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宏见刘备走远,转头瞪了马谡一眼:“说吧!下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马谡假装不懂,问道:“什么怎么一回事?”
孙宏向马铃儿一指,说道:“你这是装傻还是觉得我很傻?得知令妹身中剧毒,你却一点焦急的模样都没表现出来!
也别再费尽心思的去想办法来糊弄我了,你爱说不说,反正令妹的生杀大权在我手上拽着。”
马谡这会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好向孙宏眨了眨眼,说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不若先回我府上,我将事情的经过据实相告如何?”
孙宏沉吟片刻,却摇了摇头,脸上显得有些意兴阑珊:“罢了,这马府我还是不去了,先前让你莫要在令妹面前信口开河你不信。
亏你还是合浦一战的大功臣,还记得当初那探马是如何描述大象的吗?
说者无意,但听者有心,你怎知她听完你的描述之后,心中做何猜想?”
马谡脸露愧色,轻声叹息说道:“确是马谡思虑不周,还望大业见谅。”
孙宏叹了口气:“当街行凶乃是重罪,轻则流放,重则杀头,主公特意让我来主审此事,显有大事化小之意,但小惩大诫怕是必不可少。”
马谡点头:“此事因我而起,责任也当由我来承担才是。”
孙宏白眼一翻:“这还用说?不过令妹的惩罚也必不可少。这样吧!就令她在家中禁足,修身养性一年吧。
就她这毛毛躁躁的样子,日后嫁人怕是也要遭夫家嫌弃。”
马铃儿闻言大怒,喝道:“要你管!姑奶奶爱怎样便是怎样!”
孙宏见马铃儿到了此刻还在逞能,忽然童心大起,伸出手掌。
“啪!”
重重的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马铃儿惊呼一声,顿时红晕满脸,双眼怒视孙宏,若不是被卫兵拉着,怕是就要扑上来拼命了。
孙宏却笑着看着她说道:“是吗?我现在是主审,信不信我改判成当街脱裤子打屁股?”
马铃儿心中一凛,要真的当街脱裤子打屁股,那当真是没脸做人了。
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强抑怒气,哼了一声便不在言语。
孙宏见她服软,也不再为难她,转头又对马谡说道:“要论修身养性,道家经典有其独到之处,可让她每日诵读。
不过也别学画符炼丹什么的,学学庄子之类就行了。
要不这样吧,让她写个十万字的读后感,禁足结束后交给我审查,要是我觉得可以了,再解除她的禁足。
这样一来,主公那里应该也能交代过去了。”
“十万字?”马谡不由得吓了一跳,问道:“这得写到猴年马月啊?”
十万字很多吗?孙宏看马谡脸上凝重,哈哈大笑:“又不是让她著书立传,不过是通过写字打磨心性,想到什么便可写什么。”
“就算如此,十万字也未免太多了吧?”
孙宏脸一沉:“当街行凶如此重罪,若不如此重罚,如何向主公交代?再说了,一天百二十刻,一刻便是只书写十字,不消半年也能写完,这哪里多了?”
马谡在孙宏的熏陶之下,算学造诣已非同小可,微一凝思,便算出这惩罚听上去虽然下人,但若分摊到每日,完成起来还是很轻松的。
于是他便点了点头,说道:“既是如此,马谡代舍妹谢过大业。”
马铃儿却没有马谡的算学造诣,听到十万字早就吓得傻了,再听到马谡居然应承下来,心中不由大急,叫道:“兄长!”
“啪!”
孙宏手起掌落,又给马铃儿来了一下,喝道:“闭嘴!否则我便改判咯!”
“你!”
马铃儿怒目圆睁,一口气憋在胸口,却是不敢发作出来。
她却不知,这深呼吸的动作只把孙宏晃得眼都花了,他定了定神,这才又对马谡说道:“此事由你监督,若无主公传唤,不得擅离职守。”
马谡会意,这是孙宏对他本人的禁足处分,苦笑点头,说道:“马谡遵命。”
孙宏:“行了,此事就此了结,你且带着令妹回府吧。”
马谡躬身作揖,耳中却又传来一声轻响。
“啪!”
“哎哟!你干嘛又打我?”
马铃儿俏脸涨得通红,瞪着孙宏的目光,七分怒意中却夹杂着三分茫然。
孙宏一怔,抬起手来看了看,笑道:“对不起,打习惯了,不过手感确实不错。撵了我八条街,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你!”
马谡见两人似有‘打情骂俏’的趋势,这时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便向孙宏拱手告辞。
孙宏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幼常,有个事你必须据实以告。”
马谡一怔,问道:“何事?”
孙宏:“令妹欲下毒害我之事,你是何时得知的?”
马谡挠了挠头,苦笑:“事到如今也无须再瞒,我昨日便知道了。”
“昨日?”孙宏点了点头,笑道:“好了,你们回去吧,我去主公那复命了。”
看着马谡四人离开的背影,孙宏若有所思:这马幼常莫非也是那种自带成名绝技的大神?
让我想想,当日街亭之战是个什么情况。
诸葛亮命他防守街亭,让他当道扎营。哪知这小子一到街亭发现街亭地势,就决定上山扎营。
嗯。若是让他思考两日呢?
那王平是副将,跟马谡又不熟,怎么可能知道他的成名绝技?
看来诸葛亮也有失算的时候,让马谡守街亭怎么能令他当道扎营?应该让他到了地方想上两日再扎营才是!
哈!原来街亭竟是这样败的!原来锅竟在孔明身上?
孙宏无意中看破千古冤案,心中觉有趣,便要去府衙找刘备复命。
但没走几步,就觉得腹中饥饿难耐。
也是,大清早的东西都还没吃就跑马拉松,不饿才是见了鬼了。
只是这年头不像后世,根本没专门销售早饭的地方,他自己又没有家,总不能去蹭刘备的吧?
无奈,只好往他最熟悉的所在走去。
他刚到潇湘阁,老板娘便迎了出来,说是有人找。
孙宏心中奇怪,这大清早的谁会在潇湘阁等他?顺着老板娘的引领,来到一处雅阁。
推门一看,却见孔明端坐其中,身边还坐着一个白眉的青年文士,却不是马良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