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若无，似存似亡…”
夏言将神识从凶首上收回，绝原石中的原性虚无缥缈，自己钻研通神密不过半年，与这些浸淫久远的原师相比还是显得稚嫩了些。
“哈哈…尊客之言，老朽只能献丑了。”
白自在并指如剑，纵横挥洒，剑光霜寒，顿时令得不少人出口赞叹。
台上的凶首表层纷飞散落，其内毫光乍现，原性盛烈。
“中品灵石！”
围观之人惊呼出声，这尊凶首绝原石中蕴育着中品原石。
“这一坨得有三四十斤，折换下来不下于四千斤初品原石，一下子连本带利都赚回来了！”
“这人当真走运！”
“或许这是太白门的托儿，故意安排出来烘托气氛的。”
望向瘦颊长脸中年道人的目光不乏眼红者。
“恭喜恭喜，这位道友福运当头，第一尊绝原石便开出中品原石，老朽以剑心立誓，个中绝无暗箱操作。”
白自在朝着中年道人恭贺的同时，也向在场之人保证绝无弄虚作假。
“好了，接来下是第二尊绝原石，名为卧虎，起拍底价三千斤原石，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百斤原石！”
说话之时已有侍者抬上一尊形似卧虎的绝原石矿，足有半丈长，表面虽多是灰暗，但也有零星灵光逸散。
“此尊原性暗隐，怕是能开出好东西！”
“不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却以为此尊内里一团死灰。”
“三千一百斤原石！”
有人试探着出口。
“三千五百斤原石！”
夏言面色平静地将神识从卧虎绝原石上收回，看了一眼刚才追价开口的百里氏族的那位少主，此刻正和身边的老原师低头说话。
而后又是一轮竞拍，最终百里氏族的少主以四千两百斤原石成交。
大部分都不认为此尊卧虎内有乾坤。
“烦请剑师开石！”
百里氏族的少主向白自在请托。
“好！”
白自在求之不得，剑指如电，一层层削出绝原石表层。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眼见卧虎体型已经削减得只剩一半，但仍是毫无半点原石的迹象。
看众之中不少人都暗自摇头，甚至看向百里氏族少主的目光都带着一丝怜悯。
这四千两百斤原石差不多算是打水漂了。
百里氏族的老原师和百里浩然都显得有些紧张，尤其是百里浩然止不住吞咽唾沫。
但百里氏族少主似乎定性不俗，只是面色淡然地望着白自在的手法。
渐渐地，绝原石矿只剩下头颅大小，碎屑散落一地，依然毫无所出。
叮！
蓦然，当绝原石切削得只剩鹅卵大小的时候，剑气像是撞击到什么坚硬之物，一声清脆的金属声响清晰地在石坊内传荡开来。
白自在收手，众人朝剑气切割处看出，一抹青光熠熠夺目。
“这是什么？似乎不像是原石…”
“极品原石也不该是这样…”
“绝原石矿中也有可能蕴育原石之外的奇物！”
白自在屈指一弹，剑气激荡，将鹅卵石大小的绝原石荡除干净，显露出来是一枚指尖大小的奇异青色金属。
“青金！”
白自在低呼一声，原本仙风道骨的神态也变得激动不已。
“青金，莫非是十大奇金之一的鸾血青金，号称一粒价比十万原，极品炼器材料，神器粗胚？”
一时之间，石坊人声鼎沸，皆是被鸾血青金震慑住。
“古有神兽青鸾，其血如碧，落石即溶，遂成青金。”
青金可做神器粗胚炼制神器，炼制法器掺入一丁点也有神效，尤其适合剑修，也难怪白自在失态。
“这位百里氏族的少主有点东西…”
夏言不由得看向百里氏族的少主，却发现此人面色不甚好看，甚至有些低沉，并没有因为开出鸾血青金而大喜于色。
“看来他也没有想到这里面会是这等珍稀之物。”
等到夏言看清周遭之人的神情时才恍然，贪婪色爬满了脸庞。
这位百里氏族少主一下子成为全场焦点。
等到侍者将鸾血青金送到百里氏族少主的手里时，夏言估摸着若非场合不对，恐怕不少人就要暴走抢夺。
“用一句时兴的话来说，这位小友当真是人品爆棚！”
白自在望着鸾血青金叹息道，“接下来是第三尊…”
因为接连开出中品原石和鸾血青金，尤其是后者，直接将赌石拍卖会的气氛推到高潮，之后的绝原石矿出手之人愈发多了起来，竞拍着实激烈。
但是一连三轮都以内里死灰告终，直到又一枚极品原石矿出现也再次将高潮落后的低潮掀了起来。
夏言没有参与，只是静静观看着，磨砺自己的寻原术。
又是一尊绝原石开出，内里不过是一些初品原石，而且原性大失，气得竞拍者缴纳了原石连竞拍物都没要就直接离场了。
“好了，今日还有最后一尊绝原石矿，有些特殊，作为本场拍卖会的压轴之宝，还请各位鉴赏！”
八个侍者合力抬着一副被红布遮盖的绝原石矿费力地挪了过来，顿时将场中目光都吸引过去。
隔绝神识的红布掀开，露出一尊人形雕塑模样的绝原石矿，雕塑高近七尺，衣袂飘扬，女子妆容，虽是灰暗无光，但神态逼真，似嗔又怒。
“人形绝原石矿！”
“确定太白门这不是拿一尊雕塑出来滥竽充数？”
奇谈怪论层出不穷。
“此人形绝原石矿是本门自北荒地穴深处挖掘而出，为此折损了不少人手，经本门商讨一致后决定对外竞拍，取名神女，起拍底价六千斤原石，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百斤原石…”
白自在的话渐渐模糊起来，夏言自最后一尊绝原石矿搬上台的那一刻，他的右眼滚烫得仿若要炸裂开来。
尤其是神女矿揭开的时候，那道融入夏言瞳孔的流光竟似活络起来，在夏言的眼底极速游弋。
“怎么回事！”
夏言尽力平复着流光的躁动，不可置信地望着神女矿。
“莫非这尊神女矿与北荒地穴中那座青铜祭坛有关！”
夏言不可抑止的猜测，以致于他对竞拍都充耳不闻。
“神女矿以九千斤原石成交！”
最终，神女矿落入一位头戴斗笠的黑衣人手中，而且并未选择当场开石，也算是为整场赌石拍卖会画上了一个带着问号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