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着“哗”的一声,静姝腰间所配的利剑出鞘,一下就点住质问之人:“凭姑奶奶我手里这把剑。”
“你要干什么?”其余人等纷纷拿起手里家伙,与静姝对峙了起来。
静姝沉声吼道:“国公爷让你们咋原地待命!你们瞎跑什么!军令如山,你们是要反了么?!别把我给逼急了,逼急了我就直接单挑了你们几个!”
诸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都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可是我们现在不去的话,前线就是孤军一支,到时候要是……”有人小声嘀咕道。
静姝一字字道:“我相信这军中没一个是贪生怕死,临阵脱逃之辈!可是这会情势不明,国公爷也没说让你们带人去,那就老老实实呆在营地。守好这儿,才是让国公爷等人在前线安心奋战之理。”
“再说了,国公爷虽未带兵上过阵,可是这治军严明的道理不会不懂。你们哪个胆敢私自出营,那便是犯下了大罪。到时候即便是砍了脑袋,那也是自找的!”
底下几个将士七嘴八舌地说了两句,静姝直接挥剑,一个跃身便斩下一旁树杆枝叶:“各归各位,赶紧散了!”
这原本是屺瞻军中的事儿,按理说也由不得静姝来管。可是眼见着将士们冲动,闹哄哄的就要一股脑往前线冲。
这营地要是无人驻守,万一上了敌军调虎离山计,岂不是白白将驻地拱手让人?
行军打仗,前方勇武是必须的,后方谨慎更是必然。要不然捡了芝麻,丢了西瓜,那就得不偿失了。
静姝一面扯住来报信的小兵,又细问了一通前方伤亡情况,一面急急忙忙便带了几个婆子要赶到前头去照料伤兵。
离临时开辟的伤兵救治营帐老远,静姝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抬人的,嘴里嚷嚷着找大夫的,帮忙照料的人。
还有伤势过重走不动路,走一半就喘不过气来的,来来回回闹哄哄的一成片,这救治营帐简直乱得不像样。
几个婆子跟着静姝到了现场,一看那血腥景象,都纷纷吓得腿打哆嗦。连带着还有几个脚软到扑地,不仅照顾不了伤兵,还反添了麻烦。
静姝摇了摇头,还是打发了婆子回营地,她又要人去临近的郊区村落找人来帮忙,自个则独自留了下来。
重伤的人情况各有不同,凄惨的哭喊和吃痛的呻吟的声响却是一下都没停过,听得人心里直发憷。
刚过正月,天色仍旧黑得很早,伤兵营帐内早早就点上了用灯草芯做引子的油灯。晦暗的火苗跟着来来回回晃动的人影飘曳着,时明时暗,叫人心都跟着揪起。
几个大夫在大冷天里忙到满身是汗,在两块临时搭建的台板上替伤兵救治。
静姝帮忙按着伤兵的手脚,可即便如此,到底是利箭射中了大腿根部,大夫将箭头拔出的刹那,那伤兵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声。
虽然静姝也懂些医理,可是到底这会缺的是给大夫打下手的人,因而这会只能在临时营地做一些辅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