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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一本书,一支笔,一个瘦小的孩子,正趴伏于书岸。写着七扭八歪的字,多少还是缺乏点耐心,至于章法,还是谈不上的,孩子还小,而且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最原始,最粗犷的写字方式,高阳就坐在一边,面带笑意,一把尺子握在他的手,当他感觉到孩子没有耐心,便会说一句,你这是在浪费纸张?能不能认真一点?好好坐着,干嘛握笔那么生硬?高阳嘴里说的很严厉,手中握着尺子,但是就是没有打下来,作为老师他也谈不上专业,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都是初哥,犯错是很自然的事,那就矫正吧,有时他也会动手,矫正孩子握笔的姿势,这是一间不是很大的书屋,但是分门别类,摆的密密麻麻的,充满了书香气,然,星儿真的提笔后,方才感觉到,这一屋子的书,简直有些匪夷所思,他要把这些书全部背下来,抄写下来,这是一个多么浩大的工程,怎么会是这样?说好的我要成为武林高手,看来我不仅仅要成为武林高手,还要成为文武全才的武林高手,字他并不认识,除了写下来之外,还要通过高阳的朗诵,然后他复述下来,这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然,这一切都是他的命运,起笔之书,是三字经,也是颇具里程碑的一本书,万物之始,大道至简,此乃人性也。开篇即是本心,大字不识的星儿,至此,翻开了他的新篇章,学海无涯苦作舟,星儿,很好奇,难道学校?也是这么教吗?别人都是欢天喜地,去上学,而我,却成为了烦恼,这是幸福的烦恼,字很乱,很潦草,校正校正,高阳用他最大的耐心,耐心为孩子校正,用一句撵鸭子上架。倒是颇为贴切,星儿是童子鸡,高阳呢?类似这样的事,也是他生平头一遭,两位糟哥,恰似顺其自然的正在演绎一出,人间少有的轻喜剧,高阳曾言,我是旱鸭子,跳水,不行也得行,正所谓师命难违,你小子要是给我调皮捣蛋,我保管让你寝食难安,切,星儿却也不怕这些,但也想早点休息,毕竟累了一天,困乏自然难免,然,武道根基,文化基础。这是他逃不出的宿命,抱怨只能徒增烦恼,正所谓千里之路始于足下,今天的苦,方才是星儿未来的福,他已经进山了,哪里还有回头路?只有往前走,高阳若是说武道一途,传授星儿,倒也手拿把掐,可要是说起练字,朗诵读书,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最后他无奈,只能说道,星儿,你要专注,山里的纸张太珍贵,你要知道运一趟有多困难,高阳也算是一个糙汉子,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被迫于无奈,可星儿也并非无心之人,高阳这么一说,小小的人儿,反倒想起这一路的磨难,进山是多么的不容易,心神瞬间便收摄起来。字也写的慢了下去,虽然慢,但是很工整,这种生活,已经是她最好的体验了,想到那魔窟,那绝对是他一幕不堪回首的往事,上学本来是他的梦想,现在方才实现,虽然是在这种环境下,但也值得珍惜,正所谓一笔一划皆心性,乱中,自然有序,高阳的耐心。真心,也使得星儿的灵智豁然开朗,饭要一口口吃,山里,没有系统化的教育,看似粗暴的方式,实则最有效果,在这大山之中,想要求全,那不过是天方夜谭,纸笔,是珍贵的,用一张少一张,这些,全是铁昆仑高阳的心血,星儿,是幸运的,高阳也如同星儿一样,书写这些书籍,对于25年前的他来说,纸张绝对是奢侈品,枯之大地,他只有在那种,极其特殊的情况下,学到了一些基本常识。曾经那是一段苦不堪言的日子,后来也是因为他的成长,方才帮助铁昆仑,积攒了更多的书籍,带来了更多的纸张,高阳是个硬汉子,文采不高,但心性醇厚,他也曾质疑,铁昆仑的行为,那也仅仅是曾经,现今的高阳。心里只有对老人家的爱,仰慕之情,写字倒是没什么,但是真要背下来,倒也颇为不容易,正所谓万事开头难,难就难在心性,字潦草些,没什么,但是孩子总是容易分心,背书也不是很容易的事,实在把孩子逼得急了,星儿也会搞怪,孩子说,师哥,你看人家好累呀。你看你长的这么帅,干嘛这么较真呢?星儿,你说我帅,你倒说说我怎么帅了,星儿腼腆的笑了笑道,又挠了挠头,转耳诡笑道,大师哥,你是真的帅,帅的好像老太太!他说高阳帅的像老太太,我靠,高阳心道不好,我他妈被一个小孩子给涮了,你他奶奶的,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看来我得给你开开皮,这一刻,孩子却满脸苦涩的说道,大师哥,你不可以这样,我想说你是周扒皮,但你不是啊,我好累好困,我这手都老麻老麻了,你可不可以心疼我一下?我就休息一会儿,好不好?小小的人,现在又扮可怜了,你个兔崽子,我是周扒皮,我帅的像老太太,奶奶个熊,不过好在他没有再继续逼孩子,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看你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去请示一下师父。师父说让你休息就休息,嘻嘻嘻嘻,大师哥,我真的好爱你,你快去吧,我去干嘛?你不是说我老太婆嘛?不是,大师哥,你听错了,你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真的,我没骗你,你个小屁孩,高阳无奈的叹口气,看在你嘴甜的份上,今天就饶了你,谢谢谢,你是最棒的,老公公,什么?我怎么又变成老公公了?高阳心道,他奶奶的,这孩子是不是混熟了的节奏?我好想揍他,恰在这时,霍升也狩猎归来,师哥,你看我打的什么?霍升拎着野鸡一对,还有一只很肥的野兔,眼里全是开心的道?星儿师哥,今天咱没有口福了,好啊好啊,有好吃的了,但凡霍升来晚一点,高阳都会火力全开,你小子就知道吃,不过你这揍先记下,老子今天心情好,不和你一般见识,哼,高阳看似恼怒的哼了一声道。算了,今天就到这吧,这野鸡野兔都很肥呀,烤着吃,烤着吃,肯定香,星儿,你小子也别闲着,你快去弄一堆柴火,今天咱们吃烤鸡,烤兔,夜来的无声无息,星儿拾掇着干柴,没过多久,一道篝火,一条肥美的野兔,两只山鸡,在篝火中,显现出金黄之色,浓郁的香气瞬间飘散山谷,灿烂的星河,与半月的余晖,笼罩在夜空之上,与这篝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是星儿满满的幸福。痛并快乐的一天

静坐庭前,品一杯清茗,半山听雨,意境悠远,铁昆仑轻抚古琴,悠扬的韵律,似涓涓细水,在空谷中回荡,铁昆仑,是这寂寞的山谷中,大多数的时间,都是他一人度过,曾经,高阳陪伴了他十几年,但,铁昆仑并没有留下高阳,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缘法之道,顺其自然为好,老头子过的是一种另类的生活,若非特殊原因,他又怎会幽闭于深山之内?今天,老人家难得有一种,儿孙绕怀的感觉,他很开心,星儿的凭空降世,还是给老人家的枯燥生活,平添了一份难得的喜悦,或许,他的师弟,霍老头,方才是他的知音,谁不想拥有天伦之乐?老人家之所以进入深山,还是迫不得已,源起一个动乱的年代,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红卫兵,完全成了一代人的魔咒,批斗是家常便饭,挂板子游街,还要饱受世人唾骂,红卫兵仿若魔鬼降临人间,清白,是那么遥不可及,最不能忍受的是,身为红卫兵的女儿,竟然因为政治立场,和老头子决裂了,那是一个,冷酷而没有人情味的时代,原本是一身戎装的铁昆仑,最终心灰意冷,远赴昆仑,他曾是精武门的荣光,也是那个时代的缩影,如若比起岳武穆,铁昆仑尚属幸运,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思律值此,可叹,曾经不可一世的红卫兵,不仅反掘了岳武墓,还把岳飞的,尸骨挫骨扬灰,人们宛如中了魔咒,那宛如人间地狱一样的疯狂,甚至就连共和国开国元帅都曾蒙难,就是在这种大时代背景下,他毅然决然的,脱离了尘世,即便现在,红卫兵最终覆灭,四人帮垮台,共和国获得新生,而如今的中国,早已傲立于世界之林,依旧未能改变,铁昆仑出尘的心,随着年龄的增加,早以,脱离时代潮流的铁昆仑,更适应,闲庭信步于山林之间,世间的喧闹,又与我何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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