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意思就是:
我西北军还看不上你那无极门,你也最好别动什么歪心思。
虽说萧重月说的这些是事实,但是南宫瑜被他当着唐海的面这般贬低,一时间脸色真的很难好看的起来。
“呵……是吗?”南宫瑜一脸冷笑,正想接着说什么,就被宫天歌打断了:
“诶!到底要不要了?想要丹药就抓紧交东西出来。”
南宫瑜深深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随即修长的手指间闪过一道光亮,一枚鲜红的玉牌就被他捏在了手里。
“梅花令,天下只有三副,你是第三个持有者。”说着,那鲜红如血的晶莹令牌就猛地被弹射而出,落到了宫天歌的手里。
宫天歌伸手稳稳地接下,捏在手心里看了看,随即笑道:“南宫门主果然爽快,放心,明日你这时候再来,化龙丹便双手奉上。”
南宫瑜冷哼了一声,一脸黑沉地站起身,目光却仍旧紧紧地盯着唐海。
萧重月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顿时不悦地沉了脸色。
“唐姑娘身子应该大好了吧?”看她这气色红润的样子,想来应该过得很舒坦。
萧重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里的敌意都快化作实质射出来了:“内子的身子已经大好,不劳南宫门主费心。”
南宫瑜扯了扯嘴角,目光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宫天歌,笑了笑:“看少将军这副冷硬的样儿,想来也不是个能疼人的。若是唐姑娘觉得在这儿待的不舒服,我便派人将你接去青云山,
前段时间看唐姑娘极喜欢青云山的景致,在那过得很开心,我便想着再和唐姑娘相处相处呢。”
宫天歌脸顿时黑了,青云山景色是不错,可她也没有在青云山过得很开心吧?南宫瑜那时就是个土匪头子,把她掳过去了还要她在他的老巢里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若不是有求于自己,南宫瑜能把她这条小命留下宫天歌把自己名字倒过来写!
“南宫瑜!”萧重月怒喝一声,浓浓的警告之意散发出来,身上低沉的气势让这周遭的空气都顿时冷凝了不少。
可偏偏南宫瑜就是个不怕死的,哪怕萧重月这样看着他,他也还是一脸淡然地勾着唇,配上那一副精致妖孽的面孔,宫天歌眼睛都快被闪瞎了。
“南宫瑜,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青云山过得很开心了?青云山的灵阵修复完了吗?里面被毁掉的建筑修缮好了吗?你还有闲工夫在这跟我说这些?嗯?”宫天歌挑了挑眉毛,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南宫瑜脸顿时黑了,那笑也笑不出来了,只能闷闷地应了一声,随即道:“我明日这个时候来,你记得把化龙丹给我。”
说完,便可怜巴巴地转身走了。
萧重月连一句送客都没说,抱着宫天歌便回到了房内。
“这个南宫瑜不怀好心。”萧重月冷声道。
尤其是他看着宫天歌的那双眼睛,那个眼神!
他恨不得把南宫瑜的眼睛给挖出来,让他再那么肆无忌惮地打量自己的人!
宫天歌安抚地拍了拍萧重月宽阔笔挺的背,笑得一脸无奈,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
“你跟他一般见识干嘛?他好歹也是无极门的门主,我们太过分了也不好。以后说不定也能用的上他,你可别为了不相干的人和自己置气。”
兴许是被那句“不相干的人”给说服了,萧重月黑沉的脸色总算是缓了下来。
“对了,”宫天歌突然抓住了萧重月的袖子,问道:“青栀呢?这么久了,怎么一直没看见她?”
萧重月脸色一变,看着宫天歌的一脸疑问的表情,嘴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什么来。
宫天歌顿时明白了,淡淡道:“让我见见她吧,好歹是我的人,出了事也得我去解决。”
萧重月点了点头,道:“你出事之后她就全招了,如今让人关在地牢里,和顾涟漪一起。”
宫天歌有些诧异:“你把顾涟漪也带来了?那方俈乂没有说什么?”
“他敢?”萧重月轻飘飘地看了宫天歌一眼,那模样简直就傲得不行。
宫天歌乐呵呵地笑了,跟在萧重月身后屁颠屁颠地做了个小尾巴。
念在如今地牢湿冷,萧重月没有将宫天歌带到下面去,而是将人从地牢带了上来,而他们就在一间密室里等着。
宫天歌捧着一杯热茶小口小口地啜饮,面上淡然,心中却十分复杂。
她一直没有把青栀当做自己的侍从婢女,她要突破就给丹药,平日里插科打诨也不少,说是仆人,其实把她当姐妹亲人更多。
这几年和青栀在一起,他们度过了这么多生死存亡的险境,风里雨里都过来了,怎么就突然被她给背叛了呢?
哪怕是一开始被抓走,宫天歌猜到了是青栀,也一直没有敢相信。
可如今,血淋淋的现实摆在她面前,宫天歌不敢再不信了。
不一会儿,黎尘就带着一个双手双脚都被巨大沉重的镣铐锁住的人进来了。来人并没有十分狼狈,只是一身衣裳皱了一些,发髻也有些凌乱,旁的并未有什么伤。
宫天歌的目光转向那镣铐,通体漆黑,一看就是沉乌玄铁制成,巨沉无比,可以抑制灵师身上灵力的流动。
宫天歌看见她来,眸光闪了闪,没有说话。
青栀一进门,抬头看见她安然无恙地坐在那,眼圈顿时红了,不用别人说,便上前走了几步,在宫天歌面前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任凭夫人处置。”青栀把头磕在了地上,声音中带着颤抖。
宫天歌叹了口气,将茶盏放在一边。
刚刚青栀的眼神她看见了,分明是喜悦的,还有一丝庆幸和后怕,还有更多的,便是满满的愧疚。
“你可以说说吗?为何要这么做?”宫天歌没有说为何背叛,或许她自己心里直觉就不想认为是青栀背叛了她吧。
青栀浑身一抖,眼圈更红了。她知道,主子绝对不会一怒之下就将她处置,但这个想法得到验证时,她心里却只有更深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