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考虑一下
到了办公室门口敲门而入:“老板，您找我。”
老板很是热情站起身做迎接状:“小中来了，最近工作还一切顺利吧？”
“一切都比较顺利，谢谢老板关心。”
“听说你还住在公司的宿舍？公司宿舍那里的条件不是很好，是给员工准备的，你现在堂堂一个基金经理，住在那里不适合，我看你可以考虑买个车买套房嘛，另外我再给你介绍一个好姑娘，老婆孩子热炕头，这不就齐活了。”
林小中很是奇怪，对于这个给自己发工资的老板，虽不敢说有太深的了解，但是也有最基本的评价，他可绝不是一个吃斋念佛的善男信女，相反的，是把利益计算到极致的人，他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想到说这些。
一头雾水，但也不能没有礼貌不做任何回应，只得接道:“现在房价太高，自己可没有能力去考虑购置房产，宿舍也挺好。”
随着林小中的回应，老板站起身踱步到办公室门口，并看似不经意间，用目光向门外扫去，随手就将门关上，走过来继续缓缓说道:“是啊，生活压力大啊，买车要钱，买房要钱，娶老婆也要钱，没有钱真是寸步难行，我这么多年就总结出一句话，有钱，这个世界都是你的，没钱，这个世界都会抛弃你，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林小中越听越是云里雾里，不明白对方到底想表达什么，但对方的话也勾起了自己的一些往事思绪，早已明白了金钱的重要性，也许有人不愿意承认，但金钱就是一个人的脊梁，没有脊梁就站不直，所以点点头:“是这个理。”
话题一步步被引向老板想说的话题，眼见铺垫得差不多，老板略带神秘压低声音:“小中，我是看着你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同样的，你也是跟着公司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公司对于你有很深的感情，就是不知道你对公司有没有感情？”
情况有些不对，虽然不知道哪里不对，反正就是没对，怎么说着说着就上升到对公司感情的层面了？
即使没有感情，面对老板难道能说没感情？何况林小中确实有点感情，没有这个公司的平台，估计当初进入基金行业还要有些荆棘波折，不管承认与否，自己有今天，的确是这个公司给予的平台和机会。
尽量让自己语调显得诚恳一些:“我对公司、对您当然有感情，没有公司的帮助，没有老板您的赏识，我绝对不可能在工作上取得现在的成绩。”
老板听了显得很高兴，微笑点点头:“不错，不错，我没有看错人，也不枉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人，今天，为了公司的发展，也为了我们个人的利益，有件大事需要与你商量，需要你的支持。”
林小中终于感到对方快说到正题，不过心中疑虑，他是老板，有什么事吩咐下来，自己拿工资干工作不是天经地义吗？又何需如此客气？
试着问道:“老板，不知道什么事情呢？”
铺垫了这么久，老板在这个时候反而沉默下来，似乎在想如何组织语言继续说下去，没有打扰他，会来的始终会来，果然，良久后才缓缓道:“有家公司想找我们合作，希望我们能助他们一臂之力度过难关，而我心中也是有些纠结，本不想趟这趟浑水，但又不忍看见一家创新型公司就此衰落，到那时候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失业，不知道又有多少家庭受到影响，我是于心不忍啊。”
林小中听完这番话，开始重新打量起这位老板，仿佛重新认识他一般，没想到他具有如此高尚情操，是如此的悲天悯人，如果情况是这样，那自己出一份力是义不容辞。
被老板说得有点心情彭拜:“我很高兴能帮到别人，就是不知道是哪家公司，又是具体是怎么个情况。”
老板动情地拍拍林小中肩头:“我没看错人。”
距离拉得更近，耳边轻语说出一家公司名字。
这家公司的名字一入耳，林小中就顿感不妙，这家公司最近可谓频频出现在媒体报端，不是因为公司品牌广告，也不是因为公司业绩突出，而是因为做假账被曝光，以基金经理投资的角度来看，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这家就是垃圾公司，可以直接丢进垃圾桶，没有丝毫的投资价值可言，退市是大概率事件。
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眼光疑惑的望过去，老板重重点点头再次确认。
“那老板需要我们怎么助他们一臂之力？我又需要做什么？”问出的这个问题才是关键核心之所在，既然老板已经找了自己，躲是躲不掉了，现在只有见招拆招了。
老板见已经把话说开，也就没什么好顾及的了，详细如何助他们一臂之力的计划娓娓道来:“这家公司有股权质押，最近股价波动调整厉害，质押出资方主要求补充保证金，否则强行平仓，这样的话损失就大了，所以我们现在需要低位吸筹，稳住股价，后面再进一步想办法抬升股价，避免股权质押爆仓。”
林小中被这个所谓的“计划”吓了一跳，脱口而出:“这不是就是操纵股价吗？会被严厉监管的。”
老板听到这么赤裸裸的话脸色难看起来，脸皮也忍不住抽了一抽，好在他应变能力真的没得说，立即就找到解释:“哎，现在这叫市值管理，你放心，都是第三方账号操作，不会留下尾巴，只是拉升一只股票需要资金量太大，操作也不能过于明显，所以需要借助你现在的影响力，写几篇看多的文章，推荐一下这只股票就行，就这么简单，当然了，这世界没有白出力，中间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哦？不知道做这么“简单”的事，我能得到什么？”林小中很平静问到，他很好奇，这么“简单”的事到底有多大的价值。
在商言商，剩下的无非就是谈价格，老板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伸出一根手指。
看见这一根手指，林小中也算见过一些世面，总不会傻到认为那一根手指代表的是一万或十万，一百万可能性比较大，所以不确定地道:“一百万？”
老板这时候笑了，是被林小中逗笑了的，区区一百万他还真没有放在眼里，他自有他的傲气:“一千万。”
一千万！这对于林小中来说已是天文数字，在还不算太遥远的过去，急需要钱的时候，几十万的金钱就让他动弹不得，可是戏剧性的是，他现在并不急需钱，钱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失去意义，除了日常最低生活开支外，之前得到的巨额奖金却基本没有动用，可钱却主动找上了他。
人生经历导致他潜意识的执念:一定要有钱！一定要有钱！一定要有钱！
林小中沉默了，老板还是笑眯眯地看着他，心中暗想:看来是嫌少了，不过谈判嘛，总不会谈一次就成，试探问道:“你觉得如何？”
此刻心乱如麻，心中给不出自己答案。
“我需要考虑一下，晚点回复你可以吗？”
“当然没有问题，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说着站起身还勉励一番，年轻人一定要把握住机会改变命运，切不可将此次谈话外泄云云。
林小中刚出去，老板儿子，也就是那个琛哥就窜了进来:“怎么样？他答应了吧？”
“没有，可能是嫌钱少了，说是回去考虑一下。”
琛哥不屑道:“一千万还嫌少了？他在想什么呢，就穷小子一个，没有我们给他机会，他还不知道在哪里挖煤搬砖。”
“其实话分两头说，我们与他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你是给别人机会不假，当时连底薪都没有，如果他不能给我们带来利益，你会留下别人？可是现在别人有了更大价值，当然也就有了更多的谈判的资格。”老板对儿子循循教导，希望他能看到事情的本质。
但琛哥听了还是不以为意，心中肉疼，继续嘟囔道:“那一千万也太多了！”
老板恨铁不成钢看他一眼:“傻儿子啊，这件事情你还不知道他的重要性，我就给你交个实底吧，不要说一千万，真要到了那个关口，一个亿也得咬咬牙给别人。”
“一个亿？”琛哥喃喃自语着，已经完全被自己老爸的一番话吓傻了，要知道别人总价给五个亿，听着很多，可中间各个环节需要扣除的成本可不少，那他一个人就能挣一个亿？
的确，这对于一个金融市场、行业以外的人来说，是完全无法理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