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棋局

宫天歌地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又看向萧重月,娇笑道:“这是阿月担心我手凉,你若是有喜欢的姑娘,大可带来给她暖着,我们绝对不多说一句。”

萧重月心满意足地捏着小丫头软乎乎的小手,素来冰山似的脸上也难得显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一旁的韩玉又被这抹令日月失色的浅笑给亮瞎了眼,捂着眼睛不想再看了。

自从那个什么墨乐瑶之后,这两个人的感情简直是如胶似漆,害得他们旁边一圈人根本没眼看。

赵七云也难得笑了笑,但还是十分正经地道:“这个穆祁笙确实十分难缠,他在幽州这么久以来,既没有让这些世家互相攻击彼此,还维持住了自己在幽州城内的地位,这些世家们都不敢轻易招惹,甚至还对他毕恭毕敬,想必是真有几分本事在身上的。”

“主子。”

突然,就在几人谈话间,青栀走了进来。

“主子,这是幽州领主府来的请帖。”青栀递给宫天歌一张低调的褚绿色请帖。

宫天歌打开一看,轻轻笑了笑。

萧重月低下头便也看见了上面的内容,好看的剑眉轻轻蹙了起来。

宫天歌似是察觉到他的不高兴,连忙安抚道:“他不过是找我去聊聊天,你不必紧张。”

“此人心思深沉叵测,你去了之后难免会……”

“你还担心她?应该担心的是穆祁笙吧,要是穆祁笙敢对她做什么,天歌不把他穆府拆了就算是仁慈了。”韩玉翻了个白眼,觉得萧重月简直是杞人忧天。

宫天歌瞪了他一眼:“你是觉得自己喉咙痒痒不说话难受吗?要不要我给你治一治?”

“不不不!”韩玉连连摆手,头都摇成拨浪鼓了,吓得不行,“我喉咙好的很,突然就不想说话了,不说了不说了。”

宫天歌大大咧咧地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别客气,我给你看病,不收诊金。”

韩玉腾地站起来跑了。

萧重月无奈地揉了揉宫天歌的头发,笑道:“何必吓他?”

“我哪有他说的那么凶?我只是比普通人多凶了那么一点点。”

“没错,天歌很温柔,从来不凶。”

“就是。”宫天歌十分受用,眯着眼睛蹭了蹭萧重月的手掌心。

“那明日这鸿门宴,去是不去?”宫天歌捏着这精致好看的请柬,眼睛微微眯起,眸底滑过了一丝凉意。

“去。我们会在暗处接应你,不必担心。想要接近穆祁笙很难,若是能趁此机会和他深交,或许可以免去我们不少麻烦。”萧重月道。

宫天歌点了点头:“我自是不担心这些,我不怕。只是到时候要对付穆祁笙,我倒是有些头疼。”

未知往往是可怕的,更何况像穆祁笙这样,一潭深水,看不出深浅,却能明显察觉出这潭深水下面的汹涌的暗流涌动。

韩玉畏畏缩缩地又跟了回来,在宫天歌对面跟个小媳妇儿似的缩着坐下。这回宫天歌倒是没再吓他了,几人相对而坐,商谈到了深夜才慢慢回去。

……

翌日。

宫天歌按时抵达穆府。

穆祁笙已经早早在穆府门口等候着,一看见她来,原本温文尔雅的态度竟显出来几分急切。

“唐姑娘,在下可等了很久啊。”穆祁笙脸上是明显的热情笑意,比起昨日面对顾涟漪时的温和疏离,今日倒出现了一分热切,倒是让宫天歌有些措手不及了。

“穆大人。”宫天歌含笑点了点头。

“昨日唐姑娘走得匆忙,在下还没来得及和唐姑娘好好说说话,今日时间倒是长了,在下定得留住唐姑娘好好聊聊。”

“哦?不知穆大人想要聊些什么?”宫天歌挑了挑眉毛,笑着问道。

穆祁笙低笑不语,带着宫天歌来到了一处小亭。

小亭外被细密的帘子遮挡住,就形成了一个封闭的小空间,里面烧着银丝炭,倒也不是很冷。

最中间摆着一副棋盘,穆祁笙伸手一请,宫天歌便在黑棋面前坐下。

“穆大人是想要在下陪您下棋?”

“下棋只是其一。”穆祁笙温温一笑,道:“最重要的,还是唐姑娘您这个人。”

宫天歌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这个穆祁笙,怎么回事?!

他们两个明明之前从未见过,他为何会对自己有如此深的执念?

宫天歌面上未露分毫,淡淡道:“不如先下棋?棋局定胜负,胜者可向负者随意提出一个问题,负者必须如实回答,如何?”

穆祁笙眉毛微微一挑,似乎是有些诧异,随即却也笑了出来,道:“这个方法好,唐姑娘果真是有胆量。”

宫天歌浅浅一笑:“那就开始吧。”

黑白子在棋盘上厮杀,棋局扑朔迷离,似是突然到了死局,又突然有了生机,你死我活之间,一时竟也难分胜负。

二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棋盘上的局势。

良久,穆祁笙眸光黯淡,将指尖的白子扔回了棋盒中,道:“唐姑娘果然乃栋梁之材,穆某佩服。”

宫天歌眸光微闪,笑道:“承让了。”

紧接着,穆祁笙笑着道:“唐姑娘提问吧,不知唐姑娘想要知道什么?”

宫天歌低垂着眉眼,道:“穆大人,为何对唐某这么关怀?”

穆祁笙似乎有些惊讶,看着宫天歌一时间没有对这个问题反应过来,缓了好半晌才道:“唐姑娘声名鹊起之后,穆某便一直很想和唐姑娘一叙。毕竟如此天资聪颖的天才,谁都想要多多了解一番。”

宫天歌笑着道:“这般虚言,穆大人就不必说了吧?”

穆祁笙笑出声来,原本温润的清俊脸庞此时更显出来几分阳光之意:“唐姑娘果然聪明,寻常的话可应付不住唐姑娘,看样子是在下敷衍了,在下以茶代酒,先陪个罪。”

一杯茶一饮而尽,穆祁笙才道:“其实此事也并非难言之隐,只是在下一直身患隐疾,遍寻名医也一直找不到良方,听闻唐姑娘医术高超,便先在唐姑娘这里试试运气。”

宫天歌挑了挑眉毛,有些好奇:“什么隐疾?”

“这可是第二个问题了,我们再来一盘吧。”穆祁笙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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