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珏的年纪说大不大,却比寻常人成熟太多了!
原本在江珏刚回国的时候容夫人以为江珏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本家人,只是出生比江亦清他们好,所以性子比较高傲罢了,说他有本事容夫人也是不相信的,因为如果江珏真的有本事的话也不可能让江亦清霸占江家的家产这么久。
江珏回国,在容夫人看来也只是单纯的为了秦薇浅,如果没有秦薇浅,凭江珏的本事,是不敢出现在国内的,因为当时如日中天的江亦清想要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如今看来,容夫人却后悔了!
她当初真的小看江珏了!
若是知道江珏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当初在江珏回国的时候他们就应该第一时间采取行动。
如今容夫人却有一种整个江家都掉入他圈套中的错觉,而这种错觉,真实到可怕,真实到让人认为这就是真的。
容夫人神色复杂,打量着江珏的眼中,一点点爬满了恐惧,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至于同样透彻的人还有江勋,此时此刻的江勋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因为江勋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江亦清出去了足足有十分钟也不见回来,其他人在一旁看着都觉得奇怪,纷纷好奇江亦清去做什么了,他们想要跟出去看,看看江勋还在,他们又不敢动。
就这样在江珏面前站了将近半个小时,也不见江亦清回来,这下就连容夫人也坐不住了,她毕恭毕敬地和江珏说:“少东家,我出去看看,可以吗?”
男人神色淡漠扫了她一眼,只是浑不在意的一个眼神。
容夫人知道自己的请求得到了允许,松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转身,急匆匆离开。
她走之后,在这里能说得上话的也只有江勋一人了。
作为最年长的江勋是断然不敢离开这里半步的,他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少东家,需要座椅吗?”江勋询问。
江珏说:“你怎么不问问下边那些站着的人需不需要?”
江勋说:“少东家没有入座,他们是没有资格坐的,而且我们是旁支的人,没有得到少东家的允许就算是有座位,他们也不会坐,至于其他的礼数,日后我会一点点教好他们,还请少东家能给我们一些时间,毕竟你刚回来不久,大家都不太适应,但这绝对不是冒犯您的意思,只是希望少东家能大人有大量……”
“得了。客套话就不用跟我说了,我懒得听。”江珏直接打断他的话,很不耐烦:“你说了这么多,我知道你是想保住江亦清家主的身份,但你心里也很清楚,他这个家主只是一个名头,江家医疗大厦的股份大部分都在我的名下,江亦清什么都做不了。”
当着众人的面,江珏把话撂明了。
铿锵有力的声音传遍每一个角落。
台阶下排排站着的众人脸色都变了,很多人并不知道江亦清没有拥有江家股份的事情,他们一直以为整个江家都是江亦清的,毕竟江亦清接手了江家这么多年,按理说江家的一切不就是江亦清的吗?
股份全都在江亦清名下,这也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可事实上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其中最了解情况的也只有江勋和容夫人以及江亦清的父亲,其他人并不清楚,更别说是这些跟江亦清关系本就不怎么亲近的堂兄弟了。
就连江元桑之前也不知道江珏竟然拥有江家这么多的股权!他若是知道的话当初也不敢在江珏面前这么嚣张!
如今江珏毫不避讳的当着整个江家人的面提及这件事,就是想要让他们清楚,他不是名义上的主人,而是真真正正的主人!
“真的假的?”
“家主没有江家的股份?”
“这不可能吧?江家不是一直都是家主在管的吗?”
“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人群中响起议论声,众人都被震惊到了,他们做梦都没想到江亦清竟然没有江家的股份,既然如此,江亦清是怎么坐上江家家主位置的?
仅仅是靠他的父亲江启吗?
可是江启当初也只是旁支一个不入流的角色……
众人细细一想,越发觉得事情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家主既然没有股份,老家主名下的股份也没多少,那他们怎么能接手家主的位置?”
“这家主的位置,好像来得不是很光明磊落啊……”
人一多,议论声就多了。
江珏也不拦着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因为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就是想让江家的人都清楚,江亦清凭什么能当家主,为什么能当!
江勋脸皮子都快没了。
他们最害怕的就是这件事情传出去,让大家都知道。
现在江珏把一切都撂明白了说出来,他们只觉得,很丢人。
可这样的丢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江珏说的都是实话,他们做不了任何辩解,只能硬着头皮站在一旁不解释,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江珏站得有些累了,他走回去,坐下,翘着二郎腿,让江元桑给他倒茶。
江元桑浑身都在颤抖,很显然他是生气的,他强忍着怒火,很憋屈很憋屈的端着一杯热茶送上去。
“凉了,换一个。”江珏皱眉。
江元桑说:“这温度不是说刚刚好吗?”
“我说凉了就是凉了。”江珏很不耐烦。
江元桑气得浑身颤抖,咬牙切齿却又拿江珏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按照江珏说的去做,老老实实重新换了一壶热水,重新给他泡茶!
“可恶,什么嘴巴这么挑剔,喝杯茶都有这么多的讲究!”
“他就是故意的!”
“趁着大哥不在故意羞辱我!”
“这个王八蛋早晚会遭到报应!”
江元桑在接热水的时候一直在小声嘀咕。
但江元桑不知道的是江芸思早就在茶水间等着他了。
他说的话,江芸思都听得清清楚楚,她嘲笑:“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你们越是惯着江珏就越是顺了他的意,一旦你们听他的话多了,奴性也就出来了。”
听到声音的江元桑赫然转过身,看到江芸思的时候很意外:“你不是去后院了吗?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真的就这么走掉?”江芸思反问。
江元桑说:“你也不是什么可靠的人。”
“我再不可靠,也是你的亲姐姐,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但江珏就不一样了,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羞辱你们,你还能这么卑躬屈膝地伺候他,真是让我大跌眼镜。”江芸思毫不客气地嘲讽。
本来就一肚子火的江元桑牙齿都在打颤:“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和江风什么都有了自然不会在意江家的前途,更不会在意我大哥的死活,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大哥一无所有,这样你就能报当年被扫地出门的仇了!”
“呵!我是看不爽你们的做法,但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只有你这样的蠢货才会胳膊肘往外拐去帮别人。”江芸思骂道。
江元桑怒气冲冲:“你才是蠢货,我什么时候帮别人了?你给我说清楚!”
“容夫人不在,你就跟一个孙子一样忙前忙后伺候江珏,不丢人?”江芸思问他。
江元桑说:“那我能怎么办?老爷子都快一百岁了,难不成还要他去伺候江珏?这就不丢人?你可真是火没烧到你身上,吹起牛来比谁都响,这要是江风遇到这种事,你估计要跪在地上求饶了吧?”
“你这张臭嘴……”江芸思气得浑身颤抖。
江元桑冷冷一哼,装好热水就准备去取那珍藏的茶叶。
江芸思冷眼看着江元桑忙碌的模样,问他:“你知不知道萧金云是怎么残疾的?”
“萧金云?好端端的怎么忽然问起她来了?”江元桑一脸疑惑地回想:“好像是一种药物吃多了,所以才导致的残疾,忘记那种药叫什么名字了,我们江家多的是,不过那种东西太低级了,我们江家有更加好的,说是配上什么鬼东西能直接制成抗癌药,很厉害。”
“这么说,那是一种对身体有好处的药?那为什么萧金云会常年坐轮椅?”江芸思反问。
江元桑白了她一眼:“你还真是离开了江家太久什么都不知道。药里边的含量不一样,有些东西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就要看你怎么用。你这么蠢以后可别说是我们江家的人,毕竟江家是制药大企,若是因为你丢了名誉,你赔不起。”
他骂骂咧咧,以为江芸思只是这么随口一问,可他忽然转念一想,萧金云当初就是因为残疾了双腿才被送到江城来联姻,而萧金云生病的前期,是没有任何症状的,因为给她下药的人,用的是无色无味的毒药,这种东西,江家也有!
江元桑忽然笑了,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十分惊喜地对江芸思说:“你提醒了我!”
女人一言不发,只是冷眼注视江元桑的一举一动。
就看到江元桑从后门偷偷跑出去,她呢,就有模有样的找出茶叶,江元桑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小袋胶囊。
她不知道江元桑手里拿的胶囊是什么东西,但她知道江元桑这个性子,做不出什么好事。
“你不要乱来。”江芸思提醒。
江元桑说:“你跟我说了这么多不就是希望我乱来?我解决掉了江珏,以后也就没人敢针对你了,不是吗?”
“我可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是你自己曲解了我的话。”江芸思不承认。
江元桑说:“你少在我面前装纯洁,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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