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七云说的不怀好意,韩玉的脸色也难得地沉了下来,一向都是挂着懒洋洋的纨绔笑意的韩玉,这会儿脸色冷得令人浑身打哆嗦。
韩玉看着王越离开的背影,脸色清冷,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人,眸中滑过一丝嫌恶。
“以后少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
“人家可是你的妹妹呢。”赵七云依旧不怕死地蹬鼻子上脸,丝毫不把韩玉的臭脸放在眼里。
韩玉冷笑了一声:“就凭她?也配?”
“不过是仗着一个靠手段上了别人床的娘,罢了,还真把自己当韩家的人了吗?也不看我们认不认!”
韩玉眼色冰冷,想到这个韩清,他就无比恶心。
那时他才五岁,就记得这个女人的娘已经把整个韩府都给弄得乌烟瘴气的了,他生母差一点就要被气得投井自杀,非得逼得父亲把这个女人杀了,韩府这才消停下来。
当时在整个西北军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别说他们这些玩儿的好的世家子弟了,就连下面几个小将都知道韩家那点子破事儿。
所以当王越提起的人是那个韩清的时候,所有人都脸色都会那么奇怪。
也就他这种眼珠子蒙了屎的人,才会把什么都看成香的!
韩清……
韩玉眸底冰寒,这名字起的,还真是讽刺!
当年父亲想必就是想让她活的清清白白吧,只可惜她和这几个字可是一点都不沾边,除了装出来的那副皮囊。
韩副将坐在那,周边一个人都没有,就连赵大人也早早地跑了。毕竟现在这个男人身边,有一股浓浓的压迫感,谁都不敢上前去触这个霉头。
这也就让所有人心里都再把王越给拖出来鞭尸了一顿!
这个什么劳什子王越,好端端的提什么韩清?是生怕别人不知道韩家还有这段家丑吗?
……
而另一边,萧重月把人轻柔地放在了床上,看着她甜美的睡眼,冷冽若寒星的眸子也溢满了暖暖的温柔。
只是想到方才在饭桌上,她轻轻一笑,就夺去了所有人的视线,萧重月便又不高兴了。
他的宝贝,怎么就这么招人?
什么男人都敢把眼珠子往她身上瞟了!
就在萧重月想要直起身离开的时候,胸前的衣襟又被一双小手抓住了。
“唔……阿月……”宫天歌呢喃着,闭了很久的眼睛朦胧地看着眼前离自己极近的俊美脸庞。
萧重月神色一暖,柔声问道:“嗯?怎么了?”
“那个什么清儿……是谁?”
宫天歌的声音里还带着没有睡醒的沙哑,倒是让萧重月忍不住失笑。
合着这妮子撑着到现在醒过来,就是为了问他这一句?
萧重月握住了她的手,认认真真地保证道:“我和那个清儿,没有关系,夫人放心。”
“没关系就好……”宫天歌朦胧的睡眼里含着一丝不悦,像只露出爪子的小奶猫,“要是有关系……我就……就……”
“嗯?就什么?”萧重月正期待着她准备怎么做呢,就突然没了下文,抬眼一看,就发现某人已经没心没肺地睡了过去,发出了一阵绵长的呼吸声。
唉……
萧重月完美的脸上展现出一丝无奈的笑意,但还是柔柔地将宫天歌的被子掖好了,自己出去洗漱完毕之后,才回到被窝,搂着自家媳妇儿安稳入睡。
守岁是什么?
他只管着守好自己的小媳妇儿就好了!
而与此同时,在将军府的另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与别处的热闹不同,这里仿佛温度都特别冷一些,寒冷的风飕飕地刮着,屋内漆黑一片,看上去十分诡异。
砰!
突然里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站在外面守夜的暗卫面无表情,这些天来这样的动静已经太多了,他们都要习惯了。
苏晴儿面色阴鸷,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一个花瓶,仿佛能透过这个花瓶看到那个自己一心想要杀死的人似的。
“贱人!绝对是你!唐海,居然敢在今天晚上不让我们出去!贱人!”苏晴儿冲上前,把硕大的花瓶给狠狠推倒了,又发出一阵巨响。
碎片和水渍洒了一地,十分狼狈。
一旁的苏灵儿静静地看着,难得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只是她的瞳仁里却泛起了一丝诡异的绿光。
这些天来对苏晴儿施加的那些魔气,果然十分有效果。
瞧瞧她现在,就和一个疯子一样。
一个疯子去杀了唐海,就再正常不过了吧?
到时候萧重月一怒之下把这个疯子当场了结,别人又能说什么?
一个计策解决掉两个碍眼的人,剩下的就是那个出去大半年游学的白莲花,眼前这个男人,还不就是被自己收入囊中了?
苏灵儿唇边泛起一丝冷笑,在漆黑的寒夜里,比这无边黑暗和刺骨严寒都令人通体发凉。
可这一切,却没有被别人看见,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翌日。
大年初一,宫天歌早早地醒了,一睁开眼,就看见俊美的男人披散着长发,坐在自己身边认真地翻看着手中的折子。
“醒了?”萧重月斜睨着她,看着小姑娘面色嫣红柔弱无骨的模样,心中的狼性险些没有控制住。
“不再睡一会儿?”萧重月喉结滚动了一下,咽下了口水。
宫天歌摇摇头:“不睡了,今天大年初一,得发红包呢。”
“早就让青栀发下去了,这种小事不用你去操心。”萧重月扔了折子,把人给一把捞进了怀里。
宫天歌刚醒过来还有些懵,但也还是乖乖地缩在了萧重月的怀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唉……这个苏灵儿什么时候动手啊,我这样天天盯着很烦啊……”
“你若是想早点解决,我也可以帮你。”萧重月低头看着小媳妇儿可爱地打哈欠的模样,眸色幽深。
宫天歌脸上滑过狡黠的笑意,“唔……我要自己去!走走走!我们先去领红包,领了红包去解决这些小喽啰!”
萧重月看着她明显高涨的精神头,薄唇轻抿,柔声道:“好。”
二人一路走到萧安恒的书房,一路上遇到许多下人都恭恭敬敬地朝他们行礼,尤其是对着宫天歌,脸上的喜悦简直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