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成阳数日来第一次看见花灵身着女装,不得不说,少女明艳绝伦,容颜倾城倾国,比之水烟亦毫不逊色,见了情不自禁让人心生欢喜之意。更重要的是,在花灵身上有一种无法言述的英姿飒爽带来的迷人气质,使她看上去虽然美丽,并没有普通少女的那种娇柔感。
“成阳。”花灵款款走到成阳面前,轻轻屈膝做了个令人心动的礼仪:“怎么样,好看吗?”
“不错。”成阳点点头,“很好看。”
“可是你都不欣赏我。”花灵撅起了小嘴,“你看我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那种色迷迷的眼神。”
成阳再怎么保持淡漠,也忍不住被她的小女儿姿态逗笑了:“怎么?你希望我象条**?”
“我希望你是。”花灵定睛看着他,妙目里带着深深的恋意,又补充了一句,“只希望你是。”
一股别样的气氛忽然在房间里滋生着。成阳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少女的心意在这一句话中已经尽显无遗。花灵的大胆火辣和迷人气质其实也颇令成阳心动,两个人经历的日子虽然不多,但却是惊心动魄,比之寻常人相处数年还要有滋有味。
但是对成阳来说,现在他还不能回应花灵,这并不是他不喜欢,也不是他不想肩负,而是他不能担起这个责任,至少在花灵面前,还有水烟的身影横亘在前。
事实上,从重生后到现在,自始至终成阳都没有把感情放在第一位,他真正想要的只是力量,只是那天地间的永恒大道,这才是他的最终追求。感情只是追求力量中途中的点缀,在成阳看来,再浓的感情也抵挡不住时间的侵蚀,在前生中,他的绝大部分生涯都是在孤寂中渡过,但是却并没有因此而失落。
真正的强者都是寂寞的,无限沧桑的背后是只属于自己的苍凉,那是一个人的世界,无人能懂,也无人可以进入。即便对于水烟,成阳更多的也只是尽自己作为丈夫的责任,作为一名强者,如果连自己的妻子也保护不了,那么怎么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看着花灵秋水般的双瞳隐隐蒙上一层水雾,眼神变得越来越明亮,带着无比的热切和希冀看着他。成阳轻轻的道:“花灵,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寻找凤翎门吗?”
花灵身子一震,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安,但是随即若无其事的道:“我一直想问你,但是怕你不方便说,所以也就没问过。”
成阳点点头,别过头看着窗外,半响才道;“因为我的妻子水烟被凤翎门抓去了,我寻找凤翎门,是为了救她!”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婉转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只是不忍看见花灵露出失望的表情,所以也不忍正面看着她。
花灵轻轻咬着嘴唇,眼中的水雾越来越盛,晶莹泪水凄然欲滴。刚刚的不安得到了验证,少女的心沉到了谷底。但是花灵的脸色只是苍白了一瞬,便恢复了正常,在说出那句话之前,她其实已经想了很多,既然成阳如此优秀,那么怎么会没有别的女子喜欢?只能说自己与他遇到晚了,不过少女却并不想放弃。
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把握住他,要振作精神。内心深处,花灵轻轻的对自己说。
“我知道,成阳,我不是你拥有的唯一,但是我不在乎。”花灵忽然从后面抱住成阳,轻轻的说道:“无论你要做什么,怎么做,我都没有任何怨言。只要你不嫌我是个累赘,不想要我就好,我不会要求你给我什么,我只是想在你身边,你明白吗?”
任凭成阳铁石心肠,也抵挡不住这美丽少女的温柔多情,他转过身抱住花灵,叹息道:“你又何必如此?我不属于这里,终归有一天也要离开这里的。”
“那你就带我一起离开,我们远走高飞,好吗?”花灵轻轻的用嘴唇亲吻着他的下颔,大眼睛闪闪发亮的看着他,“我父亲已经不在了,我无牵无挂,只想有一颗温暖的心可以依靠,反正我们也折辱了使者,跟禁忌之殿不可能再和解了,还不如逃离这里。”
“你舍得洛水堡吗?”成阳看着她道,“这是你父亲的基业,现在都属于你,你在这里生活,在这里成长,能说放下就放下吗?”
花灵的妙目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只要你愿意带我走,我一切都能放下。”
一时间,两人无话,只是深深的凝望着,花灵仰起头,粉红色花瓣般的朱唇缓缓的靠近,然后闭上眼睛,深深的吻在了成阳的嘴唇上。
成阳不由自主的搂紧了花灵,尽情品尝着少女的热火柔情和可人的芬芳,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划过水烟清丽的面孔,不由得一阵苦笑,看来自己的纠葛又多了一分,不论是重生后还是重生前,想要按照自己的意志生活简直太难太难了。
良久,缠绵的两人这才难舍难分,花灵欣喜的看着成阳,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在少年心里留下自己的影子,她与成功虽然相处时日不多,但是聪明的少女却基本摸清了成阳的性格,少年在冷漠强势的外表下,其实有一颗非常深沉却又非常柔软的心,两个几乎是极端的矛盾体融合无洽的出现在成阳身上。
对待成阳,任何手段和心机都是没用的,因为他可以洞察一切。少年简直称得上是可怕,只有真正从心灵上去感受他,真诚的对待他,反而更容易走进成阳的心里,尽管成阳一直在本能的拒绝着什么,却终究拒绝她的柔情似水。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成阳?”从激情中恢复平静后,花灵随即变得忧心忡忡,“禁忌之殿迟早会找上门来,你虽然很强,但是毕竟孤掌难鸣,不如我们逃吧。然后在想办法救水烟。”少女担心的看着成阳。
逃?成阳缓缓摇了摇头,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个字眼,在终极强者的字典里,也没有逃的概念,何况就算要逃,起码对手也要像样点才行,禁忌之殿还远远不够这个资格,也就能在九堡这样比云翔城大不了多少的势力面前耍耍威风,遇到真正厉害的对手,还是不堪一击。
“我倒是很希望禁忌之殿找上门来。”成阳道,“不过,他们不会有那么快的动作,这些使者只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并不知道什么,如果禁忌之殿再派其他人来,除了送死,不会有别的事情发生。”
花灵认同的点了点头,事实上,在昨夜看到使者从强硬到崩溃求饶的全过程后,禁忌之殿本来让少女感到敬畏和恐惧的形象已经悄然崩塌,看到那些原来高高在上的使者不过如此,甚至比九堡中人更加不堪的时候,禁忌之殿的神秘面纱也就荡然无存。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把其他七座城堡尽快拿下,凑够九张地图,然后确定禁忌之殿的位置,最后找出禁忌之殿手里的地图,谁敢不给就杀谁,就这么简单。”成阳淡淡的道,他的语气虽然平静,却蕴含着一股浓重的杀气。
花灵深深的看着他道:“那你要我怎么做?”
成阳微微一笑,这女孩就是聪明,甚至不必说任何多余的话,她就能完全理解自己的意思,对花灵的喜爱不禁又多了一分:“我想先看看洛水堡的地图。”
花灵在背后的衣襟里一掏,把地图卷轴扔了过来:“早给你准备好了,不过我事先看过地图,还是没有你说的什么凤翎门!”
成阳伸手接过,然后又拿出穿云堡的地图,把两张卷轴打开平铺在房间里的桌子上,两张地图在某个撕裂的一边是可以拼接上的,形成一张较大的地图,在地图边缘上是另外两座城堡的位置,分别是益阳堡和天龙堡。
只扫了几眼,成阳就把两幅地图收起来,在这短短一瞬,数万平方里的地图上面的内容已经分毫不差的复刻到成阳的记忆里。洛水堡地图上的确没有凤翎门的位置,不过这早在成阳的意料之中,现在收集地图的主要是为了确定禁忌之殿的位置,根据从冥冥中获得的直觉来看,凤翎门肯定和禁忌之殿脱不开关系。
“有笔和纸吗?”看着空荡荡的桌子,成阳问道,这间临时府邸虽然是现成的,但是两人昨夜才搬进来,家居物品自然不是很完备。
“现在没有,不过我会安排人马上给你送上来。”花灵虽然有些诧异,不知道成阳需要纸和笔做什么,但还是说道。
成阳点点头:“好,此外,你去安排洛水堡的工匠,要他们在七天之内,打造出一百套士兵铠甲装备,制作装备的材料和样式,我会列个详细的清单给你,记住,一丝一毫都不能差。”
“我们的士兵都有铠甲,而且基本都是新的,为什么还需要重新打造,何况一百套铠甲也太少了,顶多能装备一个小队!”花灵实在忍不住内心的好奇,睁大了一双妙目问道。
成阳高深莫测的一笑:“是很少,不过会很有用,你到时候看着就知道了。”说着,成阳的双眼忽然闪过一丝灵光,那座包含着数千幽魂的禁制正在瞳仁深处缓缓的转动着,每转动一次,亡魂的仇恨力量便增加一分。
“那我这就去安排。”既然成阳卖关子,花灵也就乖巧的不问,“还有那个使者怎么处理,你说过不杀他,可是……”说到这里,少女的脸色忍不住兴起无限恨意,使者赐死花成,与花灵有杀父的不共戴天之仇,想起来便让花灵觉得悲愤难抑。
“我是说过不杀他,不过我现在把他交给你,杀不杀他你随意处置。”成阳残酷的一笑,“听说使者很喜欢把人穿到木桩上慢慢折磨而死,你不妨在洛水堡的闹市中心也这么试试,一定会有人喜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