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3 变化

冯乔想起萧权,目光黯淡了下来。

“小姐,您怎么了?”

徐忠看冯乔沮丧的样子,开口问道。

冯乔摇了摇头。

萧权是萧元竺的事情,他们虽然心中已经确定,可到底还没有证实。

她和陆锋能够接受萧权的身份,不代表所有的人都能接受。

世人愚昧,更信鬼神,如果萧权真的是萧元竺,那他这般死而复生,又换了具身子的事情若是被别人知晓,恐怕会被人视为妖孽,而且没见到萧权之前,徐忠也未必会信她。

就像是她的重生,像是她经历过两世的事情,除了至亲之人,谁会相信?

“忠叔,你应该知道萧权离开王府的事情,你这里消息灵通,又能接触许多人,如果你有机会见到他,或者是有他的消息的话,记得派人来告诉我一声。”

徐忠听着冯乔的话皱眉:“小姐,可是那萧权有什么问题?要不要老奴派人去找他?”

冯乔摇头:“不是,他很好,我只是有些事情要问他。”

如今廖楚修和陆锋已经派人在四处找他,要是再掺合进徐忠的人,万一被人知晓,难免会惹来麻烦。

萧权独身一人,又没随从保护,万一被人盯上,会有危险。

徐忠虽然有些奇怪冯乔的说法,却也没再追问,他习惯了听从吩咐,主子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冯乔和徐忠说了会儿话后,就直接从里间出来。

玲玥扶着她:“王妃,还是没消息吗?”

“没有…”

冯乔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到底躲去了哪里。”

有时候她在想,如果那天早上她直接再进一步,逼着萧权回答,萧权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或者早就已经告诉了她身份?

明明以前那么在意她,恨不得拿所有最好的一切给她。

如今有机会重来,他为什么要躲着她?

玲玥扶着冯乔,见她脸色不好,低声劝道:“王妃,您别太担心了,萧公子如果真的是那位,以他的心思,他能躲得过王爷和陆将军的人,就定然能护住自己安好。”

“奴婢也问过湘云,她说萧公子走的时候带走了您送给他防身的奔雷弩,有那东西在手,寻常人是伤不了他的。”

冯乔听着玲玥安抚的话,心中仍旧难以放松。

她正准备吩咐玲玥,让她带着她去湖边小筑走一趟时,却不想感觉到像是有人在看她。

冯乔抬头,就见到站在不远处的萧闵远。

“襄王?”

冯乔顿了顿,他怎么在这里?

“王妃,咱们可要避让一下?”玲玥自然也看到了萧闵远,连忙低声问道。

冯乔见萧闵远看着她,显然早就已经发现了她,甚至更像是站在那里等她的模样,迟疑了一瞬摇摇头:“不用了。”

她跟萧闵远之间,早就已经说的足够清楚。

不管是最初的算计,还是后来的利用,哪怕是他曾经伤了她,亦或是他们踩着他推萧金钰上位,不过都只是各凭手段而已。

萧闵远虽然输了,可他到底是认得清形势之人,之前萧沅卿找到他的时候,他都能忍得住皇位的诱惑而没有迷了心智,拿萧沅卿来对他们示好,如今自然也没有来找她麻烦的道理。

冯乔扶着肚子缓缓上前,等走到萧闵远身前不远处时,才开口道:“王爷,好久不见。”

萧闵远目光落在她脸上,看着她笑起来时的酒窝,忍不住神色柔和了几分:“是很久不见了,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请你喝杯茶?”

冯乔闻言失笑:“王爷相邀,怎敢拒绝。”她抬头,“对面的樱花饼味道不错,不如就选这家?”

萧闵远只是单纯的想要跟冯乔聊聊天,并没有什么其他心思,而且刚才冯乔进出奇峰斋时那般随意姿态,就知道这奇峰斋十之八九是她手中势力。

冯乔选择对面的酒楼,既是因为她身子不便不好走太远,恐怕也是对他有所忌惮以防万一。

萧闵远能看出她的意思,却也没反驳,而是笑了笑后,就跟着冯乔一起去了对面。

时值午后,酒楼里刚过了饭点,里面十分清静。

萧闵远和冯乔去了二楼,随意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坐着,便有小二来询问他们要些什么。

萧闵远就着单子,点了几样特色的点心和一壶茶,等他说完后,冯乔才开口道:“再给我添一壶白水,不要加茶叶。”

那小二退下去,萧闵远就好奇道:“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喝茶,还非浓茶不饮,如今怎得喝白水了?”

冯乔笑着道:“以前是喜欢,总觉得浓茶提神,能让我脑子更清醒,只是后来有了孩子,大夫说我体质不宜饮茶,所以便戒了。刚开始还挺不习惯,可等后来习惯之后,倒也觉得,白水挺好。”

萧闵远看着冯乔提起孩子时,整张脸上溢满了笑容,忍不住道:“你很疼孩子。”

冯乔轻笑:“自己的骨肉,怎能不疼?王爷若是有了孩子,想来也会疼之入骨的。”

萧闵远闻言顿了顿,眼色微黯。

那也要看是谁的孩子…

“王爷说什么?”

冯乔听到他低声自语,却没听清楚他说什么,不由问道。

萧闵远摇摇头:“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挺神奇的,没想到你会这么快有了孩子。我听说你先前身子一直不大好,宫里宫外的大夫请了个遍,如今怎样了,可好些了?”

“好多了。”

冯乔浅笑:“你瞧我如今这精神头,哪有不好的样子,只是我夫君和父亲担心,所以才格外小心一些。”

萧闵远说道:“小心些好,毕竟是双身子,你当初在丰安山上损了底子,虽说能调养好,但也要多留意些。”

冯乔听着萧闵远关心之词,有些奇怪,她和萧闵远之间一直都是彼此算计互相利用的关系,她曾害过他,他也曾下手对付过她,她毁了他无数谋算,他也差点将她害死在了丰安山。

如果说两人之间的关系,恐怕连句朋友都算勉强。

如今他这般絮絮叨叨的叮嘱她注意身子,倒让她一时有些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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