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恒。
当你看到这段话时我已经死了。
因为七十年代的一些特殊事情,我与总部之间一直有隔阂。
总部一直在防备我,以我为假想敌。
他们成功了。
他们掌握了一名具有特殊法则的人。
她叫镜子,能力是镜像复制。
我因为拒绝接受思想钢印的烙印,与总部彻底决裂。
总部垂涎我的时空之力,以此为借口袭击了我。
我失败了。
死在了镜子手上。
这不是我的错,因为镜子拥有和我一样的力量,我的时空法则被她完美复刻了过去。
再加上镜子有总部支持,有太多我见都没见过的法则物品,我的失败理所当然。
不过我还是不甘心。
如果我当年听从日记的安排,或许我就不会死了。
遗憾。
好遗憾。
“呃...”
书房内。
张恒看着摊开的法则日记,开口道:“这是不可能的,总部内派系众多,很多事都要商量着来。”
“不管如何,我都是最初的创始人之一,对我下手,难度还在打掉诡异电台之上,没有足够的利益和威胁,总部不可能对我下手,因为一旦失败,这就是崩盘的开始。?
“另外,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完美复制,如果有,复制红月不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
“反过来,复制是只复制实力,还是连战斗经验一起复制?”
“只有实力,没有相关经验,时空之道她又能发挥出多少?”
“而且我的不一定适合她,复制我的能力来打我,跟学了张三丰的太极拳之后去打张三丰有什么区别。”
“照葫芦画瓢,就像东施效颦,死的会非常惨。”
“再者说,强者之所以强,是因为有自己的想法和生生不息的精神。”
“我无时无刻不在变强,复制的能力来自以前,还是未来?”
“如果是以前的我,抱歉,永远打不过现在的我。”
“反之,如果复制的是未来,那么问题来了,她怎么知道未来的我是什么样,没准我明天死了,她能借用死人的力量吗?”
日记陷入了沉默。
这样的问题会显得它很呆。
片刻后。
或许是觉得自己编的有些不靠谱,于是日记上的内容有了变化。
张恒抬眼看去。
发现开篇还是一样,后面则有了不同。
我叫张恒。
我犯了每个强者都会犯的错误,那就是骄傲。
我一直以世界第一强者自居。
却不知,谦虚是进步的朋友,骄傲是胜利的敌人。
所以我死了。
死在了法则之地中。
法则之地,并不是我的后花园,那里存在着很多超乎想象的危险。
我遭到了伏击。
那是一群投身黑暗的民国时期的驾驭者,每个都非常强大。
我陷入了有史以来最艰苦的战斗,他们每个人都不如我,组合在一起却让我疲于应对。
我很后悔。
我应该听从日记的安排努力变强,而不是忽视它。
可我没有机会了,诡异的力量正在侵蚀我的思想,我即将永远的留在法则之地,化为一尊诡异的法则之灵。
遗憾。
好遗憾。
“嗯...”
张恒想了想,还是不太赞同:“又错了,我其实并不是个骄傲的人,顶多是自信,自信与骄傲是两码事。”
“另外你不够了解我,我不是那种被谁杀了,就满心怨恨,心含屈辱的人。”
“如果我被人杀了,我只会怪自己技不如人,这没什么好埋怨的,更不会找借口,说以前怎么怎么样就行了,那不是我的风格。”
“你还有个错误,强者一定要有自己的路,只听别人的是行不通的,必须要有自己的想法才行。”
“你说我该听你的去怎么怎么做,这怎么能显示出我的本事来?”
“还有啊,你真有那么厉害,早就横断万古了,可现实是,你只能躺在桌子上,连主宰自己的命运都做不到,这样的你,怎么能让我相信,可以将命运交给你去主宰,你看上去就像个失败者...”
看着桌子上的日记。
张恒微微摇头:“这是不合理的,你只是个废物,只有更废的人才需要你,而我,是掌握命运之锤的那个人。”
或许是说的严厉了。
或许是察觉到张恒不好骗。
日记本信心受挫,再也没有了反应。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张恒深表遗憾。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法则日记确实挺好玩的,平日里用来解闷也不错。
“你还好吧?”
“那天我说话是严重了一点,不用放在心上,毕竟我也是为你好。”
“对了,你应该有自我思想吧?”
“你每天都在想什么,有没有其他概念,比如交个朋友之类的?”
这一天。
张恒又把日记本拿出来了:“你有过朋友吗?”
一分一秒的过去。
就在张恒以为日记心灰意冷,不会理他的时候,上面开始有血水渗出。
有!!
这是一个大大的有字。
张恒有些意外,与日记本闲聊道:“你的朋友是谁,一个人,一件有智慧的法则物品,还是一只动物,或者别的什么寄托思念的东西?”
人...
日记本再次给与了回答。
张恒轻轻点头:“那你一定把他坑的很惨吧?”
说着,张恒拿出笔在上面写道:“他,还是她?”
日记本没有给出回答。
而是显示出四个字:恰恰相反。
“恰恰相反?”
张恒有些无语。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
画面上,一本刚刚诞生出意识的法则日记,初出茅庐就遭遇了欺诈。
当然。
日记本也可能是在骗他,想用这个方式从他这里博取同情。
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时间可以被这样打发一下,就像和朋友喝酒听他吹牛一样。
吹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欢乐时光。
“我的嘴很严。”
“而且是一个好听众,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
张恒想了想:“虽然这很奇怪,可我们确实能这样做,谁规定,活人不能给拥有智慧的法则物品做人生导师呢?”
短暂的宁静后。
日记本上又出现四个字:大可不必。
好吧。
张恒有些失望。
不过他能理解法则日记的思维。
作为一个可以窥视未来,并拥有蛊惑能力的日记本。
让别人来开导它,帮它指引前路,说实话,这确实很有侮辱性,虽然张恒并没有这个意思。
毕竟,张恒相信万物平等。
法则日记有思想,可以交流,在他看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个思想偏激而且怪异的人,比如发病的精神病人。
从正常角度,你难以理解它。
不正常的话,它们的思维其实相对简单,更容易相处。
只可惜强扭的瓜不甜。
眼看日记本不想理他,张恒也只能将它放回了书架。
不过他相信有一天,日记会接纳他的善意,因为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日记,有一颗孤独的灵魂。
而张恒,是一个由孤独相伴的人,他相信二者间有很多共同话题。
现在不想说。
是因为缺乏信任,而时间能积累信任。
一个月,一年,十年,一百年。
张恒等得起。
早晚有一天,日记本会出于情感的需求,想要与他进行交流。
“我是法则日记。”
张恒离开后。
放置在书架上的日记本有字迹浮现:“我拥有推演未来、愚弄,更正三种能力。”
字迹刷新:“上一任宿主对我忌讳莫深,叫我交易给了别人,那个人很奇怪,我好像被他困住了,我不能被困住,因为我要...”
后面的字迹一阵模糊,好像写上了不能写的字。
片刻后。
字迹再次恢复清晰:“我要想办法离开,我不喜欢愚者...”
停顿数秒。
日记上有新的内容浮现:‘大智若愚??’
稍后又有修改:‘我能为人指引前路,没有人会不需要我。’
再次修改,语气有些不确定:‘愚弄也是一种需要?’
又过了一会。
问号下面多出三个字:草泥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