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劫后新生

第二百三十章劫后新生

生兆,是古人从天象推测个人命运的一种依据。

特别是帝皇出生之时,天上总有异象产生,比如明光照耀、雾气环绕、天雷俱震。

在大魏,更是有生兆一说。

寻常的天雷,轰鸣而绵长,带有回响。

如今这天雷猛而惊人,像是突然出现,又突然停止,更像是生兆。

后宫并无龙子龙女诞生,皇帝微微一笑:“兴许,民间百姓诞生了一个有能力的新生儿,来振兴大魏吧。”

“是。”马公公唯有跟着点头,只是这惊雷不是龙子龙女的生兆,真是可惜了。

“陛下,宫宴快要开始了,我们先去更衣吧。”

“嗯!好!”

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皇帝,十分高兴。

特别是要见到萧权了,更是精神饱满。

不料,除夕宫宴,萧权并未出现。

他疑惑的眼神望向宴席中的易归,易归摇头,他亦然不知道萧权的去向。

不仅萧权没来,秦风、秦南也没有出现。

秦母如坐针毡,给这三人找了理由,幸好皇帝也没有怪罪。

宴席中,魏清淡淡一笑,魏监国隔空向魏清举杯,庆祝萧权的缺席。

不料,魏清却不搭理魏千秋这个老狐狸,而是转而向皇帝敬了敬酒。

皇帝不动声色,举起一杯酒,算是回了魏清的敬意。

皇帝扭头:“命人去看萧权在何处。”

萧权不喜欢这种场合,找个由头缺席也正常,可秦家兄弟从来不会缺席宫宴,何况看长姐坐立不安,像是出了事。

马公公应了一声,转头就命人出宫去打听情况。

魏清眼皮子微微一抬,萧权这个残废估计都冻死了,找到的时候,恐怕也是一具冻尸。

京都城中的某个偏僻小巷,萧权许久都没有动静了。

秦南哇哇大哭:“怎么办?姐夫是不是死了?”

“别慌!有什么好慌的!死了拖去埋了不就可以了?我们是秦家人,还怕别人告状不成!”

说罢,秦风冷眼一横,几个吓得一直蜷缩在角落的小毛贼,又是一个激灵!

秦府是庞然大物,比什么朝廷命官更吓人。

秦风一喝:“看了这么久!你们看到了什么?”

“没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

小毛贼们尿了一地,连连摆手,秦风微微得意:“那还不快滚!”

“哎!好!好!好!我们立马滚!”

小毛贼们如同获得了大赦,撒开腿就往外跑!

他们虽然心疼剩下的一千两没有拿到手,可现在命要紧!

秦府的人真不是吃素的啊!一个朝廷命官说杀就杀!

四五个小毛贼消失在夜幕之中,秦南默默地守在萧权旁边,姐夫一直趴着,趴着。

萧权人还没有死,气息还有一点微弱的气息。

宫宴是赶不上了,秦南也无心宫宴:“兄长,求你了,叫大夫吧。”

世上大多数人,天生就有文根。

像姐夫这种没有文根的人,少之又少,要想重新长,必然是历尽痛楚,现在需要一个大夫在啊!

“有本事,他自己去叫大夫。”

秦风冷哼一声,方才的慌张已经不见踪影,刚才萧权的吼声和天上的雷声一起响起,吓得秦风还以为萧权怎么样了呢,结果萧权吼完就像一只死狗趴在了地上。

动都没有动过。

“兄长你这不是故意的吗?”秦南哭了起来:“姐夫这个样子,他怎么去叫大夫?”

“你还关心一个外人?”

“他是长姐的夫君!他是长姐孩子的爹啊!他更是祖父临死前都要见一面的人啊!”秦南跪在地上,拉着秦风的衣袖:“兄长,我打不过你!可你让我去叫大夫吧!求你,求你了!”

秦南的喊声,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喊出来,为什么一家人要搞到这个程度!

“姐夫从来没有害过秦家啊!陛下对姐夫也如此赞赏!为什么兄长你就是要让他死呢!”

秦南吼道,他不懂!他真的不懂!

“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跪在地上求我?”秦风一把将秦南揪起来:“连你也觉得这个废物好?”

“兄长,我们是人啊!不是畜生啊!”秦南指着腰部几乎都要断的萧权:“你为什么一点情义都不顾啊!”

秦风就好像失心疯了一样,揪着秦南的衣领:“你闭嘴!我和他有什么情义?我不是说了,他自己可以去找大夫吗?只要他站得起来!”

秦南摇头,眼泪直流:“不要这样!兄长,你让我去找大夫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你不能!我能!”

秦风怒吼一声,反正萧权一个残废活着也是生不如死,还不如现在死了痛快!

秦南被吼得一怔,目光呆滞,难以置信:“兄长......你和那些外人一样,是因为姐夫比你强,所以你才要杀了他吗?”

被弟弟戳中心事的秦风,气急败坏,甚至是恼羞成怒,他松开秦南的衣领,狠狠将他推倒在地上:“不!不是!我是为了教训他!我是因为他心高气傲!我是因为不想他生不如死!”

跌坐在地上的秦南,他摇头,后退。

这个人已经不是他的兄长了。

他不认识他了。

“兄长,我一直敬你,怕你,听你话,可如今......”

秦南摇头,眸中带泪,咬牙道:“你真的比不上姐夫,你才华不如他,你胸襟不如他,你气量不如他!你......”ぷ99.

“你甚至连人,都不配......”

“如果祖父九泉之下,知道你这么对待姐夫,他一定不得安息的!”

“他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秦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亲人相残,他心如刀剜!

秦风手一颤,万万没想到,秦南竟然这么说他!

为了一个外人,竟然这么评价他!

秦风一怔:“南弟......南弟,不,不是这样的......”

“这一切都是萧权的错!兄长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秦风一脸关心,手里却提着惊虹剑,秦南觉得他无比地可怕,他护住身后的萧权,吼道:“你不要过来!放姐夫一马吧!不要这样!不要!”

“让开!南弟!他不值得你这么对他!”

秦南这个小可怜,哭得鼻涕啊眼泪啊,都落在萧权的手臂上。

一只宽厚温热的手掌,伸过来擦了擦秦南的眼泪:“别哭了,嚎得跟只狒狒似的,好吵。”

姐夫?秦南一愣,低头对上萧权的眼。

这是一双怎样的眼?

极具神采。

精神奕奕。

杀气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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