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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苏的话太过坚决,对他的回答像是听了一个笑话一样,让沈幕城皱眉,接着又听他说,“十二年前你分明在a市区,20xx年到20xx年这两年你一直在那里,你手上有罗少恒送给你的佛珠,那上面有他的名字,还有你们一起去云山石庙刻的木牌,如果你说你当初在医院,那么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两样东西?还是你想说你不是我说的那个人,那么这两样东西你怎么得来的?”

楚苏的口气有些咄咄逼人,他并不是不相信沈幕城在医院这件事,他不相信的是十二年这个时间,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那他手上的佛珠和木牌又怎么解释。

“云上石庙……”沈幕城低声念了下这个地名,觉得有些耳熟,随即想起今年年初的时候自己去过一次,一开始他并不知道这个地方,有一次脑里却突然闪过这个名字,他起初没有在意,后来想起的次数越来越多,心里有种强烈的想要去这个地方看看的*,于是让人去查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地方真的存在,后来他就去了,去到那个地方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一直冷硬沉寂的心像是找到了归属一般,那里让他觉得很安静,很安心。

但也仅此而已,他没有再多的感觉,只当做是身处尘世太久,沾染了名利争斗太多,心里对佛家安抚力量的寻求罢了。然而现在楚苏又提起这个地方,难道自己跟这里真的有什么关联吗?另外像他说的那样,自己手上的佛珠和木牌又是如何来的,他记得的是从醒过来的时候佛珠就戴在手上了。低头沉吟了下,他看向楚苏,“我不清楚你说的事情,但是我没有我昏迷那十年的记忆,至于佛珠和木牌……我醒过来的时候就仔在了。”

意思就是他也不知道哪来的。

楚苏听了刚想问他什么,一旁的肖臣制止了他,他不解的看过去,就见肖臣递给他一个淡定一点的眼神,然后问沈幕城,“我虽然不了解沈总和楚苏的叔叔,也就是罗少恒之间的事情,但是刚才听你们两人的对话也大概猜出了一些,另外对你们沈家我也比楚苏要熟悉,我想问沈总,你确定你是十二年前昏迷的吗?据我所知,沈家是在十年前才对外透露了你受伤住院的事情,就算保密工作做得再好,也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露。”肖臣顿了一下,继续说,“也就是说,既然你说你没有这十二年来的记忆,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假设为如楚苏所说你十年前在a市,是在那之后才出的事故。”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一直都没有错,也很符合现在沈幕城和楚苏的情况。楚苏和罗少恒关系很好,在他在心里,罗少恒甚至是比楚业还要让他感觉亲近的人,对于罗少恒十年来自虐般的等待,他既心疼也无奈,他跟其他人一样,以为沈幕城已经死了,所以才会这么多年来了无音讯,现在突然发现对方竟然还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连罗少恒是谁都已经忘记了,他心里的火苗一下子就被点着了,也就忽略了沈幕城所说的原因跟他理解的事实出现的误差。而沈幕城就更简单了,他没有昏迷期间的记忆,更不了解楚苏所说的过去,自然也不会跟他想到一块去。肖臣则不同,他很冷静的听了两人的对话,昨晚也从楚苏那也了解了一些有关罗少恒和沈幕城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手上还有一些关于沈家内幕的消息,这样一来不难想到他们两人的交谈中的误差出现在那里。

楚苏和沈幕城都是聪明人,经他一提点顿时就反应了过来,楚苏心里诧异了下,看向沈幕城,见他也低着头正思考着什么,便问,“你是不是把那两年在a市发生的事情也都忘记了?你其实根本不是十二年前出的事情,你只是醒过来后把那两年的事情也忘记了而已,十年前你在a市郊区山道出了车祸,当时的结果是车毁人亡,但事实是你并没有死,而是成了植物人。”

楚苏的话像是在沈幕城的记忆揭开了一道口子,他闭了闭眼睛,回想自己当初在医院醒过来的情景,当时他在病床上躺了太久,脑子就想干涸的死井,缓了两天才慢慢想起来自己被暗算的事情。他最后的记忆只到那个凌乱的小巷口,之后的事情他就想不起来了,在他的记忆中,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从医生口中得知自己竟然在病床上躺了十年,他只感觉自己像是睡了很久,没想到竟然过了这么多年,当时沈家给他的说辞是家族出来叛徒,才会导致他出事,当他们在现场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了,这一睡就是十年。

“不,不应该是这样。”楚苏听了后摇头,“你家人一定是隐瞒了什么,如果你真的是成了植物人,那么肯定不会是在十二年前那一场事故,而是在十年前的车祸,你所说的十二年前事故,我没有猜错的话,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叔叔把你捡回去的。”

“你叔叔把我捡回去的?”沈幕城心里有些触动,他想了想,却发现自己对楚苏所说的事依旧没有印象。

楚苏点点头,随后又想起了一件事,“我想起来,他曾经说过,你当时受了很重的伤,躺了两天才醒过来,但那时醒来的时候你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是说我当时失忆了?”沈幕城愣了下,他不清楚楚苏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其他人跟他说这些,他一定当那个人是疯了,但楚苏不同,楚苏的样子让他有些说不出来的熟悉。而他发现自己听到罗少恒三个字的时候很亲近,那种亲近跟沈家人的不同,沈家人虽然表面是一家人,但是私底下勾心斗角的丑事多不胜数,相反罗少恒那种亲近更多的是一种安心,让他心里不自觉柔软下来的亲近,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对这个名字没有丝毫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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