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若是换了旁人出口,多少会觉得有些油腻或者猥琐。偏生孟为鱼满脸真诚,眼睛亮堂堂,脸蛋还漂亮的令人窒息。
赵无渊立时心跳加速,耳朵里皆是擂鼓之声,满脑子也乱哄哄。他思忖道,孟为鱼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是在勾引孤么?
孟为鱼语速不快,慢条条的,用那真挚的嗓音继续道:“若是你下次还想找人接吻的话,可以来找我啊。”
咚——!
赵无渊感觉孟为鱼的话像个大铁锤,一下子愣是把他的脑袋给击晕了。
他几乎全凭下意识,踏上一步,抬手抓住了孟为鱼,将人往自己怀中一带,然后表情凶煞至极,简直便是恶狠狠的就吻了下去。
“唔……”
孟为鱼睁着大眼睛,被突然亲了也没有闭上眼睛的意思,反而更睁大了几分。
孟为鱼果然没有推拒,乖顺的靠在赵无渊怀中,甚至微微仰头,看起来极是配合。
他向来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很少会被惊吓,也很少会有惊喜,生活中似乎永远那么平静,甚至是平淡,宛若一湖死水,毫无波澜,不能说不无聊。
孟为鱼觉得,被赵无渊亲吻的感觉的确不坏,那种直冲头顶的酥麻,让人浑身战栗,是以前没有体会过的奇异。
他甚至伸手,勾住了赵无渊的脖颈,努力攀住他的肩背,青涩的想要回应他这个吻。
这般近的距离,孟为鱼可以清晰的看到赵无渊的面孔。说清晰,其实也不清晰,毕竟距离实在是太近了,看的人眼睛酸胀发虚。但孟为鱼舍不得错开眼睛……
赵无渊吻上去的那一刻,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他作为大赵的太子活了二十个年头,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去吻一个男子。
只是此时此刻,他却又沉溺于孟为鱼的回应,想要狠狠的占有他,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肉之中。
“孟先生,孟先生!小黄鱼来了!”
就在这难解难分之时,石长友的大嗓门子抛了个尖,远远的传来。想必是从食堂折返回来了。
赵无渊被吓了一跳,简直做贼心虚,下意识的将孟为鱼推开。青天白日,他们二人在此拥吻,若是让别人看到……
“唉……”
孟为鱼被推得差点没站稳,他感觉自己浑身软绵绵的,双腿也软绵绵的,有点用不上力气,好在靠住了旁边的墙壁。
“你,”赵无渊连忙道:“你没事罢。”
孟为鱼摇了摇头,看着他的目光有些不解,似乎还有点……埋怨。
赵无渊喉咙一紧,艰涩的上下滚动数下。孟为鱼那眼神,似乎还未尽兴,正无声的询问他为什么不继续。
赵无渊赶忙压下心中的冲动,摇了摇头,心道我真的是疯了!疯了!这可如何是好。
“孟先生,我们回来了!”石长友走过来:“原来太子殿下也来了!正好吃饭。”
赵无渊正胡思乱想,也就胡乱的点了点头。
袁并谢一看到赵无渊就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赵无渊这个人,也不怎么加掩饰。
此时赵无渊面色尴尬,很是不自然。而孟为鱼脸颊红扑扑,嘴唇更是红肿,一副被刚刚蹂*躏过,欺负过的样子。
袁并谢心里咯噔一下子,立刻便拉着孟为鱼去了角落说话。
“怎么了?”孟为鱼奇怪的看他。
“太子……”袁并谢道:“太子可欺负你了?”
“欺负我?”孟为鱼歪头:“没有啊。”
袁并谢显然不信,又有些不方便启齿,最后只是说道:“我听说,孟先生答应了要和太子回京城去,做他的谋士。”
孟为鱼点点头,道:“是啊。”
“你真的要跟他走?”袁并谢皱眉。
孟为鱼再次点点头,道:“我想到处去看看。”
孟为鱼来到古代不到两个月,只在夏梁县没出过远门。其实他对外面的样子,还是有些个好奇的。
先前没有到处去看看,是因着仵作的俸禄实在太少,根本没有积蓄去远游。现在好了,有太子殿下这座靠山,银钱都不是问题。
再有……
孟为鱼自从来到夏梁县,就时常感觉被人监视,总有一个跫音来来回回的跟着他。这种被盯着的感觉,着实让人困扰。
孟为鱼想要离开夏梁县,离开那抹视线。
袁并谢又是欲言又止:“罢了,孟先生的确不该被困在夏梁县这样的小地方。听说太子明日便要便装启程,周大人安排了我与石长友,带着一些个捕快兄弟护送。”
赵无渊是被人追杀,才来到夏梁县的。如今夏梁县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他也该回去继续巡查水患。
赵无渊发话,回去的路上不可声张,一切便衣行事,所以随行护送的人手不宜太多。
石长友和袁并谢的武艺在夏梁县算是数一数二,自然会被周大人派去护送,也在情理之中。
“那太好了。”孟为鱼微笑:“有石大哥和小谢在路上跟着,就多两个熟人,免得尴尬。”
“尴尬?”
袁并谢被气笑了,他还真没从孟为鱼脸上看到过这个表情。
这边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赵无渊忍不住瞥斜了几眼,莫名就觉得心里酸溜溜,很是不舒坦。
“咳!”
赵无渊干脆走过去,打断他们的话头,道:“明日一早出发,孟先生最好回去收拾收拾要带的东西。”
“好。”孟为鱼道。
出发之前,孟为鱼自然没有放过钱老夫人的尸体,悄悄溜去完成打卡任务。如此一来,他便又积攒到了5张兑换券。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果然上路。
他们没什么行李,便只是牵了几匹马,骑马自然是比坐车舆要方便许多,也速度许多。
但问题也就来了,孟为鱼他压根不会骑马。
“孟先生。”袁并谢翻身上马,一回头就看到孟为鱼在对着高头大马相面,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
袁并谢恍然大悟道:“孟先生是不是不会骑马,不如与我同骑。”
他伸出手,孟为鱼刚要欣然答应,就感觉自己个儿整个人凌空而起,说是身轻如燕也不为过。
他的后衣领子被人扥了一下,眨眼间就被拽上了身后那匹最是俊美的白马。
赵无渊也不开口,直接将孟为鱼抱上了自己的马背,道:“走罢。”
孟为鱼倒也“不挑食”,有人带着他就好,坐在赵无渊马背上左右看了看,似乎觉得舒适度尚佳,也就点点头,说:“可以出发了。”
袁并谢皱着眉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赵无渊已经打马往前。
孟为鱼坐在赵无渊身前,看样子对什么都挺好奇。他其实想要试试拉马缰,不过赵无渊霸道的很,根本不许。
孟为鱼奇怪的回头看他,道:“为何?”
赵无渊瞧上去不甚高兴的样子,一直板着脸,只是轻轻咳嗽,根本没回话。
刚行出一段距离,赵无渊心中已经后悔不迭。这同乘一骑根本就是苦差事,孟为鱼在他怀里像个兔子,一直扭来扭去的不安分。
淡淡的香味儿,不停缭绕在赵无渊鼻间,让赵无渊呼吸越发的不规律,心情也越发躁动。
他怕自己若是不板着脸,表情会更加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