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天歌没想到萧重月居然会来得这么早。
一般来说这个人都是要在自己睡着之后才来的,可今日却偏偏到晚饭时间才来。
“你怎么……”
看见宫天歌脸上明显十分诧异的神情,萧重月沉了沉脸,道:“你是不是没看我给你的信?”
宫天歌一愣,什么信?
她转向青栀,于是萧重月便也跟着她的目光看向了青栀。青栀被这两个人目光里蕴含着的压力逼得抬不起头,颤颤巍巍地道:“小主子,是前天少将军派人送过来,告知云公子身份的信。这几天您忙得不可开交,便没打开……”
宫天歌恍然,这才想起确实是有这么一封信。想着先放一放,等她忙完这一阵儿再解决此事。没想到写信的人倒是自己跑过来了。
“太忙了?没来得及看?”萧重月脸非常臭,强压着心头的不快站起身来逼近宫天歌。
青栀瞧着形势不对,于是在看见小主子给她打了个眼色后就立马告退,脚底抹油地溜了。
反正她也不担心小主子在少将军那吃亏,相对来讲少将军肯定是心疼小主子还来不及,也就现在虎着脸吓吓她。反倒是他们这些下人们,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这条鱼再不溜走就要被里面的火给烤了。
宫天歌讪讪地笑了笑,她进入了自己的房间,这里面烧着银炭,暖意融融的,一下子就驱赶走了身上的寒意。见萧重月气势汹汹,她都不着急了,慢慢悠悠上前,抓着萧重月垂在身侧的袖口,轻声道:“啊,我最近太忙了嘛……不是故意不看的……”
萧重月身子一僵,对她的亲近感到有点招架不住。自从之前和宫天歌和衣而睡后,只要在清醒时再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淡香,他身体里就跟点了把火似的,又热又燥。
于是,萧重月十分不给面子地往后退了一步,与宫天歌保持在了一个安全距离。
哼!他可是在百忙之中能抽空给她调查人,还能给她写信甚至亲自上门看她的,哪像她似的,一忙起来连信都没拆开看!
宫天歌见他依旧面色阴沉,心里知道他这是真的不高兴了,于是便软着声音上前,还住了萧重月劲瘦挺拔的腰,隔着薄薄的衣料,都能感受到摩擦传来的紧绷着的肌肉。
萧重月明显察觉到了某人软软的纤细的手臂贴上了自己,连带着一副柔软温热的身躯:“哎呀,不是故意的,重月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萧重月眉心狠狠地跳了跳。
他能说不好吗?
可奈何他咬紧了牙,最后却还是无奈地回抱住她纤细的腰,恶狠狠地掐了一把:“没有下次!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宫天歌有些怕痒地躲了躲,娇笑着抱紧了萧重月:“我错了。”
萧重月:我真是一点都没感觉你有意识到错误。
最近兽族边境消停了些,局势虽然依旧紧张,但估计是古兰那边伤势严重,一直没有动静。萧重月担心古兰会顺着他们的踪迹找过来,若是他发现自己身处军营,定是不敢来犯。那就只会向宫天歌这个身边没有军队保护的脆皮炼药师下手。
萧重月抱怀里的人打横抱起,坐回到椅子上。把宫天歌好好按在自己腿上,再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宫天歌听了他的话,便也有些严肃了起来。
确实,虽说他们都不敢肯定古兰有这个胆子深入漠城,但不能排除他有想要这么兵行险着的打算,还是得多加防范才好。
“你放心,若是我出了事,城里安排的天机堂的人就会通报到你那里。”宫天歌靠在萧重月肩头,腿就搭在他的腿上,好不惬意的样子。
萧重月搂了搂她的腰,皱眉道:“又瘦了。”
宫天歌便搂紧了萧重月的脖子,把头深深埋进他的颈窝里,瓮声瓮气地道:“我有好好在吃饭。”
萧重月有些心疼。他如何能不知道她的劳累呢?
二人就这样相拥温存了好一会儿,宫天歌才想起了什么,推着萧重月的肩膀直起腰来,问道:“对了,你之前查过有关云逸尘的底细,他究竟是什么人?”
虽说现在云逸尘马上就要走了,但她还是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拿到流霜剑这种名器,还能以灵皇巅峰被人追杀至此境地?
萧重月大手把宫天歌翘起来的头又按回肩上,“他与我师出同门,算是师兄弟的关系。只不过离开师门后,他去了江南,我回到将军府,便没再联系过了。”
“哦?师兄弟?”宫天歌惊讶,萧重月和云逸尘是师兄弟?那这俩人看着可是截然不同的性子啊?按理说同门相处一段时间,总有些相似之处吧?
萧重月看了看怀里的人,“我八岁跟随师父习剑,那时他都十三岁了。师父规定十八岁大成后告拜师门,所以我和他总共也就相处了五年时间。听你说到流霜剑,我便去查了查,才知道原来他去江南后得了一把名器,后来这把剑被四大钱庄看中了,设了个套把他制服,然后才把剑夺走。”
“这样……”不用萧重月把话说完,宫天歌也能猜到后面发生的事情。
只是这个中的原由,估计远不止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那既然他是你师兄,你不去帮帮他?我看他好像被那四大钱庄盯上了,就这么出漠城想必讨不了好。”
萧重月冷哼一声,搂着她的腰的手掌再次狠狠捏了一把掌心里的细肉:“你少为他操心,我出面解决就好。”
宫天歌:……
我明明是为了你替他操心的……
算了算了,她才懒得管这些呢。她只是不喜欢自己救下来的人平白又送了死,若非碰巧救下了云逸尘,她估计也不会去多管这些事,现在手头上的工作就够让她应付的了。
萧重月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她就别添乱了。
听完了萧重月说的兽族战事,宫天歌便开口说了别的事:“荣昌和金氏应该是要联姻了。过段日子,这大婚宴席的帖子估计就要送上来了。”
她低眉笑了笑,萧重月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子,“你想怎么收拾他们?”
宫天歌那日猜想是金家的暗卫杀了王右,她就知道金世东不过也就是想要和她达成合作关系,同时还舍不得放下荣氏这块肉。心里有些不满之外,她也没什么能问责金世东的。
毕竟人为财死,能不多树敌就少招惹他们。
只是荣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