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小赵办理入住的是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瘦小的戴眼镜的男子,伸出了援助之手助小赵把大黑箱提上台阶。随后,小赵看到了最开始联系出租的那个小哥,穿着睡衣就来接待了,人才啊,挺随便的。
办公室的窗口外,摆着一张桌子,用于登记,核酸扫码等等。小赵先把两个箱子在外面摆好,想着要身份证便又从包包里翻来覆去找出来,这才进了他们的办公室。
上次交定金看房时,联系的小哥不在,是一个大腹便便,身材高大的大哥带着小赵去看的,看的不是第一回那间,而是一楼的一间。这时小赵才发现,联系小哥微信上交了定金的二百多号的房,与现在他们谈的上次看的又不是同一间。他们现在谈的以及上次小赵看的是一百多号一楼的那间。
听小赵的说法,小哥刚开始也有些诧异,好像他的同事做了与他预期不相符合的事情。但是他并没有对此反驳什么。
小赵对此有些疑惑,出租小哥赶紧解释说,微信上是自己发错了。
小赵觉得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内幕信号在流动,到底是小哥出于交情服从了同事们,还是出于职位服从了更有决定权调剂资源的人,小赵不甚明了。她只是想,说不定,小哥说二百多号是真的和第一回的差不多。
那么,他说的他发错了,就是假话了。出租人哪有不清楚自己房源空缺的。难道他真的是马虎工作的马大哈吗?
不管怎么说,上次看的,房间虽然有点味道,但是对于短租难,能有个地方落脚就觉得不错的小赵来说,她就不追究也不讲究那么多了。
小哥在一旁陪着小赵办理入住,后来被黑瘦男支开去接待另一位租客,黑瘦眼镜男似乎比他更高一级。黑瘦男同时通过窗口向外大声喊话,说一千七的价格,又说哪一区是一千五……无论哪一种,都比小赵的这间贵,在小赵面前喊那么大声,小赵都怀疑他是故意的。
因为他说的区域,正是小哥当初微信上收取小赵定金的区域。很明显,有人对小哥便宜处理的行为认为不妥,并进行了干预。
一个月房租再加押金,水电网,除去已经交付的定金,她还要交二千七给黑瘦男。小赵一听便开始迟疑了起来,盯着收支条反复确认。不知怎地,这似乎引起了黑瘦男的不满,一下一下大声又响亮地朝垃圾桶里抽鼻涕。小赵这样不顺畅的合作,似乎引起了他人的应激反应,让别人变成了一条鼻涕虫。
事实上,小赵只是估计自己没有那么多钱给对方。滞流的空气中弥漫出小赵的尴尬,她问黑瘦男可不可以分几次支付,对方说可以。然后,小赵不得不向对方坦白,自己身上几张卡里也没有那么多钱,要向原房东退房拿回押金才能有钱补足这边的费用。这次她也不知道能从卡里划出多少来,试了好几次,一次比一次降低,最终成功划了一千五给了黑瘦男的微信账号。
“我先给你一千五。”
“那好,你写个欠条给我。”
“好的,那我还是可以今天入住对吧。”
“是的。”
合同上写的19号到期,小赵向黑瘦男确认了不能留宿。这跟酒店入住的规则比照,如果酒店中午12点办理入住,那么需要次日12点以前离开。小赵既然20号上午十点多办理入住,一个月,那应该次月20号上午十点前离开不就可以了?这样,19号分明也是能留宿的。
小赵对他们租房的这种规则一阵腹诽,但不确定自己能改变什么,又是否有必要。
黑瘦男给小赵办了入住,小赵拜了他拜,他又说送她过去房间,小赵想到自己厚重的行李,也就答应了,但见他杵在办公桌前半天不动,又在门口等了久许,好不容易帮她推着行李走了一截,他一个熟客大姐叫他过去一下,他立马就撇下小赵这边去大姐那了,留下小赵和她的箱子堵在过道上,正好和联系小哥与他正在接待的租客面面相觑。小赵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无语凝噎,用脚扣到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