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度闻言,二话不说,一个老大耳刮子扇在刘贤的脸上,将他直抽得原地转了三圈这才摔倒。
“上将邢道荣?还可敌万军?我敌你个鬼啊!”
刘度怒火冲天,大声喝道:“无知小儿当真荒唐!我怎生了你这么个蠢货?你可知那黄忠何许人也?连他都抵挡不住,邢道荣算个屁啊!”
刘贤捂着脸颊坐在地上,心中却兀自不服,喃喃说道:“那黄忠年近六旬,都老得掉牙了,抵敌不过有何稀奇?”
刘度更怒:“黄忠虽年近六旬,然开两石功仍百发百中!还有那金旋,乃是金日磾之后,自幼勤练武艺,弓马甚至娴熟,有万夫不当之勇。
可武陵之战,被那张飞一矛便刺于马下,这事你总该知晓吧?”
刘贤默然不语,过了半晌,说道:“父亲何必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刘度幽幽一声长叹:“只因你年轻气盛,却是不知天高地厚。兵者,生死之地,存亡之道。
因怒而兴兵,因骄而兴兵,因力而兴兵,皆不得善终者也。
那刘备兴兵,乃因汉室将微,振兴社稷,此大义之所在,然我等又为何而战?”
刘贤闻言,也不免丧气,叹了口气问道:“那以父亲的意思是?”
刘度双手一摊,苦笑道:“刘备乃当朝皇叔,任当朝左将军,料来不会为难我等。与其拼死以抗,不若早降或反得重用。”
刘贤双手死死拽着拳头,咬牙说道:“不战而降,岂是大丈夫所为?”
刘度缓缓摇头:“大丈夫者,能屈能伸。适才所言金日磾乃匈奴休屠王太子,后来为我大汉尽忠,不照样位极人臣吗?
况且,如今三郡皆破,荆南之地唯剩零陵未附。我等若拼死相抗,惹恼了那刘备,恐怕将满门尽诛!这又是何必呢?”
刘贤思量再三,紧紧拽着的拳头总算是松了开来,叹道:“既然父亲执意请降,孩儿又还有什么可说的?一切皆听父亲安排便了。”
孙宏携大军往泉陵进发,一路上也没遇到任何抵抗,还道刘度打算据城死守。
哪知探马来报,零陵四门大开,太守刘度携城中文武乡绅于城外等候,意欲献城投降。
孙宏不免哑然,此战虽然是杀鸡用牛刀,但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投降。
历史上也是这样的结果吗?
孙宏挠了挠头,马后炮第一次出现错误,虽然结果是往好方向发展,但仍有些令他不知所措。
穿越者对于历史改变得越多,马后炮自然就越难以发挥威力,直到历史轨迹完全脱离最初,马后炮这个技能也就失效了。
孙宏对此虽然早有准备,但没想到这一天竟会来得如此之快。
可是人家既然都已经开城投降了,总不好意思叫人家回去再重新打过不是?
孙宏叹息一声,当即传令先锋魏延快马加鞭,赶往零陵受降。
他自己不去,倒不是胆怯,而是此刻强迫症发作,力求稳妥而已。
等到孙宏来到泉陵城下,魏延业已接管城防,刘度却依然领着一众文武在城外相候。
投降嘛,总需要一个仪式,不然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刘度手中捧着印绶,见到孙宏便拜了下去,口称:“罪臣刘度不敢抵抗天兵,今愿率众投降。”
孙宏接过印绶看了一眼,随后又还给刘度,笑道:“太守不必多礼,大家都是为朝廷效命,无须如此客气。”
要说孙宏的这个举动,其实也是有门道的。
他接过印绶是表示接受了刘度投诚,又还给刘度是在说,这太守的位置我也做不了主,咱们外甥打灯笼,先照旧。
刘度自是大喜过望,心道:看来这次押宝没有押错,零陵除了旗帜需要换一换,其他的一切都没有丝毫改变。
他引着孙宏进城,一路上讲解风土人情,行政方略。
孙宏虽然听得没什么兴趣,但总算是把尴尬给化解了,心中不免对着刘度高看那么一眼。
一行来到府衙,孙宏被推坐上首,刘度则是在旁相侍。
孙宏扫了零陵文武一眼,大多脸上满是笑意,却有一人对他怒目圆瞪,颇有一种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感觉。
孙宏当即问刘度,此乃何人。
刘度说道:“此乃我零陵上将,姓邢,名道荣。”
孙宏微微颔首,对邢道荣说道:“我观将军脸色不悦,可是对我有甚不满?”
邢道荣哼了一声,将脸侧至一旁,给他来了个不理不睬。
刘度大怒,喝道:“邢道荣!你这是作甚!”
开甚玩笑?
此刻合城老幼的性命均在孙宏手中攥着,你邢道荣发脾气也不看场合的?
邢道荣被刘度一喝,只得老老实实的转过头来,冲着孙宏生硬的作揖,有气无力的说道:“末将对将军并无不满。”
刘度怒气不息,继续喝道:“将军问你话,你给我好好回答,现在这样成什么样子?”
孙宏见状连忙制止,笑道:“无妨,无妨。看邢将军模样,便知其乃性情中人。如今不战而降,心中不满也是人之常情,太守不必过于苛责。”
刘度听到不战而降四个字,老脸难得一红,心中寻思:这孙宏话中何意?
邢道荣听到孙宏的话,倒是觉得颇为受用,顿时对孙宏心生好感。
在他心中,将军那就是要用来打仗的。要是都投降了,那还要将军来干什么?你刘度投降,我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降将,还不能有所不满?
刘度看在眼中,心中一动:莫非是这孙宏想延揽这邢道荣?
说实话,零陵地处偏远,平日里也没有战事。刘度对于手下是否兵强马壮,其实并不如何在意。
倘若孙宏当真想要延揽邢道荣,他刘度自不介意在其中撮合,若是事成,孙宏多半还要欠他个人情。
将来在刘备那里,孙宏若能替他美言几句,为他保留这零陵太守的职务,那可强过一百个邢道荣了。
刘度眼珠子一转,打了个哈哈对孙宏说道:“孙将军所言极是,确是度过于苛责了。说来惭愧,这位邢道荣将军实有万夫不当之勇。
然而零陵偏远,度又不喜征战,以至荒废了邢将军的才能。若是孙将军有意,不妨收入麾下,将来他若当真建功立业,度也能稍减心中愧疚。”
孙宏一怔,这刘度送城送兵又送将,搞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寻思片刻,便问邢道荣:“不知邢将军意下如何?”
邢道荣看了刘度一眼,心中寻思:这刘度都投降了,跟着他能有什么前途?此刻他既然都同意我跳槽,我若是不跳,那岂非傻子?
当即躬身作揖,说道:“愿为将军驱策。”
孙宏哈哈大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先暂时委屈将军为我行军司马,待禀明主公,再加重中。”
邢道荣躬身领命,脸上顿时堆满笑容。
孙宏虽被刘备任为平南中郎将,但实际上跟朝廷的中郎将有本质区别。
这个名号是为了区分刘备军中的职司,而他的实际职务,其实是南郡太守。
孙宏任邢道荣为行军司马,就是把他从零陵郡平级调度到南郡任职。
只不过是平级调度,邢道荣至于笑成一朵花吗?
至于!
因为此刻的南郡是刘备军的大本营,能到南郡任职,自是前途无量。
刘度当即向邢道荣道喜,吩咐摆下酒宴,既庆祝零陵归附刘备,顺便替邢道荣庆贺。
酒宴之上,宾主尽欢,邢道荣更是喝得酩酊大醉,这才收场。
“叮!您的信息已更新,请及时查看。”
哟!孙宏这时喝得有些上头,突然接到系统提示,不免有些恍惚。
自从南征以来,系统一直没有提示,他也懒得去看那糟心的个性,时间一久,都有些忘记系统的存在了。
唉!早知道当初别那么嘴贱就好了,闲着没事呼唤系统作甚?
当初要是没叫,以那破系统的尿性,多半不会主动出现,反正这破烂也没用,何必弄出来恶心自己?
(以下信息均自外界收集,根据其他人对宿主的评价,进行的数值判断,非系统评估值)
姓:孙
名:宏
字:大业
年龄:20
阵营:刘备
官职:南郡太守
役职:平南中郎将
统率:88/100
武力:6/100
智力:85/100
政治:3/100
这一次是统率增长吗?
孙宏看着基本信息,揣测系统数值变化的规则。
南征四郡,基本没有显露出过人的智商,但是调兵遣将的能力,应该是被刘备等人看在眼里。因此,统率成为主要增长对象。
原来这数值是别人眼中对我的评价吗?
孙宏渐渐摸索到了系统原理,心想:莫非那些个性也是如此?
但系统明显能够干涉个性的生成,这又是个什么逻辑?
想不明白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这一直是孙宏的良好习惯。
这时他深深的吸了口气。
下面就是个性了!这玩意是最打击人的,孙宏每看一次,都觉得寿命会减少几分。
好歹来个增益的吧?
系统,咱都那么熟了,别再坑爹了!
孙宏双眼一闭,默念: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