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萧重月就是再禽兽,也不能做别的事。
所以某人只能深深地看着宫天歌,然后把人抱上了床,熄了灯。
“阿月?”
“嗯?”萧重月躺着,长臂将宫天歌揽入怀中,将下巴舒舒服服地靠在宫天歌的头上,当她说话间,鼻息热乎乎地喷吐在萧重月胸口,带起一阵阵酥麻感。
“墨云溪想要嫁给白清源。”宫天歌的语气有些担忧地道,“会不会对计划有影响?”
萧重月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无妨,你不必担心。墨云溪嫁不了白清源。”
“为何?”宫天歌有些不明白,怎么就嫁不了了呢?今日看着皇帝,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有把墨云溪许配给白清源的意思的,甚至当墨云溪说出旨意的要求时,皇帝还有些松了口气呢。
“在中秋宴上的时候,皇帝不够清醒,但是等他明天冷静下来,他就会反应过来了。
白清源和墨云溪都是你的好友,若是有朝一日他们发现了端木一族和皇室勾结在一起把宫家灭族,他们会怎么做?”
“云溪性子刚正急躁。若是她知道了这件事,十有八九会不管不顾地把这件事告诉白清源,到时候他们两个就成了一个完全不受控制的定时炸弹。”
“也就是因此,他绝对不会把墨云溪嫁入白家,毕竟把这一个郡主送去给别国和亲的价值,可比把她嫁给一个将军次子的价值多多了。”萧重月沉声道。
宫天歌听完这话,也瞬间沉默了。
皇室的女子从来都是如此,与生俱来的荣耀和富贵,同时伴随而来的就是她们肩上的重任。
身在皇家,哪里还能自己主导自己的命运?哪里还能随心所欲地顺着自己的心意,去找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呢?
宫天歌叹了口气,想到方才在宫宴上时,墨云溪那样痛苦的表情,她想必很喜欢白清源吧……
只是或许这段缘分,十有八九只能无疾而终了。
想到这里,宫天歌的眼神便暗淡了许多。
墨云溪会很难过吧……
“大渝使臣今年年底会抵达开元,据说这一次同行的,还有大渝如今的四皇子,独孤宴。他也是如今大渝唯一一个还未娶王妃的皇子。”
“大渝皇室子嗣一直单薄。他既然来了,自然是要带一个女人走的。”宫天歌眸色一沉,语气也森冷了许多。
“正是如此。”萧重月叹了口气,似乎对怀里的娇妻突如其来的怒气有些束手无策,只好慢慢拍了拍宫天歌的脊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就算如今我们不愿看着她远嫁大渝,如今也只能静观其变了。开元的子嗣虽多,却很少有公主,如今尚在开元的几个公主都已经婚配,剩下年纪合适又尚未婚配的,就只剩下两个郡主了。”
萧重月的声音里也透露着些许无奈,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虽然可以管,但这风险很大,而且很有可能做到最后,还是改变不了结局。
人选如此明显,若是让独孤宴自己来选,选谁几乎就是已经认定了的,哪里还容得别人说什么?
“罢了,现在去想也没有办法,还是静观其变吧。”宫天歌叹了口气,小脑袋又往萧重月怀里钻了钻,像一只寻找避风港的小动物一样,寻求一个安稳的依靠。
萧重月把人又揽紧了些,似乎是察觉到了她心里的不安,沉声道:“我会派人盯着大渝使团,若是他们真的打算要墨云溪,我也会提醒他们。”
毕竟,若是墨云溪真的嫁给大渝皇子,对他们而言也没有什么好处。
反倒若是墨云溪嫁给白清源,对于他们的事业来说更加有益处。
宫天歌窝在萧重月胸口,听见这话缓缓勾起唇角,软软地嘤咛了一声,安心地闭上眼睡了。
而与此同时,安定王府。
安定王和安定王妃此时此刻还睁着眼,相对而作,看着桌上正缓缓燃烧着的蜡烛,叹气声都快连成一片了。
“溪儿怎么就看上白家那小子了呢!这可如何是好啊!”安定王妃抹了抹眼泪,一晚上她都不知道流了多少泪了。
安定王也叹了口气,道:“她和白家那小子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溪儿和他从小青梅竹马,会动心也是正常。不过也无妨,小丫头还不知道什么叫喜欢。她日后遇到新的人,也会心动的,或许那时就慢慢忘记了白清源也说不定。”
安定王妃哽咽道:“溪儿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样倔的脾气,认准了一个人就死死磕着,怎么会遇上别人就动心了?若不是白家该多好……若不是白家,任她喜欢谁家的少爷我也去让人入赘,可为什么偏偏要是白家呢?”
安定王沉着脸,没有说话。
曾经发生的那些事,注定了他们和白家不能有牵扯,尤其是和白清源!
白山荀或许还能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为了白家的前途而万分谨慎,不敢和他们撕破脸。
可白清源不一样,那小子和宫家本就关系好,若是让他知道了什么,他们之前所极力隐瞒的一切,就会瞬间让整个开元都知晓。
这样下去,他还如何立足?
若是溪儿喜欢别家的任何一个人,他都可以答应。
可白家……坚决不行!
安定王敲了敲桌子,叹了口气道:“罢了,此事只能先往后拖一拖了。溪儿绝对不能嫁给白清源,除了白家的人,其他任何人都没关系!”
“嗯。王爷决定就好,但婚事终究是关乎溪儿一辈子的命运,还望王爷能将溪儿的终身大事安排妥帖。”安定王妃微微福身,双眸含泪,楚楚可怜地看着安定王。
“你不用这么说,溪儿也是我的孩子,我绝不会亏待了她。只是……溪儿是郡主,身为郡主,自然便有身上的责任,若真是到了那个时候,本王也只能袖手旁观了。”
“王爷的意思是……今年的大渝使团?”安定王妃美目微睁,顿时,绝望之情便充斥了她的双眸。
她的溪儿……她的溪儿怎么就这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