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拿起手机，想了想，拨通了江思然的号码。
沐沐看到张阳要打电话，转身离开了张阳的办公室。
“老张，怎么突然有空给我打电话啊？”电话那头传来江思然的声音。
张阳说道，“上次联系之后一直没时间，想问一下你那边进展得怎么样？还顺利吗？”
江思然叹了一声，说道，“哪有这么顺利，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我确实没什么信心。”
“事实证明，在这方面，我还缺乏一些能力。”
张阳说道，“思然，谁都有第一次，慢慢来，即使失败了也没关系。”
江思然说道，“其实我是可以接受失败的，但琳琳她的那些亲戚不一定会接受我的失败。”
“自从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很多人就开始针对我了，只要我出现一点点错误，就会被无限放大。”
“如果这次失败了，估计又有人会蹦出来，这样，情况会非常不利。”
张阳说道，“就算是不利，那还能到什么程度？他们可以罢免你吗？可以把你赶出公司吗？”
“即使是把你赶出公司，又能怎么样？大不了从头再来。”
“你也知道，当初我就是被赶出培训界的，非常狼狈。现在我不是照样好好的，过得还更加潇洒。”
江思然沉默了一会，说道，“我离开没有问题，我担心的是他们会对公司不利，会抢夺琳琳的财产。”
张阳说道，“思然，说句老实话，其实我觉得叶茹琳做总经理的位置更合适，她甚至不用做什么，只要占着那个位置，别人就不敢乱动。”
“毕竟他们之间是有血脉关系的，你就不一样了，无论怎么看，你都是一个外来人。”
江思然不说话了。
张阳接着说道，“该争取的时候，你可以努力争取，该后退的时候，你也要毫不犹豫地后退。”
“我觉得，你这次可以努力去做事情，但不要压力那么大，实在不行，就潇洒地放开你的手，凭你的本事，将来一定是会成功的。”
江思然苦笑道，“我现在已经没有信心了，就算是我想做出一番事业，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或许我真的应该退出了，没必要这么折腾，浪费时间。”
张阳说道，“思然，听我一句，不要那么快就放弃了，即使知道一定会失败，也要拼尽自己的全力。尽吾志已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
“你现在都还没有拼尽全力，就想着后退的事情，我相信，将来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相反，你要是努力了，不管什么结果，对于你来说都是无怨无悔的。”
江思然再次沉默了。
张阳接着说道，“如果到时还是没有办法，我可以帮你找找有没有愿意接手你那酒店的人，我认识的老板还挺多的，或许有人会有兴趣。”
“总之，我就是一个意思，你不用压力那么大，迈开脚步，大胆去做，即使失败了，你的背后还有人帮你撑着。”
江思然说道，“谢谢了，老张。”
张阳说道，“你我之间不用客气，其实我挺佩服你的，一个人到陌生的地方，面对陌生的环境，能扛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
江思然说道，“你就别夸我了，我并没有你说得那么厉害，刚开始的时候，我就想要离开了，如果不是琳琳，我坚持不到现在。”
张阳说道，“既然已经坚持到现在了，那就继续坚持下去，不管别人现在怎么说你，且待几年之后，再看看彼此的成就。”
江思然呵呵笑道，“也就你还这么相信我，好了，放心吧，我没那么脆弱。”
“可能最近确实有点颓废，但是，我很快就能调整过来的。”
张阳说道，“能够想明白是最好的，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遇到了困难，不要害怕跟别人倾诉，不要太过于在乎面子。”
“很多人就是被面子这个事情耽误的，我不希望你也是这样。”
江思然说道，“知道了，以前我好像确实挺在乎面子的。”
“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我不怕实话告诉你，这次我是真的没有信心，但我还是会努力尝试一下，哪怕是失败，我也要败得堂堂正正。”
张阳说道，“很好，我这边帮你找一下有没有愿意接手你那酒店的，只要有人愿意接手，即使你经营得不是很好，也不至于让那些人有太多的意见。”
江思然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张阳说道，“不麻烦，小事而已，好了，先这样吧。”
江思然说道，“再见。”
挂了电话，张阳松了一口气，他已经能够预测到江思然将会面对的情况，但他没有办法，这种事情还是要自己去面对，只要能扛过去，江思然就算是真正地成长起来了。
张阳站了起来，离开了办公室。
梁丽敏最近除了工作之外，她还在忙另外一件事情，她调查了很久，终于在那个被撤掉一大半高层管理人员的公司里找到了张阳的名字。
梁丽敏悄悄地去那个公司打听过，张阳确实在那里工作过一段时间，而且刚好是在公司大调整之前离开的。
结合种种情况，梁丽敏几乎可以确定，这个事情跟张阳一定有关系。
梁丽敏又联系了茂鑫公司产品部的人，找到跟张阳当时比较熟悉的人，了解了张阳当时在公司做的事情，她对张阳这个人更怀疑了。
梁丽敏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眉头深锁，正在思考着应该如何处理张阳的事情。虽然，她现在能够推测出茂鑫公司的事情跟张阳有关系，但她还没有确凿的证据。
就算是能够找到证据，现在已经尘埃落定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最多就是让张阳背上一个不太好的名声。这对于张阳来说，伤害不大，还可以照样做自己的事情。
梁丽敏的心里很不痛快，她一向自诩聪敏，没想到却被人骗了。
在茂鑫公司的时候，梁丽敏确实是有把张阳调到自己的部门的想法，而且她还非常欣赏张阳，即使张阳提出坚决要离职的时候，她依然给张阳留了一个机会，只要张阳愿意回来，她还是会接受的。
想起当初的事情，梁丽敏觉得自己很可笑，居然被一个比自己年龄小的人耍得团团转。
梁丽敏咬咬牙，拽紧拳头，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她决定不能轻易放过张阳，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张阳这个时候并不知道有人正打算给他一些教训，他正忙着新的任务。
沐沐说的那个事情已经定下来了，这次是到客户的竞争对手那里做卧底，简直就是一个商业间谍。
还好，客户并没有要求偷取竞争对手的核心资料，只是让张阳打探一下，对方有没有违法的行为。
张阳还是很乐意接受这种委托的，客户已经说清楚了，如果真的没有违法行为，费用照样会付给张阳，这对张阳来说没有任何损失。
“老张，明天你又要去打工了，你这个老板做得真不容易。”沐沐笑着说道。
张阳说道，“我觉得挺好的，到处体验生活，能学到很多的东西。以前我就跟你说过这个问题。”
“这几次的卧底工作，让我有机会深入了解一些新的行业，也算是拓宽了我的视野。”
沐沐把资料整理好，放在张阳的桌上，说道，“你倒是挺乐观的，这次打算花多长时间啊？”
张阳想了想，说道，“我想大概要半个月左右，如果半个月还查不出什么问题，那就可以结案了。”
沐沐点点头，说道，“也是，反正他们没有要求你一定要查出问题，他们也只是怀疑而已。”
张阳说道，“即使没有问题，那也要拿出没有问题的证据的，我不可能在那里随便应付。”
“好了，公司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还要到妍妍那里看看，有些事情跟她交代一下。”
沐沐说道，“我看你们最近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张阳嘿嘿笑道，“我们能有什么事情瞒你，如果真的有，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沐沐瞪了张阳一样，撅着嘴说道，“我才懒得打听，你去吧。”
张阳站起来，摇摇头，离开办公室。
沐沐在张阳离开之后叹了一声，心情非常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