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援军将高丽军阵杀的大乱,姜文台兴奋不已,心中战意十足,又重燃起了信心。
“将士们,尽快解决城墙上的高丽棒子,然后咱们去支援冠军侯。”
城下高丽军阵中,一匹红色的流光快如闪电,朝着中军帅旗急射而去。
赤骥背上,蔡攸舞动手中断魂枪,枪势时而刁钻诡异,时而大开大合。
一路杀来,无一人是这小子一合之敌。
冲到帅旗下,蔡攸抽出剑来,一剑便将旗杆砍做两段,帅旗落下,高丽士兵的心也跟着落了下去。
解下拴在腰间的布包,蔡攸从里掏出一个物件,那正是朴都仇的人头。
只见这货睁大眼睛,死不瞑目。
“高丽元帅首级在此,投降免死!投降免死!”
高丽士兵们听见声音纷纷向他看来,虽然听不懂这小子喊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却都认识他手中的那颗人头。
“啊!是……是元帅!”
“元帅死了!元帅死了!”
适才金勇浩逃跑,帅旗被砍断,高丽士兵的军心便出现了涣散,可在见到朴都仇的首级之后,军心便犹如决堤的大坝,彻底涣散,一发不可收拾。
攀爬上城墙的高丽士兵见中军大乱,帅旗落下,也都无心再战,姜文台趁此机会杀散城墙上的高丽士兵,随即打开城门,率军杀出。zuqi.org 葡萄小说网
主将跑了,帅旗折了,元帅又被砍了头,现在的高丽大军没了主心骨,彻底乱了。
姜文台率军砍杀着城下的高丽士兵,而蔡攸则是同中军的高丽士兵厮杀着。
两人心照不宣,向着同一个方向横推而来。
蔡攸左手高举人头,右手持枪连连刺出。
“再说最后一遍,投降免死!”
一直跟随在蔡攸身边的校尉立即用高丽语翻译了一遍,高丽士兵愣了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蔡攸手中的那颗人头。
“哐当!哐当!”
一个人放下兵器,便带动着周围之人一起如此,中军的高丽士兵最终放下兵器,跪下双手抱头投降了。
而姜文台那面的大战还在持续着,这老头看到蔡攸来了,心中底气便又足了,很快便杀散城下的高丽士兵,赶来与蔡攸汇合。
“哈哈哈哈!冠军侯,久仰久仰,老夫可是时常听人提起过你的大名啊!”
姜文台爽朗一笑,下马朝着蔡攸走来。
见他如此热情,蔡攸也不好太过于高冷,便也下马拱手笑着上前。
“晚辈见过老将军,之前在东京城时,晚辈也时常听家父提起过老将军,说您为国戍边,战功赫赫。
这次要不是您托住这十万高丽军,那晚辈也不可能横扫高丽境内。”
蔡攸态度诚恳,面露微笑,虽是恭维之言,但姜文台听的却是很舒服。
“哈哈哈!好小子,这次虽说老夫在正面牵制,但还是你小子起了关键作用。
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小子敢做敢打,兵行险招,这一点,老夫佩服。”
“老将军客气了,您才是……”
蔡攸还要再客气客气,却不防姜文台突然抱住了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
“好了,咱们两个就不要互相客气了,快快快,先进城再说。”
说着,拉住蔡攸就走。
这老头太热情了,蔡攸有些不太适应。
“王义,把俘虏全杀了,小爷先随老将军入城了。”
吩咐了一嘴,蔡攸抬脚便走。
不料姜文台听到这话却停下了脚步,转身皱眉道:
“冠军侯,这些高丽俘虏既已投降,那为何还要赶尽杀绝,你小小年纪杀心就如此重,不是一件好事。”
“呃……这种事,就不需老将军来管了,晚辈曾经发过誓,不留高丽俘虏。”
蔡攸言罢摆摆手,示意手下人继续。
“小子,老夫是你的前辈,说的这些话都是为你好。”
老姜同志又开始了碎碎念,听的蔡攸是真心烦躁。
“老将军,走,咱们先进城。”
蔡攸连拉带拽,总算是将这老头给拉走了。
在两人走后,王义命令士兵举刀,对准了高丽俘虏……
入得城中,蔡攸见过了知府相公方彦文,三人于知府衙门谈起了公事。
如今辽阳府之危已解,高丽大军败亡在此,但那三座被夺走的州县却还在高丽人手中。
先前高丽入侵辽东,攻陷了大宋的开州,僕州,宁远三地。
只要收回这三座州县,就可以彻底解决高丽棒子。
对于这种攻城战,蔡攸当仁不让,言明会亲自带兵收复三地。
可姜文台却不乐意了,这小子突入高丽,奇袭辽阳府,可谓是出尽了风头,自己可是他的前辈,可不能让这小子一人出风头,要是这样的话,那还有自己什么事?
这老头为老不尊,腆着个老脸拿出了晚辈训诫小辈的态度,将夺取三座州县的任务硬生生的从蔡攸手中抢了过来。
蔡攸甚是无语,但也不愿意同这老帮菜去争,万一这无耻的老头因此犯病倒下讹自己咋整?
既如此,那就让给这老帮菜了,自己也可以好好歇歇,然后返回高丽,去处理善后的事情。
陈霸昨日传来书信,现如今他正同李万隆围攻咸兴府,相信这几日就可以破城。
看过书信,蔡攸便想着回高丽,一旦王俣与皇室成员被俘被杀,那自己就可以扶植一个新的傀儡,来替大宋管理高丽。
当初这小子答应了李万隆来管理高丽全境,但现在他又改主意了……
夜晚,知府相公方彦文在府衙大设宴席,款待蔡攸以及一众将领。
“哈哈哈,痛快痛快!如今咱们大宋大获全胜,老夫心里痛快的紧啊!”
姜文台扯着大嗓门就是一顿胡咧咧,说到高兴处,连干三碗酒。
接下来,这老头的嘴就没合上过,整个酒宴上就只他哇啦哇啦的说了。
蔡攸头疼的抚额,这老头就是个话痨,没有一刻停息的时候。
一旁作陪的方彦文似是看出了蔡攸的无语,笑着为其倒了杯酒,解释道:
“侯爷有所不知,自本官认识这老家伙的那天起,他就是如此的能说,多少年了,一直未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