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议?!
说起这个叶禾晚就觉得来气。
她都想把路南阳变成建议了!
那家伙,真是自己牛逼哄哄跳出来了,就以为其他人也是说跳就跳吗?!
他居然说,“要不你把四周跳出来吧,这也算是曲线救国了”。
来来来,听听这都是什么话!
当这四周跳和3a时是说跳出来就能跳出来的吗?!
搁这大街上捡白菜呢?!
叶禾晚当时就回路南阳了,“你搁这儿当四周跳跟喝水那么简单吗?”
“嗯,怎么不是呢?”
“······”
靠!
“来。姐妹,我给你表演个勾手四周跳,你学习学习!3a也可以的!”
那语气间的骄傲和随意。
让叶禾晚当场就狠狠来了几下空气拳。
那无形中略微扭曲的空气,让人不禁猜想若是路南阳在她面前。
叶禾晚怕是当场就要和他来个你死我活。
但,可恨啊!
叶禾晚哑口无言。
成!
你会3a。
你会四周跳。
你了不起你!
靠!
你就炫吧。
叶禾晚恶狠狠地对着手机说了句“呸”,转头就气愤地挂了。
但路南阳是谁啊!
喜欢在作死边缘来回试探的勇士一枚啊!
路南阳真的给叶禾晚发了段他跳3a和勾手四周跳的视频。
在视频结尾还不忘欠欠儿地比了个中指,附上一句轻飘飘又略带嘲讽语气的“唉,不过如此,多简单啊”。
阿西。
不过叶禾晚损路南阳这个臭屁鬼损归损。
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路南阳这家伙也确实厉害。
可以说是华国男单一哥,平昌冬奥甚至站在了铜牌领奖台上,可谓是华国男单新历史创造者。
世界顶级男单中都有他的一席之位。
也还真是应了那句,人家翘有翘的资本。
不过叶禾晚只叹了一瞬的气,就很快恢复活力了。
路南阳在男单厉害,她叶禾晚在女单那也是杠杠的啊!
再怎么说,她叶禾晚好歹也是刷新华国女单三周跳最小年龄和goe记录的存在是吧。
放眼望去,整个华国,除了她,还有谁能12岁掌握五种三周跳。
包括沈攸涵!
要是再能攻破阿克塞尔三周跳。
那么,她叶禾晚绝对能更屌!
很好,接下来是叶禾晚的臭屁三秒时间。
请允许我们叶女士给自己撒个花花。
“罢了,咱不说这等丧气话!我叶禾晚一定会跳出来的!”叶禾晚大手对着面前的空气一砍,眼神犀利道。
“很快,这3a就会是我的囊中之物!”叶禾晚语气坚定道。
“对!给你们队的陈教练跳出个3a!让他好好看看,你是多么的牛逼!”
云心吟也给好友加油打气道。
“诶,小心吟。这句话你可就说错了!”
叶禾晚打断了云心吟的话,正色道:“我跳3a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竞技体育这条路,本来就是在挑战中不断成长。若是只满足于眼前,不用其他,你自己就会淘汰你自己!”
对于他们来说,有时候有些东西甚至比金牌还重要。
是信仰,是热爱,是无愧于光!
瞬时,叶禾晚的眼里燃起熊熊战火。
她叶禾晚必要在集训前稳稳落冰3a!
不是为了让谁刮目相看,而是为了战胜自己!
看到叶禾晚身上弥漫着的那种对未来的憧憬,和无畏于前路追逐梦想的决心。
云心吟有些羡慕,也忍不住有点失落和颓丧。
她的朋友们。
无论是叶禾晚、宋知与,还是江今南。
他们都有了自己热爱,并且能够为之一生而去放手一搏的梦想。
他们的前路,灿烂光明。
将来。
在旅途中,他们不会迷失方向。
可她,她好像什么都没有。
无论是当下,还是未来。
这一切,仿佛还都是未知数。
云心吟手倚在桌上,歪着头,望着叶禾晚微微失神。
眼前的少女鲜活明媚,恰逢暖阳照在她的脸上。
是那么的,肆意轻狂。
日夜星辰,宇宙鸿光。
他们的人间,繁华锦簇,热闹不凡。
可。
她的青春,好像太安静了。
······
下午,最后一节语文课。
杨永吉正在深情并茂地朗诵着一篇课文,忽然就听见台下一阵细微动静响起。
他语音一顿,偷偷分开注意循声瞧去。
一看。
脑阔都大了。
叶禾晚上午听到班上女生谈到校门口新开了家糖果铺,她激动麻了。
要不是下午还有课,她真想飞奔过去。
或许也是叶禾晚低血糖的缘故,让她从小到大,时不时就得买糖和吃糖。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
她也算得上是大半个糖控了。
平生几大爱好,买糖算一样!
云心吟作为班长,最后一节课直到自习前,都得去会议室开会。
江今南好像家里有事,晚上都不去俱乐部了。
他哥,高二晚上有考试。
一一排除下来,就剩下宋知与了。
可奈何这个大爷就是那种,“你求我啊”,或者干脆是“你求我我也不帮你的那种。”
叶禾晚上节课下课时跟宋知与念叨了许久。
可人就在那看书,对她那叫个冷漠无情,眼皮都不带动一下的。
那叫个高冷酷炫拽。
咋滴。
要不要我给你整个杀马特,宇宙大爷你最强啊!
当然。
叶禾晚也就是在心里暗自吐槽两句罢了。
行。
叶禾晚见人还不理他。
她没辙了。
于是。
只能小小的对不起一下他们的老杨了。
就,稍稍地在语文课上传个小纸条,应该不过分吧?
语文课嘛,他们写小纸条也用得写写画画。
这也算是在学习语文了吧。
叶禾晚把纸条揉成一团,环顾了周围一圈后,小心翼翼地把纸条扔给了身后的宋知与。
宋知与视线中忽然闯入个小纸团,凝眸瞧见前面叶禾晚乱晃动的背影。
登时心中明了。
他慢慢打开纸团,把它扑在书桌前。
瞬时。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行淡雅的小字,勾划的圆润,仿佛和她的主人一样,透着股清灵之气。
【晚上放学了陪我去糖果铺呗。开心.jpg】
宋知与嘴唇微扬。
【不去。】
挥洒自如地下这两个字后,宋知与不慌不忙地踢了下叶禾晚的板凳。
叶禾晚迅疾把手往后伸,摊开掌心。
五根手指还激动地抓着空气。
宋知与心生逗弄之意,没立马给。
几瞬后,他把纸团放在叶禾晚的掌心。
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她的掌心。
羽毛般,轻柔柔的。
叶禾晚期待地打开纸团,结果看到“不去”两个字,以及下面那个猪头。
叶禾晚翻了个白眼。
气哄哄地在他那行字下写下一句话。
【你才是猪头,360°无死角的大猪头。】
她还幼稚且毫不示弱地画上8个猪头。
八只猪,猪八戒!
哼!
叶禾晚这次趁杨永吉转身在黑板上写板书的时候。
扭头狠狠瞪了眼宋知与,随即把纸团扔他桌上。
回头时,她还不忘踢了下宋知与的桌子。
就是这动静,惹得台上的杨永吉闻声望过来。
杨永吉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继续读着课文。
这群孩子啊。
宋知与,没说话。
光看她这表情,他就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纸条上写的是什么了。
果不其然,当他打开一看。
抬眸瞧着叶禾晚,薄唇微抿,淡漠的双眸划过碎碎笑意。
说你是猪你还不信。
我说不去就不去吗?
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笨。
······
良久,下课铃声响起。
江今南侧眸看到桌上的纸团,还以为是宋知与不要的垃圾。
看了看自己桌上空了的矿泉水瓶,便想着顺手给他扔了。
可手刚碰到那纸条,就被宋知与抢先一步放衣服口袋里了。
“不是垃圾,是重要的东西。”
宋知与扬了扬唇。
江今南一脸大为不解的表情。
重要的东西这么皱巴巴?
兄弟,你的爱好,我现在多少有点跟不上了。
······
叶禾晚匆忙收拾好书包背上,起身就要冲出教室,奔向门外。
可,刚站起来。
宋知与就挡在她面前。
叶禾晚还记着刚才的“猪头之仇”,没好气道:“干吗?你不去还拦着我去吗?”
“不是要去糖果铺吗?顺道一起吧。”
“?!你不是说不去吗?”叶禾晚很茫然。
这男人怎么变得这么快?
“我是不去啊,顺道。然后看你一个人去可怜,就大发慈悲陪你去呗。”
宋知与平静地强调道。
“这有什么不一样吗?”叶禾晚不可思议道。
不一样。
宋知与没理会,转身迈开大长腿就走了。
走到门口时,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白色校服上。
少年的侧脸似是映着云霞,身上那素来淡漠的冰雪感似乎都褪去不少。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叶禾晚,轻轻道:“走吧,笨蛋。”
“?!宋知与,我不是笨蛋!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你--”
叶禾晚一边小碎步跟上,一边不满抗议道。
傍晚时分,橘橙色的霞光落在校园小道上。
少年单肩背着自己的书包,手上提着个与自己周身气质格格不入的粉色书包。
晚风吹起他们的白色校服边,深蓝色的校裤上也镀上一层金边。
少年垂眸看着身旁叽叽喳喳的少女,清峻的眉眼带着浅浅的笑意。
清冷的月色,温暖的朝阳,昼夜分明的两道光,也渐渐交相辉映着。
落日夕阳下,仍有无限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