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仲眼神复杂的看着拉着自己躲在巷子里的哈尔,哈尔示意他不要说话,等到又一波黑袍拾荒客走过。哈尔迅速带文仲窜了出去,所谓当地头蛇碰到地头蛇,谁也奈何不了谁。
左钻右窜,不多时就又回到了哈尔栖身的那幢商业大厦住宅区了,虽然仍旧十分想要吐槽,但是文仲还是忍住了这种欲望。
进了屋子,哈尔将一个东西抛向文仲,说道,“里面,其实还是有东西的。只是不值钱,还给你了。”
文仲接住了那东西,却是自己那已经被雷电烧焦的钱包。打开一看,只看到里面有一张白色的纸片,即便边缘都写焦黑,仍然可以看到中间的图案。那是当时没有钱照相,弟弟为自己两个画的全家福。
文仲深吸了口气,“还是那么难看。”嘴上说着,却把纸片放进怀里,心中纠结万分。
这时里屋传来哈尔惊诧的大叫,文仲一听立马冲了进去,只看到哈尔正盯着一个大屏幕张大了嘴,呐呐说不出声来。看到文仲进来,指着屏幕上的图像问道,“这个人是不是你?”
文仲一听疑惑的走了过去,只看到荧幕上显示的不是自己在烽火襄阳里的表现又是什么。
只看到烽火襄阳论坛的界面早已被烽火襄阳第十一集之小兵崛起给屠版了。
......
鬼头蛇:我看到了什么当红小花旦被啪啪啪送了便当,死的那叫一个二啊哈哈哈。
妹子不是姬:该死的雷禅,竟然敢杀我的飞飞,我要把你抓来生猴子!
眼镜控:这个雷禅水很深啊,说不定是其他竞争公司来搞这个剧本的,哪个龙套会有这么强大的潜意识,而且动不动就杀人,雷禅绝对是一个杀人狂魔。
鼻头有肉:楼上阴谋论者
名为春的男人:那个眼镜控是猪吗?在战场上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如果满世界乱跑那还叫什么战争题材电视剧。
猫奴: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什么都不说了,好帅!
姜大狗:呵呵,不要在意细节。
……
看着版面上众说纷纭,有猜测、有求爱、有灌水、有歪楼、还有阴谋论的,文仲看了有些哭笑不得,想不到几百年后的世界还是一个德行啊。
哈尔有些惊喜不已的说道,“大哥,这是你对吧?”
这时候的文仲还不知道未来世界的娱乐程度比几百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疑惑的点点头,并没有否认自己参演过烽火襄阳这件事,还把那张ID艺名雷禅的身份卡掏了出来。
哈尔抢过那张身份卡,插入桌子旁一个插口,只看到荧幕上果然刷出了关于雷禅的一切信息,显示最后使用者未知但头像却清楚的显示着一个人,不是文仲又是谁。
哈尔转头对疑惑的文仲说道,“大哥!我们合作吧!”
“啥鬼?”文仲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看看,”哈尔指着关注度一栏,只看到原本为0的关注度早已蹭蹭上涨到三万多,比当初那叫做莫琪琪的小丫头也差不上多少。“常人的关注度有七八百就不错了,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那电视剧里做了什么,但是一点关注度就有一点信用点,我们合作吧!你这身份卡虽然和工作室签了合同,却是最低级的临时合同,一点约束都没有。解约以后自由明星收入的信用点虽然要分给联娱团30%作为身份保障,但是有实力有关注还怕会没信用点吗?”
看着哈尔神采飞扬的说着,文仲有些失神。对于他这种失却了希望的人其实做什么都无所谓,他可没有豁达到想想就想通的神奇境界。但是哈尔那口沫横飞的样子让他恍若看到了在孤儿院时弟弟的样子。
看着文仲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哈尔有些泄气,“我知道像我这样的小孩子和你合作确实是一个笑话,但这个机会确实千载难逢,你不试试看吗?”
“可是…我是黑户,若是真的公开,只怕不好吧?”
听着文仲似乎有所意动的话,哈尔就活泛开了,“这有什么,整个天南区的拾荒者大多都是黑户,身份入籍很简单,只是大部分人都不肯去而已,这事情简单,我去搞!”
还没等文仲叫住哈尔,他就拿出一个指模一样的东西扫了一下文仲全身,飞也似的出去了,只留下一句我马上就回来的话语在屋子里回响。
看着哈尔那风风火火的样子,文仲笑了笑,回头留意起荧幕上的版面。
大电影网是真实电影的一个分界面,属于天顶星区的大电影网站,总的来说,有多少部电影就有多少个分区。
文仲从烽火襄阳区退了出来,只看到一个界面就是上百个分支选项,让人眼花缭乱。一个大红闪烁的选项却引起了他的注意,点进去才发现这是一个悬赏区,看着上面少则几十点,多则成千上万点的悬赏金额,即使不知道信用点的价值多寡,文仲还是有些咋舌。
随意点开了一个600点的悬赏:
电影:《爱痕》
目标:干掉种马男主角和他身边各种黑木耳,要爆剧、要爆剧、要爆剧!
悬赏人:河西小鬼
悬赏金额:600点
看着三个加大加亮的爆剧,文仲倒是挺好奇这何等的怨念是怎么来的。关掉了这个悬赏又打开另外一个悬赏;
电影:《末世我为王》
目标:做掉主角那个无脑啪啪男
悬赏联盟:臭鸡蛋烂番茄菜市场
悬赏金额:130点
看到这个片名,文仲咧了咧嘴,还真是让人不想看的名字啊,不知道是哪个闲的无聊的人搞出来的这么自嗨的电影。
又浏览了一会界面,只听到外面传来喧哗吵闹声。文仲走到窗口一看,却大吃一惊。
只看到戈蓝那倒霉孩子带着一大票黑衣拾荒客抓着一个孩子在商业大厦外边,那孩子不是哈尔又是谁。
哈尔挣扎着,戈蓝却志得意满的朝大厦大叫,“敢打劫我的那个兔崽子,再不给我滚出来,这小杂种可就要死了,哈哈哈哈哈!”
(真是会添麻烦的小家伙啊!)心里暗自想着,文仲从桌子上拿起防身的短刀走了出去。
哈尔满脸淤青的尤其挣扎着,他心里绝望极了,他可不认为文仲会为了自己走出来,说不定反而庆幸直接占据了自己的房子而高兴吧。毕竟独善其身乃是整个天南拾荒区的不二生存法则。
这时候戈蓝大笑道:“你这个兔崽子,还算你有胆子,还敢出来。”
哈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文仲真实的就站在眼前。
戈蓝冷笑着:“不要说不给你机会,将你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再跪下说三声我错了,就放过你。”
文仲说道,“我想你误会了,我不会在乎这个小子死活,”说着咧嘴露出白牙,冷冷的笑道,“你们可以随便杀了他,但是你们全部都要为他陪葬!”
不知为何,戈蓝下意识的觉得眼前这个人说的是真的,一时被文仲的气势摄住,竟然不敢出声。这时他身后一名看似黑衣拾荒客的首领说道,“好大的口气,动手!”
身旁的手下闻言,直接把哈尔摔在地下,狞笑着挥舞起大棒就朝哈尔的头挥下!
“不要!”戈蓝并没有真的想要杀掉哈尔,眼看哈尔有生命危险,冲了出来推了一把那打手。
大棒没有了准头,却狠狠砸在哈尔背后,哈尔登时就吐出了一口鲜血。
文仲瞬间就眼红了,“既然下了杀手,那么就做好死的准备吧。”
冲着围上来的黑衣拾荒客们,他灵巧的躲过扫过来的武器,只一个下蹲,两个打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脚下一痛,人就不自觉的摔倒在了地下。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文仲已经从另外两个打手身边闪过,那两人也惊呼摔倒。
如法炮制,文仲如蝴蝶一般穿花过叶,不过七八个呼吸,围上来的黑衣拾荒客倒了一地。
那黑衣人头头惊恐的望着文仲:“你…你究竟搞了什么鬼!”
文仲再次咧开嘴露出他那白的渗人的牙齿笑道,“我只不过挑断了他们的脚筋而已,贫民区的生存法则我也懂,没有行动能力的人可是受欢迎的肥肉不是吗?”
那些黑衣人这时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附近多了些眼冒绿光的人,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那眼光…恨不得吞了自己一样。
“魔鬼…魔鬼…”黑衣人头头转身就要逃跑,文仲直接扔出匕首,准确的扎在那人脚跟上。黑衣人头头摔倒在了地上。
文仲慢慢的走了过去,拔出匕首,连瞧都不瞧倒在地上的敌人,仿佛地上只是一堆不堪的垃圾。
他提着滴血的匕首一步一步走向倒在地上的哈尔和他身旁的戈蓝,戈蓝吓得都快尿出来了。文仲将匕首插在戈蓝手旁边,说道:“你没有下杀手,不杀你,”提起已经吓尿的戈蓝,“现在告诉我,最近的医院在哪!!”
……
天南星医疗中心
“医生!快救人!医生在哪?”一个年青人抱着一个口吐鲜血的孩子冲了进来。
护士急忙推了担架过来,文仲将哈尔放到担架上,哈尔却死死抓住文仲的手不放,“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文仲一时间感到浑身冰冷,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刻。野外搜集资料的时候,忽然收到了来自医院的消息,弟弟文福一夜之间就这么死了。
两日两夜不眠不休的往回赶,最终在火化室截下了弟弟将要被毁尸灭迹的尸体,看着胸口那连缝合都懒得缝合的伤口,一口鲜血吐出,终于还是倒下了,自那一刻起,他的心就丢了一块,仿若行尸走肉一样只为复仇活着。
仅仅抓着哈尔的手,文仲咬着牙,“不会死的,这次一定不会死的!”
“吵吵什么!”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一个男医生走了过来,一脸不耐烦的询问身旁的护士:“怎么回事?”
护士正要说话,那医生看了文仲一眼,“丢出去!”
“什么!?”那护士和文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哪里来的捡破烂的,救了也没有信用点收,救来干嘛?这小孩子胸口都凹了,救了也废了。”那医生不耐烦的说道,“丢出去,不要脏了医院的地方。”
文仲的眼睛已经红了,一瞬之间起了杀心,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你!说!什!么!”
“滚出去,医院不是你这种下三滥的东西能来的!”那医生也怒了。
文仲抽出匕首,就要冲上去。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信用点我来垫,快把那孩子推到手术室,救人要紧。”
只见一名女护士引着一名女医生匆匆从楼道另外跑了过来,理都不理站在一旁跟狗公一样迎上来的男医生,径直催促护士将哈尔推入手术室。
旁边那狗公男医生在旁边劝道,“涵涵,何必呢,你一个月的信用点才没多少,这个也垫付那个也垫付,你还怎么过日子。何况那个小孩子伤成那样,救了也是白救。外面拾荒区每天不知道死多少这样的人,何必浪费精力去救他。”
那被称作涵涵的女医生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说道,“第一:在工作场合你可以称呼我为梁医生或者小梁。第二:我们并不是很熟,涵涵这个名字不是你叫的,工作之外请称呼我的全名梁涵。第三:我还记得我学医为的是什么。”
那狗公男医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不尴尬。梁涵转身就要进入手术室,这时候看到守在一旁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文仲,直接甩了文仲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替你弟弟打你的!”说完转身就进了手术室。
一时间手术室外陷入奇怪的氛围,半晌文仲忽然跪在手术室外磕了三个响头,也不理其他人,说道,“我一定会赚到信用点回来的,大恩不言谢!”
转身正要离去,手术室的门忽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