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全部都出去,刘太医留下即可!”
一屋子人,伺候的宫人和医官们,全都退了出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贵妃实在不放心,床上躺的可是他的儿子。
“殿里人太多,气息不畅,于文王休养不利!”
“本宫不相信你,不行,至少得让太医们留在这,多个人总是多个法子!”
“娘娘若不信,那奴婢自退去,解毒之事还是留给太医们!”
“你......”
“娘娘,下官在此,自会照料文王,您放心吧!”
“那本宫留在此,若你有什么需要也好照应!”李贵妃坐在床边,看着文恬难受的神情,忍不住落泪。
阿云娜看着李贵妃难过的样子不免想起阿妈,天下做娘的都一个样,看着自己的孩儿受苦心里总是疼的。
“姑娘,你看这解毒之法该如何?”刘太医也有点纳闷,这个阿云娜既不诊脉,也不查看病状。
“刘太医,你去找三根半尺上的银针!还有,让膳房备点酒酿汤,还有半只烧鸡,肉要软糯些!”
“这文王一直昏迷,怕是无法进食!”
“哦,这些不是给文王的,我吃的。就是感觉有点饿!”阿云娜对着刘太医微微一笑。
“什么?”李贵妃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奴婢,不仅胆大,还没有规矩。
刘太医额头又吓出一层汗。zuqi.org 葡萄小说网
“娘娘,你放心,奴婢保证,明日太阳升起之时文王便会醒来!”
“刘太医,你留在此,此事本宫去安排!”
李贵妃临走时拍了拍刘太医的肩膀,那意思很明显,盯着阿云娜,别出岔子。
待李贵妃走后,刘太医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怎么?刚才害怕?不相信我?”
“我说姑娘,你是当真不怕死吗?就你刚才与娘娘那说话的语气,换作别人早死几回了!”
“只要救了文王,那就死不了!”
“你当真有把握?”
“当然!”
“那是你下的毒?”
“刘太医,你觉得下毒是我解毒也是我这事合乎常理?”
“下官也觉得不合理,而且以下官的判断,姑娘是个心性直率之人。”
“刘太医,就冲你这句话,我就敬重您!实话告诉你,我是故意支开李贵妃的,其实这解毒之法非常简单,但李贵妃在此怕会行事不便!”
“你且说说如何简单?”刘太医索性蹲在阿云娜旁边。
阿云娜取下发簪,将上面的珠玉去掉,只留下尖头。
“你将文王的肚腑露出来!”
“这......”
“快,时间不多,一会李贵妃便要回来了!”
刘太医心里有疑虑,但看着阿云娜胸有成竹的神情便索性放下担心全力配合。反正她是主力,救死救活都是她的责任。
阿云娜看了眼文恬的肚腑,这个男人平日虽高高在上,万般傲娇,但如今毒入脏腑,此刻奄奄一息,便如那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师父曾说,医者毒也,毒者医也。以前是不懂现在算是彻底领悟到个中真谛。
阿云娜举着簪子在文恬肚腑中猛刺了进去,一股腥味顿时传开。
刘太医惊得退倒在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那是解毒,这分明是刺杀!
“快,帮忙挤压肚腑,让毒血快速溢出!”
阿云娜见刘太医吓呆了,只能自己动手。
一会功夫,床上便侵满了黑血。
文恬突然醒了过来,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女人,一时愣了神。很快,肚腑的剧痛便传了过来,文恬忍不住喊了一声。
“刘太医,快,将药箱递过来。”
刘太医战战兢兢,双手都在颤抖。行医数十载,何尝见过如此解毒之术。若知是这般操作,他抵死也不会同意与阿云娜合作。
“你若再这般迟缓,待贵妃来了,你我二人俱脱不了罪!”
“快,压住文王上身。”
刘太医只能照做!
阿云娜施针给文恬止了血,然后又快速的清理了对方身手的血渍。她故意用药酒搽拭伤口,看着文恬嗔怒和痛苦的眼神,阿云娜感觉畅快极了。她本可以用更柔和的方式来解毒,可她偏不用,这道伤口至少让文恬能消停段时间。
算着时间李贵妃该回来了,阿云娜施针让文恬昏睡。
“快,把被子盖上,只要过了今夜,明日文王醒过来,娘娘自然不会怪罪。”
“姑娘可是把下官的命架在火上烤啊!”
“刘太医为人正直,行医者需要的就是您这类人!”
刘镛抬头看了眼阿云娜,那一刻,他觉得这个女子真不简单!
“你要的东西!”
李贵妃进屋看着刘太医坐在地上,满头大汗,心里一阵发憷,莫不是他的恬儿出了事!
“怎么样了,还不施救?”
“回娘娘,已经诊治过,文王的毒已解,只是要静养一日,明日自然会醒来!之后再休养一月,便会完全康复!”
“已经解毒了?”李贵妃实在不相信,她才出去一会,这毒就解了。莫不是在骗她?她摸了下文恬的额头,确实不如先前那般发烫。www.九九^九)xs(.co^m
“刘太医,本宫信你,你们刚才确实已经诊治过了?可用的什么法子?这银针不是还没用上?”
“回娘娘,这法子就是.....就是.....”,刘镛可不敢说出实情,一时又想不出说辞。
“娘娘,奴婢刚才只是用针灸疗法,此法是江湖惯用的解毒之术,刘太医出自医药世家,学的都是正经疗法,这些江湖邪术自然是知道不多。”
“江湖邪术?反正本宫就等着明日看,若恬儿有个闪失,第一个陪葬的就是你!”
李贵妃抚摸着文恬的头,看着对方脸色慢慢好起来,心里稍微踏实了些。
“奴婢和刘太医先去外面吃点东西,晚上还得照看文王,奴婢就先告退!”
“退下吧!”
阿云娜和刘太医到寝殿外的偏厅用膳。
刘镛一口也吃不下,阿云娜倒胃口大好,刘镛打心底佩服对方的胆识。
“姑娘可是自小学医?”
“不完全是,准确的说是学药毒之术!”
“敢问师尊大名?”
“这个嘛......保密!”
“看姑娘刚才的手法,敢于破腑泄毒,下官算是开了眼。可这医书上从未记载个放血疗毒之说!”
“这就是你们这些官家医者的愚钝了!这世上医术若皆来自古书,那何有后来开创者之说。医者,左边是生门,右边是死门,一念间便由生到死,那有那么多经验可循!”
“你这话不简单!相必尊师一定是大家!”
“刘太医,你就不必套我话了。日后若有机会,我们可以多交流。”
“那便好,只要姑娘不怕下官叨扰,下官可是求之不得。”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不知刘大人可否应允!”
“姑娘请说!”
阿云娜在刘太医耳边嘀咕了一阵,对方的脸色越来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