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孔山解剖魔音鸟的时候，爷爷收购了两头异兽，给他送了进来。
这虽有些压榨童工的嫌疑，但也是能理解的。
这店毕竟是他们的安身立命之本，不能荒废了。
又剖了一头异兽，便到了晚餐时间。
爷爷端出蒸熟的几块强身境九重的异兽血肉灵材，大嗓门吆喝了一声。
孔山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燕子。
这时候燕子已经取下了面纱，爷爷看着却是再次愣了一下。
旋即挤出一缕笑容，道：“燕子姑娘你稍坐。”
说完，伸手拉着孔山走到一旁，咬着他的耳朵道：“山儿，这姑娘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那气质做不得假，我觉得……”
没等老爷子说完，孔山无奈地打断道：“爷爷，这可别污人清白。”
“你小子满嘴胡说，什么是污人清白？”老爷子压低了声音，“你觉得你配得上人家吗？爷爷也希望你能找个好姑娘，但夫妻俩是一辈子的事情，得讲究个门当户对。你看那相貌、那气质，跟你走在一起，你反倒像个小厮。”
孔山顿时跨着一张脸，道：“爷爷，我对自己的相貌还是有信心的。”
“那也只是一个长得俊秀的小厮，关键是气质。”
孔山不知该怎么解释，难道说燕子脑子里有条虫？亦或者说她本来是一条虫？
“好了！好了！我有分寸。”
说完，也不与老爷子争论，转身坐到了桌上。
老爷子看了看坐下开吃的孔山，又看了一眼恭敬地站在一旁的燕子，怎么看怎么违和。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年轻人啊！还是不够稳重。”
……
饭后，孔山点燃焚月香，让老爷子开始今夜的修炼。
这几天老爷子一人在家，舍不得用这东西，孔山忍不住埋汰了他几句。
待老爷子入定之后，孔山并没有修炼，而是开始指导燕子。
不知是不是之前女尸已经死去，没了灵魂的原因，燕子现在除了有一身蛮力，外加刀枪不入之外，其他的完全就是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自己的小女仆怎么能是普通人呢？
必须得修炼！
然后……孔山被打击了。
他原本是准备传授玄阳真功给燕子的，但考虑到玄阳真功更适合男性修炼，于是他还是传授了更倾向于中性的呼吸吐纳决。
结果小女仆就靠着这呼吸吐纳决，一路突破，比当初他那一夜的修炼还来得更快，一直到强身境九重巅峰方才止住这股势头。
孔山彻底呆住了。
这也行？
自己都还没巅峰呢，你就巅峰了，算哪门子事？
要说燕子拥有着修仙至强者的肉身，前期修行快也能理解，甚至强身境九重时的进度快都属正常，可你强身境八重也快，他就表示接受不能了。
强身境八重是蕴魂，按照孔山之前的推断，这女尸灵魂都没了，现在主导灵魂的只是杀人蜂幼虫，凭什么这么快？
孔山使劲儿拍了拍脑门。
咋又钻牛角尖了呢？
都是上辈子职业惹的祸。
存在即合理！存在即合理！
这是修仙世界，想那么多干嘛？
灵魂的原理自己懂吗？心蛊控制寄体最本质的原理是什么？自己懂吗？
都不懂！
那还纠结什么？
孔山瞅了瞅正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的燕子，有些累。
“你先去睡吧！”
燕子轻哦了一声，便回了后院。
孔山这才开始自己的修炼。
五星修炼资质其实已经很不错了，放在宣武境应该也属于最顶尖的那一小撮。
但已经习惯了百倍快乐的孔山，对此只能说聊胜于无。
许久之后，一旁修炼的老爷子收功起来，看着只剩下孔山一人在此打坐，稍稍愣了一下。
随后，他稍稍松了口气，回了自己房间。
孔山在榨干最后一丝修炼潜力后，感觉有些疲惫。
但他并没有去休息，毕竟储物空间内还有两具通灵境大修士的尸体呢。
对人体的解剖孔山不敢、也不愿当着爷爷的面进行，所以只能偷偷在半夜解剖。
庆幸的是这个世界的老年人因为修炼的关系，并不存在睡眠状况不佳的情况，只要不被特殊声音惊醒，老爷子一般都能睡到天亮。
熬了一夜，孔山完成了龙婆婆尸体的解剖，令他惊喜的是得到的竟是一张绿色卡牌。
选中卡牌，他选择了使用。
三个选项罗列出来。
“舞凤杖法：三星。（提示：一门堪称入门的武学。）”
“修炼：四星。（提示：勉勉强强合格的修炼天赋。）”
“落花宝书（上）：四星。（提示：落花宗镇派功法，上册仅记录了前期修炼诀要。该功法女子修炼更为合适。）”
孔山心头微喜，四星修炼天赋还算不错。
对自己提升修炼资质颇有助益。
可当他看到后面那落花宝书时，不由得迟疑了。
使用卡牌所得到的能力，只能作用于自身，自己已经有了玄阳真功，肯定是看不上这门功法的。
但如果自己分解了这张卡牌，是否有几率获得这本功法秘籍呢？
燕子已经是强身境巅峰，亟需一门功法继续修炼。
虽说她的实力就算不修炼，在这宣武城也能横着走，但谁又嫌自己能力强呢？
碾压是快乐的。
而比碾压更快乐的，则是绝对碾压。
孔山有这个想法也不是无的放矢，之前他曾通过分解卡牌获得了造化丹，那丹药的效果便等同于“修炼”能力。
既然“修炼”能力可通过分解转化为可给他人使用的道具，那么秘籍应该也是可行的。
只是分解所得完全随机，水很深的，孔山把握不住。
忽然，孔山心头一动，他觉得自己的理解是不是有错漏。
没错，“使用”只能自己使用，但心蛊技能是自己的，而燕子是心蛊技能的延伸。
从本质上来讲，燕子也是属于自己的一部分嘛。
“系统，出来说道说道。”孔山心头默念一声。
原本系统刚出来的时候，话还是蛮多的，但自从被自己白嫖后，它就有些自闭了。
“说！”
“说个屁！我刚才想的什么你能不知道？痛快点，就说行还是不行。”
“请宿主自行摸索。”
“行，那我从今天开始攒卡，到时候再弄一张拥有类似于庚金之气的卡牌，无限……”
“可以。”文字笔画隐含锋锐之意，仿佛能斩山断岳。
孔山茫然道：“你是说可以攒卡吗？”
一行快要融化的字显示出来：“你的心蛊寄体同样可以使用卡牌。”
孔山恍然：“你早说嘛！早说得这么明白我不就知道了吗？”
“……”
“怎么操作？”
“你将卡牌给她就行了。”
“这么简单？”
“……”
孔山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忙问道：“那其他人是不是也能通过这种方式使用卡牌？”
“不行！”
“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这就对了嘛，多说几个字显得活跃一点，小孩子家家的咋还玩自闭呢。”
“……”
既然卡牌可以交给燕子使用，他便收了起来，返回后院准备睡觉。
关门之前，他忍不住瞅了一眼给燕子安排的那间小屋，随后摇了摇头，掩上了门。
毕竟，他又不是落十一。
回到房间，孔山意识探入储物空间，里面除了那玄衣老者的尸体外，就只剩下从密室中搜刮出来的那些东西。
各种玉瓶、罐子，木匣、皮袋，差不多有上百件。
随手取出一个玉瓶，放耳边摇了摇，听不到任何响动。
孔山拔开塞子，往手心倾倒，结果掌心落入一堆残渣。
果然，再好的丹药也经不住岁月这把刀胡劈乱砍。
虽然早已猜到结果，孔山那是不死心地将剩下的玉瓶逐一打开。
无一例外，全都已经变成了残渣。
孔山有些意兴阑珊：“看来明天还得去一趟城外扔垃圾。”
接着他又打开那些罐子，大部分都空空如也，通过一些里面尚存有残留物的罐子可以推断，它们原本应该是用来盛放宝物灵材的。
能被一位至强修士如此慎重地存放着，肯定都是极其珍贵之物。
可惜都毁了，灵性全无。
再看剩下的木匣，孔山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期待。
这木匣的形状，用来装秘籍不是正好合适吗？
如果能从中发现那女尸生前修炼的功法秘籍，刚刚那张绿色卡牌也就可以省下来了。
事实证明，孔山想多了。
七个木匣子六个是空的。
最后一个倒不是空盒子，但里面那一块绿油油的、像树冠一样的东西，让孔山觉得一阵恶寒。
这东西绝对没坏，孔山甚至觉得它还在散发着微弱的绿光。
麻烦的是他也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用。
先放着吧！
最后只剩下五个皮袋子了，孔山几乎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第一个被他拎出来的袋子比较大，里面的东西更沉，足足有千斤左右。
孔山解开袋口，突然有些傻眼。
“泥土？这什么恶趣味？”
吐槽归吐槽，能被大佬如此珍藏，能是普通土壤？
重新将袋子塞回去，孔山取出了第二个。
空的，扔掉。
第三个袋子打开，孔山哪怕再处变不惊，也不由得喜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