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在几分钟内结束。
当悲伤散尽,“母体”再一次成为了队伍里的核心话题,而作为最深入的亲历者,阿尔被请到了肯的房间。
“鲁兹、迪亚斯事情很多,他们就先不来了。”
肯拿起笔和纸,背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所以,你见到了什么,给我说,我来记录就行。”
他就像审讯室里的刑警,在给犯人做笔录。
“汪东阳没给你们说过什么吗?”阿尔问道。
“他说到了一个点,就是‘母体’像一个人,并有人的思维、逻辑甚至记忆...”肯手里转着的笔忽然停了下来,“能具体些吗?”
只有阿尔和帕克近距离和“母体”有长时间的接触,而后者已经离开,能开口的只有阿尔。
他在那段敏感的回忆中游荡了几秒,缓缓说了句:“他就是比较聪明。”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阿尔看了眼肯,慢慢说出了他和“母体”的交手过程。
这持续了大概五分钟。从一开始,肯还准备把一些要点记录一下,但之后他就放弃了——对方的话里,都是“要点”。
“差不多就是这样。”
“好,辛苦你了...”肯打量着对方,“从你说的情况上看,你能活着回来算是一个奇迹。”
“那是因为帕克给我的表,否则我也会变成一具尸体,躺在玻璃棺材里面。”
“这也是我的第一个问题...”
肯说着,从兜里拿出了那块决定对方命运的怀表:“你知道这个怎么用吗?”
阿尔摇摇头:“我只知道按一下,然后人就会被传送到别的地方。但至于传送到哪里,我也不清楚。”
这应该是个决定性的工具,然而现在看来,唯一会用的人已经躺在了棺材里。
“那行,第二个问题...”
肯把表放到了一边,转而问道:“你中间提到过一点——”
“帕克在被‘母体’抓取后,你看到一种黑色的物质包裹住了他的身体?”
“嗯。”
“这种物质你知道是什么吗?”
阿尔摇摇头:“不知道,但我能确定,那个和‘影子’的皮肤几乎就是一种东西。”
“什么?”
这个答案肯没考虑过。
他皱着眉头:“你的意思是,如果不赶到及时,帕克很有可能会变成一只...‘影子’?”
“我猜是这样。”
“那他就没有什么反抗吗?”
“没有...他就好象被定住了一样,直到脱离‘抓取’后好像才有意识。”
阿尔顿了顿,接着把之前和帕克总结的结论说了出来:“不管怎样,‘母体’在之前抓取我们的人时,都是一击毙命。而它却想把帕克变成‘影子’,说明它认得对方。”
“‘母体’什么时候见过帕克?”
肯自言自语着,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此前在去镇子上查看敌情时,帕克就是其中的一员。
会不会从那时,“母体”在祭祀过程中,注意到了帕克的领导力,从而判断出对方的身份?
而且,这算得上一种魔魂吗?
由这一点,似乎能扩散出许多问题。
“呼...”
但肯的表情算是比较淡定。他写好一些文字后,转了圈笔:“如果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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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那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我们可以找出一两个人当作诱饵。在母体同化...就把这种能力叫做‘同化’好了——”
“——这个过程中,我猜它一定不会集中注意力,所以趁这个时候...”
他用笔做了一个轻轻向前捅的动作。
“危险性很大。”阿尔思索后说,“没人知道,‘母体’把诱饵抓走后,是杀还是同化。”
“不过有可行性。”肯让了半步,用笔写下了自己的思路,“具体的到后面再说...”
“‘母体’现在怎么样了?”阿尔问道。
对方摇摇头:“还在观测。迷雾基本上散得差不多了,但没有发现‘母体’的身影。”
“鲁兹和迪亚斯已经派人和无人机对森林的周围进行监察,目前没有发现...”
说着,肯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恕我直言,我认为找到它的概率比较小。”
“为什么?”
“结合之前的发现,‘母体’移动速度不错,而且还会潜入地下...”他轻咳了两声,“我觉得,必须要像钓鱼一样引诱它出来,否则...”
“引诱...所以你刚才直接就想到了那个计划?”阿尔打断了对方。
“对。”肯点点头,“结合你的描述,我是想利用一个‘母体’认识且...欣赏的人去做诱饵,然后他再用这块怀表逃跑。”
他的目光有些随意,语速也放慢了:“不过现在看,这个方案存在太多不可行性。”
“如果可以,我愿意当你所说的那个诱饵。”
肯有些诧异地抬起头,但没有看到对方脸上那想象般的刚定或是坚持。相反,阿尔面无表情,就像一尊佛像。
能当着“母体”面逃脱的人,肯定会给它留下深刻印象。
“我很敬佩你的勇气。”肯嘴角向上扬了扬,“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你愿不愿意坐上帕克原来的位置?”
此时,他已经合上了手里的笔记本,盯着阿尔。
“我?”
“对,因为你是帕克的弟弟。”
这个“秘密”现在看来已经人尽皆知。
“我没有我哥哥的谋略以及智慧。”但阿尔似乎有了预案,几乎是脱口而出,“他的位置上不能坐着我这样的莽夫。”
“不止是你。”肯抿嘴摇摇头,“还有汪东阳。”
“你们合作击杀了‘自由联盟’的总领,那么肯定也有能力干掉‘母体’。”
“而我们这个队伍里面缺的就是经验。因此,我也和鲁兹、迪亚斯商量过,希望将这个团队的主动权,交给你们。”
“毕竟你们最有经验。”
阿尔的目光有些游离,并渐渐瞥向别处。
经验...
他感受到了安静带来的寒冷,身体却又渐渐发热,就像是穿着厚棉袄走在出太阳的冬日街道里。
我这是在害怕吗?
一种麻麻酥酥的触感席卷阿尔的全身,逼迫他崩字似的说出一句话:“那我需要做些什么?”
“和我们讨论接下来的计划,并且提供你的见解。”肯耸耸肩,“之前都是帕克在干这个,除了你和汪东阳之外,我们实在找不到接替他的人选。”
但是我不擅长指挥。
阿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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