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车场
纪浔正跨坐在一个陌生的俊美男人身上,满身酒气的伏着身子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生疏的吻着身下的男人。
车内漆黑一片,只有显示屏微弱的光亮时不时闪一下,隐隐约约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暧昧。
情浓意合之际,她感受到男人的手滑到了她裙摆处。
纪浔身子一颤,伏在男人脖颈情不自禁的喃喃道:“许言安…”
男人滚烫的手从她腿上移开,然后把她推到副驾驶那边,眼中的情动渐渐散去。
车内的照明灯亮起,纪浔看清了男人那张脸,迷离的眸子瞬间清明。
是傅衍寒。
傅衍寒是什么人,集财权于一身的傅氏太子爷,国内首席医学专家,阎王叫人三更死,傅衍寒都能凭心情留人到五更。
所以常常有人调侃:“傅医生凡间俗事玩的乏味了,就去管管生死,替阎王爷分忧。”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是纪浔那个狗屁劈腿渣男前任的大舅子!
亲大舅子!
纪浔忍不住暗骂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原本被分手就已经够心情低落了,想出来放纵一次竟然还是跟前任的大舅子擦枪走火?!
傅衍寒没说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衣领,简单的动作,却处处显露出矜贵。
他不急不缓的看向副驾驶的女人,俏丽的小脸涨的通红,不知道小声嘀咕着什么。
上下扫视一番后,目光停在了她胸前。
至少是个C。
他拿了根烟点燃,车窗开到一半,轻轻抿了一口,呼出翻涌的烟云缭绕在口唇间随风飘散。
男人终于开口,声音有点哑。
“纪小姐玩的很开。”
纪浔一抖,很显然,面前的男人也认出了她。
她看着男人掸了掸烟灰,微弱的火光亮了一下又灭掉。
纪浔看的痴,男人也没多管她,启动了车子,但没有驶出去。
这是要去酒店继续吗。
纪浔不禁想到,又忆起刚刚男人极具侵略的吻,她蓦地有些脸热,双腿都开始发软。
“你应该认得我,怎么,想同我睡一晚上,然后恶心许言安?”
刚刚的温存不复存在,终于露出了往常那副冷淡的模样。
纪浔没出声,她不知道是傅衍寒,不然躲都躲的远远的,更别说跟他搞那事。
不过刚刚确实是被男人那精壮有力的腰和紧实的肌肉线条吸引到了。
她那时偷偷摸了一把,够野性,所以才想继续,睡了也不亏。
现在倒是不敢了。
纪浔想到这里赶紧软着声道歉,“耽误傅先生时间了,对不起。”
“下去吧。”
她一顿,已经半夜了,他要把自己丢在地下停车场?
乌漆麻黑的…
车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像是催促着似的,纪浔不敢再多留,赶紧拉开车门欲要下车。
“纪小姐。”
纪浔突然听到他的声音吓了一跳,猛的回过头,“傅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傅衍寒迟迟没说话,视线却慢慢往下扫。
纪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着自己衣服扣子早就被解开,露出里面的白色蕾丝内衣,同时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纪小姐在外人面前也毫不隐藏自己的优点。”
她又羞又愤的系好扣子下了车,还不忘用力关上车门。
他解开的扣子,双方心甘情愿,怎么说的就好像只有她自己不知羞耻一般!
纪浔刚下车,还没来得及往旁边走,就感受到自己的裙子被扯着,她没好气的转过身,看到男人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透过车窗伸了出来,两指间夹了一张名片。
纪浔愣了一下,原本她觉得这男人身材好来一段也不错。
可一知晓他的身份,纪浔就彻底打消了这个想法。
不过,傅衍寒现在是什么意思,给她名片,有时间再睡一觉?
她和傅衍寒之间,除了那档子事,之后应该不会再有任何联系,更别说今天中途扫兴停止,怕是以后都不会有多余的来往。
“傅先生,我们以后应该不会有联系了。”
傅衍寒没说话,把名片丢在了地上,然后直接驾驶车子离开。
纪浔目光落到躺在地上的名片上,心里一时有点复杂,突然手机急促的震动起来,她赶紧拿出电话接通。
“妈,有什么事吗。”
“纪浔,你快点回来,你爸爸他又犯病了。”
挂了电话,纪浔整个人都慌张起来,她收起手机就要往外跑,视线再次扫过地上的名片,她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捡了起来。
医院
“妈,我爸怎么样了。”
纪浔气喘吁吁的跑到坐在走廊红着眼睛一直哭的母亲身边。
“小浔,那个许言安,他未免也太心狠手辣了!你爸爸的公司是他一手造成的亏损,如今他还要将你爸爸告上法庭!你爸爸一听说了这事就急火攻心,突然就倒在地上不会说话了…”
纪浔听到这话只觉得心里又凉了半截,她原以为许言安会念着过往情分,念着过去纪家帮过他会到此收手…
她怔了一瞬,看到手术的灯还没有灭,只得搂着纪母无力的安慰着。
“妈,您别哭了,爸爸会没事的。”
“小浔,你也知道你不是我们亲生的…”
纪浔听到这话心紧了紧,好像都能猜到下一刻她会说出什么。
“爸爸妈妈这些年没有亏待过你,你就想办法,让许言安收手,行吗。”
纪浔失魂落魄的走在凌晨的大街上,天色很是阴沉,不知道是要下雨,还是因为刚蒙蒙亮的原因。
她想起刚刚母亲的话,一时间双眼充满茫然。
是啊,她是小时候爸妈从孤儿院带回来的,尽管不是亲生,可这么多年来,她是纪家唯一的孩子,爸爸的公司风生水起时,也未曾亏待过她一刻。
如今变成这样,也是因为她被猪油蒙了眼,信了许言安的鬼话。
她颤抖着手拿出手机,只剩下百分之五的电了,应该还够打电话。
纪浔没有犹豫,直接摁下熟悉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那边一直没有声音。
“许言安,是我,纪浔。”
那边轻笑了一声,让她无比熟悉又恶心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
“我记得你说过这辈子不会再主动跟我说半句话。”
纪浔深吸了一口气,哑着嗓子低声道:“许言安,算我求你,有什么事冲我来,放过我爸爸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