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下山的路,比前日上山的路要平坦很多,但路程更远了。
傍晚出发,七拐八弯至次日中午,到了一个山寨一样的地方,他们将东西卸下来。
栩清四处转了一圈儿,发现这是一个土匪窝一样的存在,目的就是为了中转这些矿石。
大概两个时辰后,矿石被装上马车,再次出发。
有了马车,她终于不用再自己靠双脚走路了,只是一路上依旧不敢大意,得认路,做标记。
马车摇摇晃晃,好几次她都差点睡过去,硬是掐着自己的手臂才给疼清醒。
到了第二天清晨,马车终于进了人多的集市,栩清特意看了一下:九江镇。
怪说不得,誉恒调查到的结果,说两个地方可疑:九江镇和遂远镇的抚宁村,原来这两个地方,是这样的牵连。
马车一路行驶,最后进了一家名为顺远镖局的后院。
通过他们的谈话,栩清得知这批石头要在这儿放两日,两日后才会有人来取。
算算日子,她出来已经四五天了,若是再不回去,墨泱怕是要急疯了,到时候程稻程麦也跟着着急,再往誉恒那儿报,说她失踪,那可就麻烦了。
现已知晓矿场的所在地以及运出来的路线,也该回去了,剩下的事等誉恒回来再做决定。
离开镖局,寻了个没人的地方从操作间里出来,找了家馄饨店用餐,顺道向老板打听了一下,得知这儿离遂远镇,近一天的路程呢!
这群该死的王八蛋,带着她绕了这么大的圈圈,还的赶快回去才行。
不敢骑马,只得雇了一辆舒适的马车,日夜兼程往抚宁村赶。
抚宁村罗家,从夫人离开,墨泱就开始天人交战,一面告诉自己:夫人本事大着呢,定不会有事,定是能有意外收获的。
一面又担忧:夫人毕竟是女子啊!还是千金万金之身,若是真有了一丁点儿的意外,自家爷还不得把天捅个窟窿出来啊?
第三天晚上还没能将夫人等回来,她就后悔了,急得都要掉眼泪了。
就不该让夫人一个人去涉险,查反贼找证据是爷们儿的事,夫人是太子妃,就该整日赏花扑蝶。
想是这么想着,可是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没去给程麦他们送消息。..
夫人胸有成竹的出去,万一现在一切都很顺利,她突然去报信说夫人独自进山了,可不是添乱吗?
再说了,爷也在忙正事,若是此刻半路回来,那她的罪过可就更大了。
瞻前顾后思前想后,墨泱最终还是决定听夫人的吩咐,安心在罗家等着。
许夫人两日没出门儿了,罗婶子有点担忧了,虽说是要静养,但也不能整日躺着闷着啊!
于是就问墨泱:许夫人可是身子不适?可需要请大夫?
墨泱只得说夫人是身子重,又过于思念老爷,所以不愿出来走动。
为了令人信服,她每顿要吃两个人的饭菜,然后还要假装夫人在房中,跟她对话。
这些对于墨泱来说倒也都不是什么难事,可这天村长突然来访,就有点讨厌了。
栩清主仆二人在罗家借住,是给了银子的,罗婶子跟罗大嫂都十分乐意。
毕竟庄户人家一年也没什么太多的收入,两个女子来家中借住,给了银子不说,还吃得不多,又好伺候。
村长却找上门来,要问问这位许夫人,她走散的夫君还有些什么特征?若是能早日找到人,一家团聚是再好不过了。
村长是下午来的,墨泱只得推托说自家夫人身子乏,已经睡着了,今儿就不便见客了。
没想到第二日上午,村长又来了,说邻村捡了个受了伤失忆的男人,年龄跟许夫人形容的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们要找的人。
墨泱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儿,心道是才怪呢!
可脸上却的是欣喜若狂的表情:”真的吗?在哪里?村长快带我去看看。”
村长皱眉:”怎滴是带你去看?你是你家老爷的姨娘还是通房啊?”
墨泱一噎,好想将这糟老头子痛揍一顿,她才不想做主子的姨娘侍妾呢,并且主子有了夫人,是不可能抬姨娘纳侍妾的。
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气,不能发作:”村长您说笑了,我就是府上的丫鬟,哪里能有被主子看中的福气。”
老村长一脸的笑,色眯眯到:”老夫看你这小丫头就好得很呐,你家老爷就没想过将你收了房?”
好气哦,墨泱好想戳瞎这老头子的狗眼:”呵呵!”
干笑两声,道:”我家夫人这两日身子有些重,嗜睡了些,这会儿正歇着呢,还请村长快些带我去邻村看看那是不是我家老爷,若是,也好给夫人一个惊喜,说不定我家夫人身子就好了呢!”
老村长点点头:”许夫人身子不舒服啊?刚好,老夫带了大夫来,给夫人瞧瞧?”
看似询问的语气,但问完完全不给墨泱回答的机会,直接对带来的大夫说:”王大夫,这里面儿借住的可是位贵人,你得好好给瞧瞧身子是否有恙,若是哪儿不好了,可得赶紧给开药。”
王大夫应下村长,就要往里走。
墨泱急了,直接拦在门口:”不可,我家夫人身份尊贵,哪是你等能随意闯进去打扰的?”
拦完大夫看向村长:”谢村长好意,但我大户人家自是有规矩的,老爷不在,夫人不便见外客。”
村长冷笑一声:”这儿是我抚宁村,罗家,可不是你高门大院儿的许府。”
说着眯了眯眼睛:”莫不是,你们是别国混进来的细作,你家夫人根本就不在这屋儿里了?”
墨泱被气得想提剑了,深深的压制住怒火:小不忍则乱大谋。
偏偏老村长还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还是说?你家夫人知夫君找不回来了,所以看上我村中哪个壮汉,与其在屋里面儿厮混?”
”村长可不兴这样胡说八道的啊!”从外面砍柴回来的罗婶子,听到这疯言疯语的脏水往自己家里泼,当即就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