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武城的第二天。
街道办的大妈就找到了陈凡。
身后还跟着几个就像被霜打的茄子似的小同志。
得知是跟他一块去武大门口摆摊的。
陈凡顿时就懂了。
集体单位嘛，工资低事儿多不说，还丢脸，他们家里或多或少都是有点门路的。
别的不讲，最起码都是双职工家庭。
父母提前退休一个，让出个岗位给他们顶都是可以的。
但他们能出现在这，就说明这条路不可行。
要么是家里孩子多，轮不到，要么是姑娘，重男轻女，爹妈职位是给家里哥哥或弟弟留着的。
他们这一代，独生子女可太少了。
计划生育也是71年才搞起来的。
之前的家庭，哪家不是三四个，五六个都算正常。
刘晓丽招呼他们坐下。
爹妈都去上班了。
家里只有她跟暂时借住在武大教职工宿舍的陈凡。
“张阿姨......”
“就非得集体单位嘛。”
刘晓丽总觉得在乡下受陈凡照顾，就给他搞个这样的工作有点过意不去。
张大妈一脸为难：“晓丽你也不是不知道，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别说陈凡同志了。”
“就咱本地这些青年同志都没岗位安排。”
“你瞅瞅那几个。”
“都在家待业一年了。”
“就这集体单位还是上头刚批的。”
“实在没办法了你晓得吧，全国你知道有多少人待不！”
“光咱武城就有二十多万，哪来这些岗位啊！”
“政府都愁死了，你说这些人没岗位闹出乱子可咋整，相信组织吧，真到时候有名额了，我肯定第一个考虑陈凡同志。”
听她这样说，刘晓丽也知道肯定是真没辙了。
便退而求其次道：“那您可一定得记着啊！”
“这孩子，阿姨还能骗你嚒。”
说着张大妈看向坐在一旁的陈凡，虽然不理解老刘家从哪捞来这么个小子，但也识趣的没多嘴。
跟他说起工作事宜，以及待遇和每天的安排。
7：30出摊，4：30收摊。
吃饭时间自由安排，就去武大食堂，周末食堂没人就自己解决。
但是得保证摊位上一直有人在。
这点陈凡自然能理解，中午时间，大学生都下课，生意可能是最好的。
这时候全跑去吃饭，那太扯淡了。
工资跟刘晓丽他爸信里说的一样，每天1块钱，一月30块。
考虑到他的难处。
街道给他在武大申请了个宿舍。
但是生活用品得自己准备。
这边谈妥。
她又将几个清澈而愚蠢的小年轻叫了进来。
相互介绍他们认识。
得知他乡下来的，多少有点轻视，不过陈凡压根没当回事。
一群过客而已，他在这顶多也就再待半年就提桶跑路了。
没啥好在意的。
当天下午，陈凡就骑着刘晓丽她爸的二八大杠，载着刘晓丽找到了自己的宿舍。
还凑合，一个破院子，靠西边的一间。
院子里住的其他基本家都是以家庭为单位。
都是在武大有职位的。
“要不......你就住我们家吧！”
刘晓丽觉得条件有些差。
嗯！
比陈凡他们家还差！
“想让我天天打地铺啊？”
他们家也就两间小屋，外加一间厨房，住那陈凡还不如住这呢。
起码没那么拘束。
见他这么说刘晓丽也不好再说什么。
便转移话题。
“那你待会载我去歌剧学院报道呗！”
“远不？”
“不算远！”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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