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喜宴

孟为鱼语不惊人死不休,而且他这个人真的从不尴尬。

说来也巧,当他侃侃而谈之时,那位阿鸢姑娘正好从二楼客房步下。赵无渊就见那姑娘满面欢喜霎时间僵硬风化,明明唇边还带着腼腆的笑意,但眼睛瞪得老大,里面全是震撼。

赵无渊忽然有点莫名的自豪,因着自己个儿好歹与孟为鱼相处了一段时间,多少了解他的脾性。虽说也时常被孟为鱼震惊,却也不会总被震撼到不能言语。

此时,阿鸢姑娘仿若石雕,就戳在楼梯中间。她不能动弹,但眼眸转的飞快。不用开口,无声胜有声,大家都知她在想什么。

阿鸢姑娘显然是爱慕孟为鱼的,就算只见过一面,但孟为鱼的长相足以让人一见钟情。偏偏阿鸢姑娘怎么都没想到,孟为鱼居然喜欢男子不喜欢女子!

阿鸢姑娘误会了去,觉得孟为鱼和他身边那周身贵气的年轻人有些特殊的关系。

赵无渊就是顺带被误会的贵气之人,但他也不辩解,只是用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阿鸢姑娘,施舍一样。

阿鸢姑娘震惊之后,满面都是失落。

他的同伴晚了几步从楼上下来,其中就有昨日的醉鬼。看来醉鬼已经醒了,还换了行头,人模人样。

醉鬼说:“师妹,你愣什么神?下楼吃早饭啊。”

阿鸢姑娘摇头,失魂落魄道:“不想吃了,我们走罢,还是赶去一泉山庄要紧。”

“这……”醉鬼看来是饿的,却为了讨好阿鸢姑娘,顺着说道:“那行,早到一点也好,咱们出发罢。”

那一行人走了,临到门口,阿鸢姑娘还不死心又非常失望的回头瞧了一眼孟为鱼。

可惜孟为鱼压根没将她放在心上,还在不依不饶的纠结着自己的大包子。

孟为鱼道:“下次我说再睡一刻钟,其实就是还想懒床的意思!”

赵无渊淡定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谁知你是这个意思。”

“我是说下次。”孟为鱼道。

赵无渊挑了挑眉,下次?

石长友挠着后脑勺笑道:“孟先生,你饿糊涂了。昨个儿只是没多余的房间,以后你和赵公子不用再挤一个房间了。”

“我不管,”孟为鱼蔫头耷拉脑的趴在桌上,有气无力道:“我要吃大包子,其他都不吃。”

赵无渊忍耐不住想笑,怎么感觉孟为鱼像是在撒娇,若是只对自己一个人撒娇,那就更好了。

赵无渊心情忽然甚好,叫来了掌柜,让他去弄几个大肉包回来。

客栈后厨的确没有肉包了,刚好没有孟为鱼的那份。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赵无渊舍得用银子,掌柜点头哈腰,亲自跑出客栈,去外面给他们买肉包子。

不消一会儿,孟为鱼心满意足的吃到了大包子。

“咳,说正事罢。”赵无渊看着孟为鱼吃包子,差点看得入迷,赶紧咳嗽一声回了神。

“哦,”石长友道:“刚刚说到一泉山庄的事情。”

别看石长友像个老实人,但就属他最为八卦,他道:“我刚才朝店小二打听过了,这一泉山庄不只是要摆寿宴,还要摆喜宴。”

袁并谢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你知道的还挺多。”

孟为鱼有点好奇,道:“谁要成婚?”

“就是老庄主!”石长友道:“寿宴是老庄主办,喜宴也是老庄主办!”

孟为鱼眼睛睁大了,差点忘了吃包子,道:“那是多少大寿?”

“七十大寿!”石长友道。

孟为鱼很给面子的“哇”了一声,说:“老当益壮!”

石长友感叹道:“听闻新娘子才不到双十年华,年轻的紧啊!而且美的很,不知怎么的,就要嫁给一个老头子,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孟为鱼摇头,嘴里还嚼着包子,一点也不觉得这会儿和石长友讨论牛粪很影响食欲。

孟为鱼鼓着腮帮子道:“那牛粪很有钱么?”

石长友点头:“肯定啊,听说一泉山庄很有钱,这附近数一数二呢。”

“那不就对了。”孟为鱼又说:“你没听说过么?视金钱为粪土,那么一朵鲜花想要插在牛粪上,也非常合情合理啊!”

石长友:“……”

石长友一愣,嘿嘿傻笑了两声。

赵无渊几次拿起筷子,还想再吃一口早饭,结果……

左耳朵是牛粪,右耳朵也是牛粪。

赵无渊最终气得饱了,将筷子放下,道:“你就不能好好吃饭。”

孟为鱼眨巴了两下眼睛,奇怪的看向赵无渊。

“我还听说啊,”石长友那边还没讲完,又神神秘秘的说道:“这一泉山庄,还有个奇怪的传闻。”

听闻一泉山庄的庄主,是老来得子,原配夫人生下的还是双生子,一对男孩子。

可惜,夫人在生产之时,便难产死了,一命呜呼。

不仅如此,双子诞生之时,天象异常,竟是大凶之兆,不吉利。

庄主给亡妻请来道士,道士看了一眼双子,就说这两个孩子不一般,虽然双生,却命格截然不同,若是这般放任长大,怕是以后必然会死掉一个。

庄主听了大为震惊。

孟为鱼吃完一个包子,擦着嘴巴道:“这年头,道士还真多啊。”

钱老夫人相信道士的话,这一泉山庄的老庄主,估摸着也是深信不疑。

的确,庄主一听道士的话,吓得脸都青紫了。

道士说其实也有破解之法,就是让他们永世不要相见,便不会有血光之灾。但凡见面,双子必会身亡一人。

庄主深信不疑,本打算送走一个儿子,养在别庄长大。权衡利弊之后,庄主打算送走小儿子。但是偏偏就在要送走的那日夜里,小儿子大病一场,变得身子骨极为娇弱,体弱多病,根本无法长途跋涉,只怕在路上就会夭折。

庄主吓了一跳,也不敢再送走大儿子,生怕大儿子也会突然病倒,只好把两个儿子都放在家里养,但是一东一西隔开,确保他们不要碰面。

石长友道:“听说大少爷长大了,特别的彬彬有礼,机敏能干。二少爷就病怏怏的,几乎不能出屋。两个人真的快二十年了,都不曾见过面呢。”

“古怪。”孟为鱼又干掉了一个大包子,总算是心满意足,笑眯眯的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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