯拜月娘的习俗,荷花一说仓凌钰就想到了最近为什么何苏总是有意无意让他跟荷花待在一起了。
沧凌钰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何苏要和他们两个人走散了,纯属是在撮合他和荷花啊!
后知后觉的沧凌钰有点生气,他把何苏的伙计们当朋友看,这是对何苏的一种讨好,但是何苏居然想要撮合他和她店里的伙计。
带着几分气性,沧凌钰挣开了荷花挽着他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荷花,你听我说,我对你好,是因为你是何苏的伙计,我把你当朋友,想兄弟,但我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你知道,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何苏的。”
荷花的脸色逐渐垮下来,到最后已经眼泪汪汪。
“可是,可是何姐已经有东家了呀,她又不喜欢你,你又为什么非要追在何姐的身后呢?”
“荷花,你这不是喜欢,你知道什么叫做爱吗?”
沧凌钰说着,语气中带了几分怒气,强压着气性说道:“你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爱,你就来跟我说想和我放花灯过一辈子,他日等你明白了什么叫做爱的时候,已经迟了。”
荷花歇斯底里的哭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什么叫做爱,你怎么知道我爱的人就不是你呢?”
静默了一口茶的时间,荷花又哽咽道:“你莫不是瞧着我的出身太低了,配不上你吗?”
沧凌钰很是无语,气道:“我若是因为身份,就不会来苏州,更不会和你们称为朋友,我说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你何必拿身份来说事儿呢!”
说完,沧凌钰就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人群中。
荷花望着沧凌钰的背影,眼泪掉了一筐又一筐,最终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
夜里回家的时候,何苏说自己的东西落酒楼了,得去取回来,刚进店里,就看到荷花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下的角落里哭,哭得十分压抑,哭得让人十分心疼。
何苏大约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正想要去安慰一下荷花,但是秦恭拦住了她:
“这种时候,她更希望一个人待着,你我就不要管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何苏最终还是同意了秦恭,取了东西就跟秦恭一起回了家。
这几日何苏给荷花放了假,她也不出门,也不下楼,每日就闷在自己屋子里,李林芳也没有办法,劝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沧凌钰估计也是知道自己是真的伤了别人的心,也许是觉得见面尴尬,自从中秋过后,何苏就再也没有看到沧凌钰了,秦恭说他并没有离开苏州,应该是在他自己的小院子里躲着。
何苏本想着让他自己先多待几天了再去找他的,但京城的消息先一步到了苏州。
京城来的消息八百里加急,送信的人是宫里的人没错,送过来的信也没有问题,却没有说清楚为什么这么急着召回秦恭。
何苏的意思是让秦恭先等等,按惯例,何家的信也就这两天就会到苏州来了,但是来的报信人却着急忙慌的拒绝了:
“小人亲哥哥就是御前的人,哥哥把密信给我的时候千万交代了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让恭王爷快马加鞭赶回去,皇上虽然没有说明是什么事情,但如此紧急,想必定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啊,王爷,等不得了。”
如此,若这人说得是真的,那何苏也没有拦的理由,毕竟京城到这里除非是快马加鞭的消息,否则没个二十天根本送不到,何家送来的消息一般都是走的信差,没有加急,送来的也是大半个月前的事情了。
秦恭犹豫了半刻钟,最后还是决定回去。他作为了皇家的子弟,就必须得要得起皇家的责任,尽管皇家于他从来没有半分恩情,但是沧凌枫毕竟是他的手足兄弟。
不管怎么说,无论是给何苏平反,还是他们两人要到苏州隐姓埋名的过日子,沧凌枫都做出了让步,如若沧凌枫真的遇到什么事儿了,他也应该回去看看。
何苏虽然不想离开秦恭,但是秦恭既然决定了回去,她也不拦着,只是默默替秦恭收拾了路上需要带的行李。
“苏苏,不要担心我,你男人我结实着呢!”
何苏一巴掌拍了过去,道:“你上次不也是这么跟我保证的,结果呢,结果带回来了这么长一条疤!”
何苏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秦恭知道自家小媳妇儿是在心疼自己,因此道:“你好好留在这里,不管京城出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回京城来,除非是你我的心腹之人。”
“嗯。”
何苏应下了,按照秦恭的意思,京城虽然不安宁,但还不至于闹到没了王法,何况沧凌枫的旨意中只叫了秦恭一人,想必京城没什么大事儿,他一人回去足以搞定。
当日秦恭就出发了,出发前,秦恭给了何苏一个深深的拥抱,他凑在何苏耳边说道:“等我回来,不要怕!”
……
秦恭离开后,何苏心里空落落的,没了秦恭在,荷花也是闷闷不乐的,小白和孙四的婚礼刚过,小两口也甜甜蜜蜜的,何苏就感觉自己瞬间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孤家寡人没事儿就去白浏河边转转,结果就是越转越伤情,越看越难受。
苏州的天气热起来了,真的是那种酷热,何苏最是怕热,一整天都焉焉的,没精打采,连饭也不怎么吃得下,刘二愣为了让她多吃点东西,还专门跑去三煎局买了好多糕点。
许是秦恭没在一边儿盯着,何苏觉得连三煎局的糕点吃起来豆大索然无味的。
沧凌钰也不露面,每日就是天不亮就来酒楼里顺酒喝,他每次也不拿多了,就提了两坛就走。
每次沧凌钰都来得很早,何苏想抓人都抓不住,何苏知道沧凌钰现在躲着她,但是躲归躲,怎么不能来白喝酒啊!气得何苏去他的小院里找过他几次,但他人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