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馨姑娘,趁现在云公子有事,你陪我去后山看看,好吗?听说那儿开了好多花,很漂亮的。”小倩笑意吟吟的道。
受了主子之命,小倩得想尽办法缠住田馨,为小姐的计划争取时间。
蹲在地上扔石子的田馨霍然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是吗?可是昨晚并没有任何开花的迹象呀!”
一向大大咧咧的田馨却是很精明的,可没那么容易忽悠。
小倩心中大喊不妙,她还真不好骗呀!于是,她只好陪笑着脸继续瞎掰:“就是因为突然开了一大遍的花,这才稀奇嘛!”
田馨撇嘴皱眉的想了想,便道:“你为什么不找你的主子去,反而来找我?这里面好像有问题呦!”
“哪会有什么问题,我们小姐昨晚受了一点风寒,现在还躺在床上呢!好不容易她刚睡熟了,我才想趁机到后出赏花的。”小倩急忙解释着,殊不知她一头汗水已露出了马脚。
田馨好笑的说道:“是吗?好吧!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就陪你去好了。”其实,她是想看看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招;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才不怕呢!
“谢谢你了!”小倩笑得很僵硬。
待她俩走了一阵子后,诸葛云也从佛堂走了出来,坦白说,刚才他在里面根本无法专心听缘虚方丈讲经说道,只因他心口没来由的一阵痉挛,让他捺不住性子,而且忧烦不已。
还记得缘虚方丈在他离座时,说出一句调侃的话语:“认识你这些年来,沉着一向是你最佳的利器,没想到今天的你也会变得慌乱不经心,真可谓情可定人心,亦可扰人心也。”他笑了笑,或许他的心思真被田馨带走了吧!
在诵经堂前绕了一周,诸葛云正纳闷田馨为何不见之时,田羽凰却出现了:“云公子,真巧,咱们又碰面了。”
真巧!她可真会利用词汇,同住在雷朵寺內,出门总会碰上的,哪有“巧”字可言。
“田姑娘早,那么早就出来散步。”他随意客套了一句。
“每天散步是我的习惯,否则,怎有这么好的身材呢!”她吃吃一笑。
诸葛云轻叹了一口气,实在不想再和此女纠缠下去,于是问道:“田姑娘既在此散步,可知馨儿去哪儿了?”
“她呀!刚才我看她一副不舒服的样子,可能回房了吧!”田羽凰假装大梦初醒般的道。
“你说她不舒服?”一听见这句话,诸葛云已飞快的奔进田馨的房间。
田羽凰也赶紧拉起裙摆在其后猛跟着。
“她人呢?”一进房,诸葛云所面对的是空洞洞的屋子,床上被褥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点也没被动过的痕迹。
他俊脸一凝,一双利眼瞅向田羽凰,眼中有太多疑问、担忧,使得田羽凰整个人都瑟缩了起来,她怯懦懦的说道:“你怎么不回你房间看看?或许她在那儿等你。”他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径自步入自己的房间,结果,他所看到的和田馨房內一样,唯独桌上多了一杯茶水。
“这是什么?”
“是我特地为你沏的茶,刚刚端进房里给你,见你不在,只好先搁着了。”她虽害怕,但不容自己有半点退却。
“她人呢?我说馨儿人呢?”他又犀利的问了两遍,且一步步的逼近她。
田羽凰从不知道他生起气来竟然如此恐怖,布满红丝的双眼,额上青筋隐约跳动着,两只握紧成拳的手像是想将她掐死一样。
天呀!田羽凰差点夺门而出,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说:“我辛辛苦苦沏的茶,你就赏个脸喝下吧!等你喝完后,我再帮你找,好吗?”诸葛云这才将注意力放到这碗茶水上,心中思忖:这杯茶一定有问题。就在他拿起它想在鼻间闻出它的蹊跷时,田馨却突然闯了进来,一把夺去那杯水畅饮了起来,连诸葛云想挡都来不及了。
“哇!真好喝。你怎么知道我口渴了,拿一杯水等我?你知道吗?我和那个呆小倩在玩捉迷藏,玩得她团团转,真是有趣。”
“小倩!?”诸葛云问道。
“捉迷藏!”这句话是田羽凰惊呼出来的。
田馨却像小孩儿一般,快乐兴奋的点了点头,只不过,她这种可爱的表情维持不到五秒钟,就开始勒紧自己的衣领,非常痛苦的说:“云哥,我——我好——好热,这是——怎么回事?”诸葛云赶紧扶住她,并警觉的拿起那杯尚剩几滴茶水的杯子闻了闻,他才知道大事不妙,他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田羽凰后,便抱起馨儿往后山溪谷而去。
诸葛云闻出茶里放了一种名为琴瑟之乐的春药,中了此毒后,就算华陀再世也束手无策,唯有两性接触后得到了释放才能有救。
他以迅雷之速抱田馨她到溪谷旁一处隐密的石洞里,他之所以带她来这儿,只是不想在寺庙內做出亵渎神明之事,因为他知道,今天免不了要冒犯她了。
“云哥,我真的——真的好热——”田馨开始自行解开胸前扣子,并极亲密的搂着他,她不知她为何会变成这样,只知不这样她会被烈火焚身而死。
诸葛云慌忙地压下她的手,不让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天呀!事情怎会演变到这种地步,再这么下去,他会控制不住的。
“云哥,求求你——”田馨已送上她湿热的唇,压在他也是火热的唇上。
他紧闭上眼,告诉自己这是为了救她,等她清醒后,她会原谅他的,况且,他们已私定终身了,不是吗?
于是,他在几经熟虑之后,终于不再禁锢自己的热情,他翻转在她的上方,慢慢地为她轻解罗衫,他的唇带给她的肌肤一种火辣辣的释放,每至一处都印下一记深红的烙印,她也忘情贪婪的索取他每一次的奉献,交织成层层的欲望大海。
她的呢喃耳语、低吟的喘息声,都足以瓦解他的每一分自制力,她缠绕着他的四肢百骸,这等亲密的接触如同扇风点火般将他两人燃烧在这熊熊欲海中。
浑身燥热的他在一声低喊下进入了她,她紧偎在他的颈窝里,手指深深掐入他的臂膀內,疼痛像火一般烧灼着她,但他接下来几乎化成水般的温柔动作和粗犷结实极具安全感的胸膛,使她慢慢被催眠了,继而取代的是如星光灿烂的喜悦和解脱。
终于,他全身像抽光了力气般斜躺在她身侧,轻轻拨弄着她额前几绺凌乱的发丝。
“恨我吗?”她摇摇头非常懊脑的说道:“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怎么可以——”
“不,不是你的错,只是你误饮了被田羽凰下药的茶水。”诸葛云吻住她欲脱口而出的话语。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对我下药?”她挣脱他的唇,惊讶不已的问道,这是她意想不到的事。
他又忘我的攫住她的柔软,狂妄的脸上流露着欲望:“她想下药的对象是我,只不过阴差阳错的被你给喝了。”
“你这么说——我就不懂了。”她已被他的魔手捂弄得有如天雷勾动地火般的狂炽,只能意乱情迷、语不成调的说着。
“她是想让我跟她生米煮成熟饭。”他依旧着迷地执行他停不下来的动作。
“什么?!”这下,她霍然跳了起来,因为他的话而完全清醒了。那个没羽毛的凤凰竟要勾引她的未婚夫!
诸葛云揉了揉被她撞疼的下巴:“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激动?我说错了什么吗?”
田馨才没听见他说什么呢!只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思潮中。
“你告诉我,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有没有?”诸葛云苦笑三声,非常委屈的说:“你要我怎么回答你?说她非礼我?”田馨怔怔的看着他,过了半晌,才惊觉原来是自己说错话了,天底下哪有女人非礼男人的,她是怎么搞的嘛!
“我是想问她有没有得逞?”她泛着红如番茄般的玉颊,羞怯的问。
“为夫我这么聪明,那当然是没有啊!”
这边,田羽凰愤慨的坐在床沿,一脸痛苦不堪。
“其实,说穿了,你在意的是云公子,王府产业的继承倒是其次,对不对?因为刚开始时你并不积极,而在遇见云公子之后,你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比我还心狠手辣。”小倩看着她道。
她这一句话倒是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或许你说的对吧!但我真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他了,而且比喜欢雷公子更有甚之。如果他喜欢的人是我,我甚至可以不计较王府的继承权,全部都给田馨也无妨。”田羽凰的眼神飘到远方,脸上有着一种幸福的光芒,小倩看得出来她中毒太深了。
“小姐,别再执迷不悟了,你长得那么漂亮,为什么要死缠着他一个人呢?”未曾涉入情爱中的小倩根本不懂何谓“情为毒、爱为蛊”。
“你走吧!让我好好想想,我要想出一个好办法,我绝不会放弃的。”田羽凰像是也骂累了,倚在床栏,那张嘴终于休息了。
小倩也是聪明人,她知道什么时候该知难而退,什么是识时务为俊杰,于是,挥了挥脸上的冷汗,无声退了下去。
在雷朵寺旁有一条依傍着它的大江,便是著名的白龙江,在白龙江上游有一个名为苍溪的小镇,此乃雷朵寺通往宁南王府必经之路,凑巧的是,雷亦昀此刻就在这小镇上歇腿饮茶,一派潇洒的模样引来不少客人的注目。
他之所以会来这儿,主要也是为了田馨之事,一路上,他不断地估计他们的脚程及自己的速度,预测的结果就是这两天了。
他定能与田馨碰面,当然,到时也就可以完成义父所交予他的任务了。
想着想着,他得意的撇嘴一笑时,突然眼角余光瞄见在临桌有一位非常雅致飘逸的姑娘,她有着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眸,却丝毫不客气地盯着他瞧,而雷亦昀非常确定的是他从她眼中看见的竟是自责、哀求、乞怜——不一而足!
他百分之百肯定自己并不认识她,且从未见过这么一位女子,她的美、她的哀怨、她的忧愁虽令他震撼,但在尚未见到田馨之前,他已无暇去理会这场邂逅。
他很快的将最后这杯酒一饮而尽,想尽快离开这种不正常的气氛中,谁知,他前脚才踏出,就听见那位女子身旁的丫鬟低声说话了。
这个发现竟让他放慢了脚步,随即拐进了一边的暗巷內。
“小姐,你找了他那么久,现在找到了,为什么不去跟他挑明?”
“你不懂,我还没准备好。”她轻盈如风絮般的嗓音勾起了雷亦昀的兴趣,他偷偷的探出头,又深深地看了佳人一眼。
“你是堂堂青星堂的大小姐,还需要准备什么吗?”丫鬟不解地问道。
“所以我说你不懂嘛!你就别问这么多了。”丟下这句话,她已一溜烟的跑上了二楼。
而躲在一旁的雷亦昀早已木讷了,他只知青星堂堂主是害他义父家破人亡的仇人,
十五年前的往事他仍记忆犹新,但他不明白的是,他义父田沛鸿从不准他找青星堂报仇,这又是为何呢?
他揉了揉太阳穴,想借此抚平自己不安的情绪。算了吧!小郡主的事要紧,他已没空再理会这个无意间遇见的女子——
一个他不该再见的女人。
自从上次的计谋穿帮后,田羽凰就没有再与诸葛云他俩打过照面了,诸葛云心生警惕,认为她不可能就这么不了了之,一定还会突发奇招,只不过几天下来,她都不动声色,让他直觉事有蹊跷,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以免给田馨造成无谓的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