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访贤

辞别诸葛亮,回到江陵城中,孙宏内心非常气闷。

懂得马后炮又如何?

战略大局观不行,终究低人一等。

好歹也是个穿越人士,竟然会给个古人比下去,哪怕这人是诸葛亮也不行啊!

可是战略大局观这种东西,别说小学老师没教过,就是大学教授也没人懂不是?

毕竟生活的环境不一样,接受的教育不一样,人家从小就在琢磨这个,实在比不过,那也算情有可原嘛!

屁啊!

大家都是诸葛亮,我这加强版的怎能让个原版的给比下去?

不就是个战略大局观吗?

我不会,难道还不能找个会的人来帮忙?

所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二十一世纪社畜出生的孙宏或许不会别的,但打团这种事情那是天天都在进行的。

逻辑不能腐朽,思维更要灵活,打不过那就抱大腿,没什么可丢人的!

这道理刘备都会,没道理他孙宏不会啊!

思念及此,孙宏决定,哪怕翻遍荆州,也要找个有大局观的来帮忙。

不求别的,只求干翻诸葛亮!

想到就要干!

这是一直以来,孙宏自以为强于其他人的特性!

说访贤,那今天就一定要去访贤!

只是,这贤要怎么访来着?

孙宏挠了挠头,别说他这辈子,就算把上辈子也加在一起,也没干过访贤的勾当。

这时候难道就没有人才市场这样的东西吗?

事实上,的确是有的,通常就是某某学院,或者某某隐士的家。

比如颍川的水镜先生司马徽,这人学识广博,有知人论世之才,受到世人的尊敬。

你只要找到了他,那基本就算是找到了人才市场了。毕竟诸葛亮也好,庞统也罢,那都是司马徽推荐给刘备的。

又或者是如许劭月旦评这一类,每月更新一次,也能得知谁是人才。

可惜孙宏既不认识什么隐士,也没听过什么月旦评,此刻两眼一抹黑,好似耗子拉王八,根本无此下手。

没办法,只能去大街上转悠转悠,万一瞎猫撞见死耗子呢?

想到要去街上转悠,孙宏猛然发觉,自从穿越一来,他还从未有过如此闲暇的时间。真可谓不是在打仗,那就是在去打仗的路上。

浮生偷得半日闲,即便遇不到什么贤才,能在千年之前的大街上肆意转悠,参观些古代名胜也是好的。

他越想越觉心动,于是跑到府库之中,摸了两腚黄金揣入怀中,又随手摸了匹绢搂在怀里,屁儿颠屁儿颠的出门逛街去了。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

出门在外,哪能两手空空?以孙宏的权威,从府库里摸两腚金子,仓曹哪敢管他,那完全就当他是空气,爱干啥干啥,咱只视而不见。

孙宏兜里揣了钱,那走在街上自是相当阔气,那是见啥新鲜就买来看看。看完觉得没意思,便又扔回卖家手中。

这行为虽说显得过于暴发户气质,但他花钱无非是图个乐子,自然不会去在意别人的目光。

行之晌午,孙宏觉得有些饿了,便四下里打量,看哪里有饭馆。

猛然间,他一拍大腿,暗骂:我咋这么蠢呢?古代情报收集,当然要选择人来人往的地方,首推自然便是酒馆了!

不过酒馆太破了不行,这年头有能力读书的都是些有钱人,即便去酒馆,也需要找个看上去高大上的,怕是才能得到一些贤才的消息。

绕了小半个时辰,孙宏突然看见前方有一座二层的楼式建筑,房顶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而木制外墙上也涂了红色生漆,显得颇有档次。

这栋楼临街而建,门前既无院墙,便显然不是哪家豪富的住宅。

孙宏信步过去,见二楼牌匾上书‘潇湘阁’三个金漆大字,似乎颇有来历,不由好奇心起。

这时他已至楼前,一个仆役打扮的服务生从门中急步而出,来到他身前点头哈腰,问道:“客官可是要用酒饭?”

果是酒楼!孙宏心中一乐,光看外表就知道这潇湘阁的档次不低,此番或真能不虚此行啊!

等会既要吃饭,手中用得还剩小半匹的绢布就显得碍手碍脚了。

反正此刻财大气粗,孙宏干脆将绢塞入服务生的手中,笑道:“赏你了!去给我选个好位置。”

服务生大喜,当即领着孙宏进去,口中叫道:“妈妈快来!有贵客到了!”

“来啦!”

一个女子从后堂缓缓走出,瞧年纪不过三十上下,走路是一晃三摇,腰肢婀娜,显得极为妩媚。

孙宏见到来人,不由得一愣,暗道:这女的要是能生出这么大的儿子,老子便把这凳子吞了。

不过来都来了,参观参观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孙宏微微一笑,说道:“老板娘,你好。”

女子从未听过老板娘这样的称呼,不由得噗嗤一笑,娇笑道:“郎君这等称呼倒是第一次听闻。”

孙宏随手从怀中摸出一锭金子:“是吗?家乡那边的称呼罢了,你们这有什么好酒好菜,可能给我介绍一下?”

老板娘一见金子,眼睛就有些绿了,连忙殷勤的将孙宏引入了雅间,除了介绍酒菜之外,还不断安利各种酒馆中的衍生服务。

孙宏越听越是佩服,这古代酒馆的服务那可真是相当周全。

酒菜住宿这种基础功能那也还罢了,更有乐队弹唱,歌舞助兴等各种服务。

孙宏第一次来,倒是觉得颇为新鲜,反正兜里有钱,见识一下古代人文骚客喜闻乐见的娱乐活动,倒也颇为雅致。

只是他这一见识,那就足足见识了三天三夜。

到得第四日午时,仍是流连忘返,玩得不亦乐乎。

突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雅间大门猛然飞向两侧,一身高八尺的壮汉冲了进来。

孙宏大吃一惊,暗道:莫非中了仙人跳?

却见来人他豹头环眼,燕頷虎须,长得是威猛异常,不是张飞又是何人?

房中惊叫声音骤起,张飞却双眉紧锁,铜铃般的大眼环视一周,然后凝聚在孙宏身上。

孙宏正在诧异,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张飞却一步横跨三丈,冲到了他的面前。

只见一双蒲扇般的大手抓了过来,揪住孙宏的后颈,生生将他拎至半空。

孙宏这场面颇为熟悉,似乎不久前刚才经历过这般场面。

耳中却听一声暴雷也似的巨喝:“俺大哥让你整军待战!你小子竟敢在此花天酒地,风流快活!看俺怎么收拾你!”

说话间,张飞伸出左手,抄起孙宏两条大腿,双手用劲狠拗……

“慢来!慢来!三将军!疼!疼!要死了!快松手!”孙宏被拗得脊梁都快断了,心中暗骂:这三国的武将都怎么回事?就算都爱吃龙虾,也不是这般搞法吖!

张飞听孙宏叫得凄惨,微微松了一丝劲道,却仍抓着他不妨,冷声道:“说!违抗军令,该当何罪!”

孙宏白眼上翻,说道:“这不还没开打嘛,三将军何必着急?”

张飞怒目圆瞪,‘嗯?’的一声,手上劲力又加。

“停!停!停!”孙宏赶紧喝住,叫道:“由你做先锋!这总行了吧?”

张飞闻言,眼珠子在眶中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轻轻的将孙宏放下地来,脑袋凑到孙宏眼前,问道:“此话当真?”

“真!比珍珠还真!”孙宏连忙打包票。

张飞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案几旁,傲娇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今日之事便这么算了!但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孙宏不由得一怔,若是刘备叫张飞来抓他,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算了?

莫非?

张飞看到孙宏脸上疑惑的表情,心下不由得咯噔一声,原本紧绷的一张黑脸,突然露出尴尬的笑容:“适才之事大业莫要放在心上,来,坐!”

又对一众舞姬喝道:“愣着干什么?接着跳!接着唱!”

孙宏都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此刻脸上的表情定是非常精彩。

这都叫个什么事啊?比不过诸葛亮那也还罢了。

现在竟然被这张飞给耍了!

张飞拿起桌上酒杯,赔笑道:“大业莫要生气,俺只是一时情急,这杯酒便算是俺老张给你陪个不是了。”

我那个去!这脸皮咋长的?难怪人夏侯涓十三四岁你都能下得去手!

不过这张飞是刘备的兄弟,孙宏倒也不敢得罪,只得苦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三将军跟我开个玩笑,无妨,无妨。”

张飞重重拍了孙宏肩膀两下,哈哈大笑:“俺就知道大业也是个有气度的!否则也不会被俺大哥看中,任为平南中郎将了。”

啥玩意?平南中郎将?啥时候的事情?我咋不知?

答案其实很明显,孙宏自不会多问,便道:“襄阳那边如何了?”

张飞:“昨日便已拿下,大哥让俺来问你,南征的事情准备得如何了。”

鬼的刘备让你来!

我这边能准备个啥玩意?

你丫的自己想玩个近水楼台,骗我个先锋去打仗,直说会死?

但被张飞这么一搅合,孙宏这曲自然也不能再听下去,只好站起身来说道:“我这便去面见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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