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誉开车,孟桃坐在副驾位,到了县城先把赵明送至县委大院附近,县知青办就在这地方。
赵明下了车,彼此说再见,然后吉普车直奔县医院,在医院门口停车,孟哲翰扶金牛下来,沈誉从车窗里探出头说道:“金牛,你挎包里放着病历单子,孟大哥带你进去,直接找林医生就行。我和桃桃有点事,一会再回来。”
金牛下意识回答:“哦,好的。”
孟哲翰则是瞪沈誉一眼:这家伙,无时不无刻不在算计着拐走桃花妹妹,连金牛看病的时间都要利用,简直丧心病狂!
沈誉才不管他怎么想,一脚油门,吉普车“嗖”地跑了。
开出老远,孟桃吐吐舌头,问道:“哲翰哥不会生气了吧?”
“没事。”
车里只有他们俩,沈誉终于可以触碰自家未婚妻,撸撸头发拉拉小手,眉眼温柔,唇角挂着笑意,还是两人世界好啊。
孟桃把玩着未婚夫的手,前一秒还高高兴兴心情美妙,下一秒就沮丧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两个人的手放在一起,她被伤害到了,她自卑了!
男人手指修长漂亮,指甲修剪整齐,干干净净,而她的……以前还是桃花的时候,天天干不完的活儿,那手粗糙得不能看,后来她注意保养,空间又有修复润养作用,经过一段时间总算是换了一身细腻白嫩肌肤,手也慢慢养回来,虽比不得手模们十指尖尖、娇美动人,但能称得上纤秀好看。
可是这几天,她在家烧火做饭,上山采摘野菜,配合小旺财打猎,免不得被荆棘扎伤草叶划拉,再染上各种颜色的草叶汁,两三天是洗不掉的,于是这手……孟桃心塞塞,把沈誉的手推了回去。
沈誉莫名其妙:“怎么了?”
手又自动回来抓着她。
孟桃摊手给他看:“你的手那么好,我的就这么难看。”
沈誉:“谁干活不这样?这是劳动人民的手,是最美的!”
“哼!口是心非。”
“我说真的,尤其这个劳动人民还是我媳妇儿,你就是变成猪蹄子、鸡爪子它也是美的,我也要。”
孟桃气乐,在他手背咬了一口:“你才猪蹄子、鸡爪子!”
沈誉笑着捏了捏她的爪子:“手粗了养几天能好,划伤了痛不痛?我记得给你拿有手套的,就是让你干活时戴着保护手,为什么不用?以后做什么都小心点,不要逞强。”
孟桃:“……”
她能说什么?自己空间容量太小,沈誉和孟哲翰买的不少好东西,没能装进去,都归置好收在家里,那些手套平时觉得用不上根本就没带着,早忘记了。
正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抬头看他们出县城了,忙给沈誉指方向,吉普车拐上了往酒厂去的煤渣路。
他们要去酒厂的小仓库,昨晚孟桃想起这事,就跟沈誉提出来,不过她只说带沈誉看看平时藏货的地方,而沈誉只要跟她在一块多呆会儿,去哪都行。
酒厂仓库区的后门铁门紧闭,除了进出货,平时这里没人走,只有仓管员每天巡看,这一带就是张福的二舅爷管着,租给孟桃一间小仓库,自然也会给钥匙,孟桃下去用钥匙开了铁门,吉普车开进去,到她的那间小仓库停下,两人下车,开仓库门进去看了看,说一会话,就走了。
真的只是过来看个地方?当然不是。
沈誉先出门,孟桃落后两步,她挥手把空间里的那头野猪和马鹿放了出来,然后关门上锁,等回头找张福,让他找人把野猪和马鹿处理好,反正鹿骨、鹿筋、鹿鞭等都要制成酒,由他全权负责了。
至于野猪肉和鹿肉,孟桃要收回的,留一部分自己人吃,一部分卖了赚钱,存留在空间这么久,灵气蕴养着,早已不是普通肉类,估计在沈誉所说的某些“修仙”人眼里,这些都成了唐僧肉一样的了。
空间也奇特,明明气温宜人,不会冰冷得受不了,反而空气滋润舒适,植物能正常生长,但是孟桃把老虎肉、野猪、大马鹿收进去,它们也丝毫不变质,就跟刚打死的一样,孟桃想不通这是什么神仙道理,但只要能保存好东西,她就放心了,高兴得很。
云海空间的存在,本身就不科学,想不明白何必伤脑筋?神仙的东西,岂是她这个凡人能参悟得透的?
相恋的人不想面对分离,沈誉和孟桃亦如是,沈誉开车带着孟桃把小小的兴阳县城转了好几圈,看看实在不能再拖延下去,才不得不返回到县医院。
孟哲翰早带着金牛做完了复诊,张福也赶到了医院,三个人坐在长条椅上,已经聊天聊很久了。
沈誉和孟桃走进来,孟桃还有点心虚,毕竟带金牛来医院复诊是她的事,结果全推给了孟大哥。
孟哲翰当然不会说什么,只要妹妹高兴,爱怎么玩怎么玩去,就是不服气沈誉这个家伙,凭什么他做女婿的比自己这个做大舅哥的还要得意?
孟桃跟张福打个招呼,然后听孟哲翰复述林医生的话:金牛恢复得非常好,一般人受了那样的伤,通常都不能像他这样恢复迅速,这是家人细心照顾、营养补充及时的结果,按照这个样子,再过两个月左右他就能脱离拐杖,像正常人一样行动自如了。
说完话,大家走出医院,孟哲翰和沈誉要赶路,准备上车离开。
张福跟孟哲翰聊过,对他挺有好感的,挽留道:“孟大哥,家里做着饭菜呢,先吃了午饭再走吧。”
孟哲翰笑着道谢:“下次我回来,再登门拜访,今儿我弟弟妹妹就叨扰你了。”
张福摆手:“没有没有叨扰,我盼着他们来。”
沈誉看着孟桃,没说的话尽在目光里,孟桃回他一笑,挥手道别:“大哥,沈誉,一路顺风!”
金牛喊:“记得回家来!”
孟桃、张福齐齐侧目:金牛你是来捣乱的吧?这才送人走呢,又叫人回家来。
金牛讷讷:“我我我是说,有空就回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