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这个门淑芳很可能就是门向阳的母亲。”韩玲玲道。
冯局长接过欧阳平手中的大哥大:“请你转告一下马所长,请他明天早晨到刑侦队来一趟,来的时候,把西康路168号的户籍资料带过来。”
“请问您是……”
冯局长已经把大哥大递给了欧阳平。
“刚才跟你讲话的是冯局长。”欧阳平道。
对方愕然:“哦……”
欧阳平挂断了电话。
“门淑芳不可能是神秘人物。”左向东说得非常肯定。
严建华道:“神秘人物一定是曾经在我们视线中出现过的人物。”
“老严和左向东说得对,可是,神秘人物会是谁呢?他不用自己的身份证登记,这只狡猾的狐狸。厉害啊!一切都算计得好好的。”陈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能用门淑芳身份证的人,极有可能是辜家人。”
“他为什么不用别人的身份证呢?这样不是容易暴露吗?”左向东道。
“他没有想到我们查得这么细。”
“真所谓‘百密一疏’啊!”
“门向阳‘丢卒保车’,这个‘车’绝不会是一般的人物。门向阳交给我们的四件随葬品已非俗物,他手中的东西一定不在少数,其文物价值一定超出我们的想象。”
“对,这个人和门向阳的关系一定不寻常。”duqi.org 南瓜小说网
“门向阳除了要保住这个人,更重要的是保住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贝,这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要不然,他怎么会那么爽快地把四件文物交给我们呢?”
大家一边谈案子,一边喝酒。
推杯换盏,大家喝了不少酒,欧阳平为了不扫大家的兴,破例喝了好几杯酒。
结束的时候,欧阳平有些醉了。
欧阳平回到家以后——这是他接手公主墓凶杀案一来第一次回家——时间是二十三点零五分——是冯局长派自己的司机和刘大羽、严建华送他回来的。
欧阳平的爱人萧红已经睡下了。
萧红被门铃声惊醒,冲出卧室,打开房门。
刘大羽和严建华把欧阳平扶到床上躺下。
萧红将二人送到楼梯口。
萧红回到卧室,欧阳平已经睡着了。
妻子萧红倒了一杯茶,用凉白开对了一下,扶起欧阳平,把一杯茶慢慢灌了下去。后又端来一盆水,把欧阳平的脚洗了;接下来给欧阳平洗了一把脸。最后帮欧阳平盖好被子。
萧红坐在床上,凝望着欧阳平的脸。没有一句怨言,她了解自己的丈夫,欧阳平从来不沾烟酒,今天喝了这么多,不是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就是案件的侦破工作有了进展。
萧红刚安顿好欧阳平,刚准备熄灯上床,欧阳平的手机就响了。
欧阳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将起来——他对电话的声音有一种特别的敏感——这完全是一种职业习惯。
萧红跑出房间,拿起刘大羽扔在沙发上的皮包。
她打开皮包,掏出大哥大,递给欧阳平。
“喂,我是欧阳平。请问您是?老马?西康路派出所?你是马所长——我听出来了。辛苦您了——这么晚了还惊动您。你们查出来了。马所长,您请稍等一下——我拿笔记下来。”
萧红把包里面的笔记本和笔递给了欧阳平,同时把被子和枕头掖在了欧阳平的背后,欧阳平靠在了上面。
“妈妈,爸爸回来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女飘进房间。
“小洁,爸爸在接电话。”萧红示意小女孩静下来。
小洁坐在了欧阳平的身边,一只手搂着爸爸的腰。
欧阳平抚摸了一下女儿的头。
“马所长,您请讲。请说慢一点。说吧!我准备好了。”
欧阳平在笔记本上记下了下面的内容:
户主,辜永泉,一九四三年出生,荆南大学教授。
长子,辜向荣,一九六零年出生,南京晨光机械厂,技术员。
次子,辜向华,一九六二年出生,南京市物资局劳资科。
三子,辜向阳,一九六四年出生,市外贸公司,一九六五年改姓门,叫门向阳。
“马所长,还有吗?”
“没有了。”
“马所长,辜永泉的爱人是不是叫门淑芳。”
“不错,是叫门淑芳啊!”
“马所长,户籍档案里面没有她的名字吗?”
“门淑芳已经去世,户口注销的时间是一九九二年五月三日。她的出生时间是一九四九年,生前是荆南市大中医院的医生。”
原来如此。
欧阳平在“去世”下面划了两道横线。
“马所长,辜永泉在荆南大学工作,您知不知道他是教什么的?”
“不知道,这样吧!我明天亲自去了解一下,然后向你们汇报,你看怎么样?”
“不用了——您不用了解了,我们明天就派人到荆南大学去一趟。”
“你还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吩咐。“
“马所长,谢谢您,天这么晚,耽误您休息了。不是客气,好的,如果需要,我们会和您联系。再见——我挂了——好的——再见。”
萧红接过大哥大,小洁一下子扑到欧阳平的怀里。
“小洁,爸爸累了,让爸爸休息。”
“不嘛!我要让爸爸给我讲故事——爸爸,你最近是不是在办一个大案子啊!我好几天没有见到你了。”
“我女儿说对了,确实是一个大案子——很大很大的案子。”
“案子怎么样了?”萧红道。
“差不多了,离水落石出已经不远了——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今天晚上,局长准备了一桌菜,还有五粮液,心里面高兴,禁不住他们几个人劝,就多喝了几杯。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本来我不准备回来的——我怕吵了你们,冯局长硬让我回来。我知道他的意思——他这个人心很细。”
“爸爸,那你给我们讲讲案子,怎么样?就讲一小会儿。”
“说来话长,等爸爸闲下来再讲,好不好?”这时候,讲这种故事,对一个小女孩来讲是很不适宜的。妻子萧红做姑娘的时候,胆子很小,欧阳平从来不在她面前说案子的事情。
“小洁,等爸爸有时间再给你讲,好吗?”萧红将女儿揽在自己的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忘了,你就提醒我——好不好。”
“小洁,睡觉去吧!时侯不早了,你明天早上还要上学。”
“那我去睡了,爸爸,妈妈,晚安。”
“晚安。”
萧红安顿欧阳平睡下,不一会,欧阳平就睡着了。
萧红望着丈夫一脸倦容,心里面很不是滋味,我们也能体会到萧红此时此刻的心情,欧阳平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着家了。
萧红关掉台灯,轻手轻脚地上了床,若即若离地依偎在丈夫的身旁。
窗帘上印着清晰混合着朦胧的夜色。
夜,是如此地寂静。听着丈夫均匀的呼吸声,看着丈夫微黑恬静的脸庞和挂在嘴角上淡淡浅浅的笑靥,萧红安然进入梦乡。
夜,是如此地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