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看你大嫂这肚子也起来了。也是两个。我瞅着就心惊肉跳的,这女人生个孩子就在鬼门关走一回,这两对落地,可都别给我生了,好好活着,别去犯险!”孟巧莲感慨道。
“嫂子你说话我就不爱听,哪个女人不生娃?不去鬼门关转转?这两对生完了也好说,那还有没结婚的呢,你就说别再给你生了?咋想的?”计大年见气氛沉重,又开始怼孟巧莲。
“哎呀,你这个人,就挑着我的错儿说!一天不给我几句你难受吧!”孟巧莲恨恨地说。
众人都笑了。
刚见小苏开始抽烟,秋月就自动离场。
宋家的亲戚都自觉,去门外抽烟。
小苏一见就明白了,也走出门来。
小院子里的菜刚冒头,绿油油的,看着就讨喜。
“你是我二哥的同志?”玲玲正帮小四摘小白菜,见小苏过来,笑着问。
“嗯。”小苏没否认。
说实话,对宋家这些人,她反感不起来。
这些人没有她的亲戚们穿着大方优雅,可是有一种大方和自信,还有股子强悍的生命力,这都让人欣喜。
“你是演员吗?”玲玲好奇的是这个。
“不是,我是编剧。”不知怎么,此时说出编剧二字,小苏有点胆怯,这可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不自信。
“哇!好厉害,崇拜你!”玲玲的眼睛都亮了。
小苏吓得转身就跑,怕她再问有什么作品,万一玉婴把剧本带回来了,她哪有脸见人。
只怕就是她飞奔回家了。
“我先安排一下你的住处。”玉婴正好从屋子里出来。
她把小苏带到了招待所。在门口时,小苏还有点郁闷,这环境实在是差强人意。
可是等玉婴打开房间,她眼前还是一亮。
这装修风格,有点超前。
整个房屋里用的都是莫兰迪色系的高级灰,落地窗子阳光充足,白纱窗帘被微风吹动,细条简约的玻璃茶几上,放着一个素白花瓶,只插着一枝白丁香,房间里香气袭人,她恍若是到了国外度假。
小苏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了玉婴一眼。
“如果不喜欢,隔壁还有个房间。”玉婴真诚地说。
这是她画的设计图,让惠宝亲自监工完成的,她需要两间这样的客房,因为以后会有很高级别的客人过来。
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宋家挤一挤的。
“OK,很好。”小苏放下双肩包,打开浴室门看了一下,真是没有一个地方不满意的。
“那您先休息一下,如果嫌闹的话,晚上我可以让人送饭过来,后天才是婚礼的正日子,家里很多客人……”
“我就是来看热闹的,放心,我洗个澡就过去。”小苏推开浴室门,又回头对玉婴说,“谢谢,把门带上。”
玉婴退出来。
这个小苏还真是百折不挠。
玉婴抽空跑了一趟陆家。没把陆逍遥带回来,她得给个交待,要知道这可是第一次,陆逍遥离开爷爷奶奶这么久。
“这翅膀真是硬了,我再没想到,他还不回来了。”骆女士忍不住发牢骚。
“奶奶,是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听玉婴讲完事情经过,骆女士就理解了。
“这事至关重要,逍遥是应该留在燕都,明天我跟你爷爷就过去帮忙,你爷爷负责拍照的。”骆女士笑道。
“我是宋家御用摄影师。”陆教授自豪地说。
“那是,爷爷的水平,不是寻常人比得了的,每一张都是经典。”玉婴见安抚好了二位老人,就急忙回家去。
谷雨的婚纱刚取回来,一家人正围着看。
这还是之前玉婴给她订的。
谷雨经过一番历练,她的性格已经不一样了,从原来的唯唯诺诺,变成一朵怒放的牡丹,又灿烂又自带霸气。
所以玉婴给她订制的婚纱,比大嫂的多了几分奔放。
“这个好看,我就喜欢花样多的,太素净的不好。”孟巧莲说不出哪好,可是合了眼缘。
“娘,看看你的衣服。”玉婴把孟巧莲拉进里屋。
现在的孟巧莲体态不如之前,穿旗袍会显得臃肿,所以给她选的是套裙,即能遮掩身体缺陷,又显得年轻。
孟巧莲穿好衣服,玉婴把她的头发整理好,走出来就得了一个满堂彩。
“好看!嫂子你真是越活越年轻。”计大年也忍不住夸道。
“噫?这次你怎么说好话了?是不是偷着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孟巧莲忙说。
众人又是一阵笑。
“我回来了。”谷雨清脆地叫了一声娘,跑进来,鼻尖上还带着汗珠。
“不是说了这几天不用你上班了,你不听呢。”孟巧莲嗔道。
“不放心,去看看。”
“小爱坐阵,放心吧,她也算是公司老员工了。不能成什么大事,纰漏是没有的。”孟巧莲拉着谷雨看婚纱。
“好美。”谷雨乍见婚纱,眼圈就红了。
她也是感慨万千,当初的人生也算是跌到底了,现在不仅爬上来了,还得到了一家人的宠爱,找到了一生的爱人,这是何等的幸福?
“谢谢你玉婴。”谷雨回头把玉婴抱了一下。
“三嫂,祝你幸福。”
“会的,有你在,我们都会幸福。”谷雨含着泪说。
玉婴让她弄得也眼泪汪汪的,不好意思,就找个机会转向窗边,正拭泪,发现一道犀利的目光盯过来,是小苏。
她还挺厉害,自己按原路摸回来了。
“你们家天天玩这煽情,不累吗?”小苏冷笑着问。
“这不是煽情,这是自然流露的感情,你天天戴着面具,不累吗?”
玉婴没客气,反问道。
“我?戴面具?你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我小苏可是最有名的真性情!”小苏被玉婴说得有点恼羞成怒。
“你为什么发脾气?不是因为我说的话刺痛你,而是因为我说的话你无力反驳,所以用愤怒来掩盖。呃,这是我们心理老师说的,你看对不对?”玉婴又赢了一局。
小苏虽然霸道,可是她受的教育决定,有些道理,她不想承认也不行,她就是听懂了,也知道这话很对。
她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