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〇章 遭人算计

“不过是一个废了的九尾狐罢了!”临若冷冰冰地回答,“除了模样丑陋,同庸族并无不同,但对申小姐就不一样了。我听闻雨师有养蛊炼化精魄的方法,若申小姐能得到这九尾灵狐的精魄,想必功力定然大增!”

临若话音才落,申嫮已经睁大了眼睛,脸上的惊诧根本就是溢于言表。

临若知道申嫮对此事起了兴致,也清楚她同自己一样憎恨墨黎,终究稍稍松了口气,可同魔灵做交易还是让临若从心底感到反感,因此当申嫮流露出兴趣之后她却变得高傲起来了:“如今那九尾狐就被我拴在汤山的树上,你要如何处置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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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王宫栖凤阁中歌舞升平,冉让和南兮木并排而坐,皆是彬彬有礼,可两人之间却都保持着某种警惕的安全距离。宴席到了晚间,冉让开始有些心不在焉了,他似是在思考什么,南兮木前脚一走,冉让后脚便让风焱留住了常茹苑。

常茹苑突然被留下颇有些意外,她四下又看了看,方才对冉让行礼:“不知七殿下叫茹苑何事?”

冉让并不与她兜圈子,直入主题:“你的事情滕六先生曾同我提起过,我直接说吧,免得你在我这里久留引人怀疑。”冉让顿了顿,“阿黎人在哪里?我想见她。”

这是常茹苑第一次接触冉让,倒是同她想象的有些不同。

“这次殿下您莅临雨师,巫灵院给巫灵们放了假,只是她没回来。”

冉让有些意外:“你是说她人还在巫灵院?”

“是啊,这次也不知怎么了,我曾差人去叫她,她却说自己要练功,就是不肯回来。”说起这事,常茹苑也有些不解,“最近阿黎和太子的关系有些微妙,也不知他们两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矛盾……”

冉让听完了常茹苑的话之后沉默许久,继而才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种时候她是绝不会同南兮木置气的。阿黎不回来……许是在躲我吧。”

常茹苑不解地看着冉让,却只看到他一脸的无奈,模样颇有那么几分失落。

“我曾听说是殿下养大了阿黎,想来她应是与殿下最亲才对,为何要躲着殿下?”

冉让没有回答,只问她:“你可有办法让我去巫灵院见她一面?”他怕常茹苑多想,于是解释说,“无它,只是她一个人在这雨师两年多,我想看看她过得怎么样。”

“既然如此,不如明日我向阿兮提议,到时由太子亲自引您去巫灵院参观,如此也不会打草惊蛇,到时您就能见到阿黎了。”

“多谢。”冉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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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让送走了常茹苑,却总有不安,夜已经深了,可冉让依旧坐在书房中捧着书本发愣,而同他一样不安的还有那位挑灯夜读的南太子。这次墨黎没有回来,南兮木曾派修仪去巫灵院偷偷看过她,可修仪并未在巫灵院中找到墨黎,那时南兮木还有些生气,说实话,他越发不知道墨黎每天在打什么主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墨黎的杳无音信却让他颇有些不安。

她失踪的契机实在太特殊了,恰恰是冉让来雨师的时候……

南兮木想起那日在北冥之境中同烈阳君相斗的事情来,冉让是烈阳君的兄弟,所以,南兮木最初以为她这个时候失踪必然是去偷偷见那位七皇子去了,直到今日宴席上,冉让的表现虽看似一切正常,可南兮木还是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

所以,墨黎未非是去找那位七皇子了?

……那她如今又究竟在哪呢……

想到这里,一道寒芒突然从眼中一闪而过。他啪地将书放到了桌上,打消了自己这可笑的思绪。

一个庸奴而已,他为何要这般在意!她隐瞒了他那么多事情,连接近他都带着目的,他又何必对她如此焦心!

想到这里,南兮木便冷着脸起身朝着自己的寝殿走了过去。

魔君的党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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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黎昏昏沉沉地睡着,周围热得难耐,她不由扒了扒衣领,痛苦地苏醒过来。

入目的是一双冰冷的眼。她不由得朝后一缩,只见申嫮一张脸近乎狰狞,四肢僵硬而扭曲地摆成了一个诡异的姿态。

墨黎立即朝后退了退,后背撞到一块坚硬的东西,烫得她不由得回过头去,这才发现自己原本是躺在一个炼丹炉旁。

看到这炼丹炉的一瞬间,墨黎立马就明白申嫮要做什么了,她的火气腾地冲到了头顶,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抽出腰间赭鞭义愤填膺地对申嫮道:“申小姐,你这是要背着国师和太子将我炼化不成!”

墨黎愤怒地质问她,可面前的申嫮却依旧面目狰狞姿态古怪地立在这里,竟是没有任何反应。墨黎心中一惊,小心翼翼地走近她,将手往她鼻息底下一探,那申嫮竟僵直地倒了下去。

“啊——!”

伴随着她的一声惊叫,这炼丹室的大门霍然被从外面踹开了,墨黎慌乱地抬头望去,正见国师和申枢冲进了门来。当时墨黎的第一反应不是旁的,心下道了一声“糟”,继而便感觉一股力量将自己狠狠地击飞出去了。

“嫮儿!”

“妹妹!”

耳畔传来国师和申枢悲恸的声音,墨黎刚想站起来,脖颈一凉,便见到一把锋利的刀架在了脖子上。

申枢突然恶狠狠地转过头来,双眼通红,一股铺天盖地的杀气席卷而来。

“我杀了你!”

两道诡异幽火如勾魂一般朝墨黎袭来,一股滚烫热浪扑面而来,墨黎立即以灵寿霜花吸附了申枢的灵力,转瞬移到了房外:“国师,小侯爷,墨黎冤枉,我……”

申枢怎么会给她解释的机会。他的怒火伴随着掌中幽火一波接着一波,墨黎倚靠灵寿霜花也只有躲闪的余地罢了。相比较申枢的愤怒,此时国师却不像他儿子一般激动,他抱着女儿,浑身都在颤抖。

墨黎自知这次有口说不清,她又朝国师看了一眼,自知此时若再在这里周旋下去恐怕小命都要搭进去了。墨黎将心一横,朝着巫王宫内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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