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笑话。”
温良义正言辞的说道。
“真当路都是你们左府的了,想抓谁就抓谁?再说了,我只是路过都不行么。”
温良一边说,一边迅速在心里盘算。
如果任由左府的人抓了起来,恐怕明天一大清早就会被带去衙门,以妖人祸国罪名为由处理。
可好不容易抓到了帕斤森的现行,就这么走了实在可惜。
“帕大人说的话自然不会有假,说你鬼鬼祟祟,那就是鬼鬼祟祟。”
“那是,帕大人可是咱们左府的救命恩人。”
“以帕大人的名声和地位,怎么可能冤枉你一个平头老百姓,一定是你在左府周围徘徊,意图不轨。”
“废话少说,识相的话乖乖跟我们走。”
温良一瞧这模样,顿时被气乐了,这帮无知草民,就差把帕大人万岁五个字写在脸上了。
好奇的问道:“难道你们刚刚没看到一只巨大的蝙蝠从左府里面飞出来?”
这话说出来,左府下人们一愣,面面相觑。
其中有一侍卫长疑惑道:“蝙蝠我们的确是看到过一只,不过那跟你鬼鬼祟祟有什么关系?”
温良正色道:“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为什么左府会无缘无故出现一只这么大的蝙蝠?”
侍卫长挠了挠头道:“这……除了说明左府的伙食很好之外,难不成还能说明其他问题?”
温良冷哼一声:“因为你们面前的帕大人,就是那只吸血蝙蝠。”
“而且,你们家的小姐,也根本就不是被治好的,而是被这只蝙蝠咬了,吸干了她的血,所以她才会嗜血如命。”
“我就不信你们这两日没发现你们家小姐的异常,那么多血,正常人能喝得下吗?现在还好,是喝猪血,指不定几天之后,就开始需要人血,如果不及早处理了你家小姐,到时候左府必定上上下下,跟着一起遭殃。”
“简直一派胡言。”
侍卫长冷着脸说道。
“小姐喜欢吃猪血糕那纯粹是因为病重太久,需要补充血气,倒是你小子,罔造出帕大人是蝙蝠的谣言,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根本就是没事找事,给我抓起来。”
左府侍卫都是从军中挑选的好手,艺高人胆大,侍卫长一声令下,四五个侍卫迅速将温良团团围住。
一旁帕斤森眼里闪过一道妖异的血光,显得嗜血而又狡猾。
温良迅速伸出一只手喝道:“打打杀杀有伤和气,你们不信我没关系,但你们可以去上楼瞧瞧你们家小姐,就在刚刚,你们面前这只狡猾的蝙蝠还去宠幸过你们家小姐,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家小姐的脖子上肯定还有两个深深的牙印……”
“啊,果然是你这妖人?”
左府大门突然打开,出来一位吓得花容失色的小姐。
“侍卫,快将此人抓起来,刚刚就是此人趁着我休息放了一只大蝙蝠进来咬人,将我脖子咬伤,哎哟,可疼死我了……”
左府小姐的出现让温良暗道失算,瞧这模样,左小姐已经彻底成为了帕斤森的鬼新娘。
“哈,果然是你这小子贼喊抓贼,现在大小姐都亲自出来指证你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侍卫长冷喝。
温良迅速转了转眼珠子,拍了拍脑门儿。
“哈哈,刚刚只不过是跟大家开个玩笑而已,如你们所见,在下其实只不过是一个手艺人,除了蝙蝠之外,我还擅长操纵纸人,不信诸位请看……”
三片纸人无风自动,跃上左府阁楼。
“咦,人呢?”
“不好,那小子跑了。”
“快追。”
下人们一哄而出,左府门口只剩左家小姐与帕斤森。
后者看了一眼左小姐的小腹,在那里已经稍微鼓起,孕育了一个全新的生命。
“咚咚咚,有妖人为祸,迅速出来缉拿,凡擒住妖人者,左府赏百银。”
左府侍卫奔走相告,原本冷清的大街迅速充斥着敲锣打鼓之声。
这年头,十银便足够一个三口之家舒舒服服过上一年,更何况是百银?
一听说有赏,沿街两旁的男人们纷纷披衣而出,哪管什么妖人不妖人,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
温良此刻算是无所遁形了。
“无知,愚蠢,简直就是没救了。”
温良懊悔不已。
早知左府如此冥顽不灵,自己又何故要多管闲事?
身后左府侍卫穷追不舍。
“在那里,我看到那小子了,长的很英俊的家伙就是。”
“他已经无处可逃了,快,赶紧抓住他。”
“不好,他往醉春楼的方向去了。”
……
醉春楼。
春色满园。
陈浮生单手撑着头颅,一手摇晃着夜光杯,杯中的酒红色液体澄澈而又味道鲜美。
在他的对面,是六名穿着十分大胆的歌姬,正随着西域乐器扭动着身躯,不断颤抖的肚皮让陈浮生直呼妙不可言。
突然,醉春楼的大门鱼贯而入一群侍卫。
“左府在此拿人,无关人等,迅速离开。”
歌姬们被吓得花容失色,鼓乐停止,陈浮生手上的酒杯停止晃动。
醉醺醺的站起身。
“何人如此大胆?没看到本公子正在行乐?扫了本公子的雅兴,你们拿什么来赔?”
侍卫长一瞧是陈浮生在此,不由得眉头一皱,但仍是恭恭敬敬行礼。
“见过陈大少,耽误了陈大少行乐,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前来此处,只为擒拿一个妖人,待得擒住之后,就会离开,如有打扰,还请海涵。”
“笑话,本少爷一直在此,从未看到有什么人进来,更遑论妖人,还不赶紧给我滚?”陈浮生怒斥。
侍卫长嘴角抽搐。
“陈大少,莫要为难我们,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我数三声,不滚的话我就让人往你们身上泼粪了,你们知道本公子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陈大少,你……哼……走,我们就等在外面,不信那小子不出来。”
侍卫们怒气冲冲离去。
陈浮生挥挥手:“诸位请便。”
而后,陈浮生拍拍屁股下的暖床。
“小子,你可以出来了。”
温良灰头土脸从床下钻出。
“小子谢过陈少爷出手相助,日后必定报答。”
“报答就算了,瞅你这副模样,兜里也掏不出个三瓜两枣来,你能给的,本公子一定瞧不上,本公子瞧得上的,你未必给的起,所以客套话就别说了,虚伪……照实说吧,到底因为什么事情得罪了左府?若是说得好,本公子重重有赏。”
陈浮生将杯中葡萄美酒一饮而尽,静待下文。
温良瞧这架势,今儿个如果说不出个三五六来,怕是别想走路,想了想沉声道:“陈少爷,我接下来说的事情,听起来可能有些匪夷所思,所以,你千万不要害怕。”
“哦?”
陈浮生一改之前慵懒,眼前一亮,正襟危坐。
“兄弟,你放心,本公子作恶多端,只有别人怕我的,还没有本公子害怕的,尽管直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