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淑月:耳边总算能安静一点了。
“主子,到了。”
马车停在宫门外。
长离掀开轿帘,虞烟手搭在她手臂上,一瘸一拐下了马车。
“我扶你过去。”
“戏演得太过了,”虞烟轻声道,“哪儿敢劳烦你扶着我?”
“闭嘴。”
虞烟冷哼,扶着她慢吞吞走着,好不容易到了大殿,找了个位置坐下,就有大臣走过来跟云淑月寒暄。
云淑月脸一冷,众大臣面面相觑,识时务退下了。
“接风宴,还需要将这些个贵女也请进宫?”云淑月嗤笑,“想借我的由头,搭桥引线还差不多。”
“看破不说破,心里清楚不就好了,”虞烟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不去自己座位上待着,坐我这儿做甚?”
云淑月挨着她坐下,“你这里清净。”
“长公主何时与二公主走那么近了?她们两个,不是说关系很差吗?”
“你听谁说的?我听说长公主刚回京,二公主就去了她府上,走的时候还拿了不少东西,第二日长公主又送了好些东西给她。”
“唉,二公主的府邸今早被雷劈了,差点没命了,还是长公主派人过去,才保住一条命,你们说,会不会……”一个绿衣的名门千金挤了挤眼睛,“跟长公主有关?”
“你不要命了?没证据的事情,你也敢胡说,若是被长公主听到了,你的舌头,怕是不必要了。”
穿着绿衣衣服的女子哼了哼声,“这有什么好怕的,她是摄政长公主又如何?朝堂之上又并非她一人说了算,就算是要治我的罪,她也得拿出证据,无凭无据,她动不了我。我爹可是她外祖的门生。”
虞烟帕子捂嘴轻笑,天王老子来了,她想杀你也是不需要任何借口和证据的。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贵妃娘娘到。”
大殿里的人齐齐下跪,“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云珉落座,“都起来吧。”
“谢陛下。”
“今日是朕为长公主办的接风宴,离京三年在行宫养病,也是苦了你了,身子可好些了?”
“儿臣好多了,劳父皇挂心。”
“你啊,昨儿个你母后让你入宫,孙嬷嬷说你病倒了,朕瞧着你脸色这般差,竟还糊弄父皇。罢了,既然回京了,便让太医好生照看着,将身子养回来。”
“是。”
云珉笑得很是慈祥,“你母后知道你回来了,也高兴的不行,她这些年,也念叨着你呢,如今你回来了,她也放心了。闲着无事,多进宫陪陪她。”
云淑月轻咳几声。
“老二,朕听说你的府邸被雷劈了,你也受伤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儿臣不知,”虞烟摇摇头,“许是碍了谁的眼,挡了谁的好处,容不下儿臣了。”
“放肆!大理寺卿何在?”
“臣在。”
“朕给你七日,查清原委,否则,提头来见。”
“是。”
“陛下,今儿个是给朝儿接风洗尘的,就不说那些个扫兴的事情了,户部尚书的嫡女知晓朝儿回京,特意编了一支舞,为朝儿驱邪祈福。”
“哦,是吗?倒是难为她了。”
孙皇后笑了笑,拍了拍掌心,打扮得花枝招展犹如孔雀开屏的人缓步走了进来,眉眼含笑,眼睛始终看向云忆辰。
一曲舞毕,视线还停留在云忆辰身上。
“臣女卢颖,请陛下安,请皇后娘娘安,请贵妃娘娘安。”
路贵妃噗嗤笑出了声,“给长公主驱邪祈福求平安,这话怕是只有皇后娘娘信了吧,这一进来眼珠子就盯着明王看呢,半点眼神都没给长公主,长公主没被你气死就不错了。”
“皇后娘娘,即便您再不喜长公主,好歹也是您的亲生女儿,借着长公主的由头给明王的后院塞人,可就是您的不是了。明王已经有正妃了,人家姑娘好歹是嫡女,难不成要做妾吗?”
“贵妃娘娘慎言,”卢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女所编的舞,确实是为长公主驱邪祈福……”
“好了,”云珉打断了她,“难为你有这个心,下去吧。”
“本宫瞧着这舞,不像是驱邪祈福,倒像是勾栏院出来的,”虞烟淡淡道,“本宫听说,卢小姐的生母,就是青楼女子。”
“二公主怎知这舞是勾栏院的舞?”贵妃问道,“莫非……”
“这不是巧了,前不久去寻四皇弟,他府上请了不少青楼女子,左拥右抱,快活得很。”
贵妃脸色一僵,安静了下来。
“国师到。”
温玉身着朝服缓步走来,“臣叩见陛下,娘娘。”
“国师,你来迟了。”
“陛下,臣有要事启奏,事关长公主安危。”
“说。”
“臣夜观星象,为长公主卜了一卦,殿下体弱,乃是邪祟缠身,恶灵索命。”
“放肆!”云珉一掌拍在桌子上,“国师莫不是眼花算错了。”
“陛下,臣不敢妄言,”温玉恭恭敬敬跪在地上,“殿下征战沙场,护我西楚几次于危难之间,手上沾了杀戮,亡魂不得善终,化作恶灵徘徊在殿下身边。陛下,臣所言非虚,望陛下明察。”
云珉捻着手中的佛珠,“可有解决之法?”
“冲喜,需一位五月初五正午时分出生的男子,白虎命格,八字大,阳气重,邪祟不敢近身,或可保殿下一命。”
五月初五,正午时分。
永平侯心下一喜,他乡下的傻儿子不就是五月初五正午出生的吗?出生之时一个老和尚就说过他是白虎命格。
“五月初五正午出生的男子好找,白虎命格不好找,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孙皇后问道。
温玉摇头,“这是唯一的法子。”
林家人听了坐立难安,好好的怎么会被邪祟缠了身呢?
“陛下,”永平侯起身跪在了大殿上,“臣的长子亦辞便是五月初五正午出生,出生之时惠林寺的慧聪大师便算过那孩子的命格,正是白虎命格。”
“若本宫记得不错,他是个傻子,心智只有三岁,你难不成要让长公主嫁给一个傻子不成?永平侯,你存的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