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又是惊声道:“难道说在今日断食之下,众人即使投入了利贞帮,那利贞帮也不会再用他们,而是将他们尽数处死了么?
“只因他们之间已结下了生死大仇?”
金琨缓缓点了点头,说道:“不止如此,今日章夏忠将利贞帮的秘事当众道出,也不怕这些秘事流传出去,便是不想留下咱们这些活口了……”
此话一出,引得一旁众人惊声不断。
伏世火也是诧异道:“那么这崖下的几千人唯有逃生这一条路可走了……”
陆宁再问:“利贞帮居然不用瞿崴统领叛军,是因为瞿崴已经声名狼藉了么?”
金琨道:“大致如此,瞿崴也定是知晓,他若投入了利贞帮中,绝不会得到重用,是以才死咬着不叛。
“直至在那杀崴之会上,他得知咱们不会真正杀了他,也猜到章夏忠定要向他下手,是以才不得不叛向了利贞帮,甘愿做那祁偌的下属。”
马和等人均“哦”地一声,这才明白了那杀崴之会上,瞿崴为何急着投入利贞帮的缘由。
金琨见众人已是饥肠辘辘,再也不能受饿,便细声与大伙儿道:“大家如此饿下去,唯恐反叛者渐多,哪怕是意志坚定者也会坚持不住。
“事不宜迟,咱们今晚便按照原计行事,大伙儿众志成城,打回世家府去!”
肖代秋等人听了,均暗自窃喜,又各自四散开去,为今晚之事四处筹备。
待得当晚的四更时分,在火光昏暗之下,金琨亲率肖代秋、马和、柳太、陆宁、伏世火、廖建元、何振海、侯志坤、苟鸿才几人,蹑足来到无望崖那处小洞正下方。
金琨选好了一处崖壁,往身后四下一望,只见其余众人均席地熟睡,未见其他异常,才轻声道:“诸位准备!”
这几人略一点头,却听“噗”地一声轻响,金琨一拳砸进那崖壁之中,形成一拳头大小的坑洞。
这几人无不暗暗喝彩,惊喜之色立时浮于面上。
须知这崖壁光滑如碧,坚硬如磐,纵使是刀劈斧砍,也至多留下些许痕迹,若想要砸出一些坑洞,便是将兵刃砸毁也无法办到。
是以金琨这一拳之下,若无千斤之力,也难以将这崖壁砸穿,这一来如何不叫人吃惊万分,又如何不让人看见了一线生机?
金琨一鼓作气,再并排砸了三拳,又让他砸出了三个坑洞,紧接着轻轻一跃,双脚已踏进两只坑洞之中。
他忙伸左掌,用通力生出一股粘劲,吸住了崖壁,再用右拳砸了四下,依旧被他砸出四个坑洞。
金琨轻呼一声:“道长!马堂主!快!”
柳太二人应了声,同时一跃,柳太立即攀在了金琨后背上,而马和的四肢则攀在另外的四个坑洞之中。
见这二人各自就位,金琨加快了速度,他如法炮制地出拳砸洞,自下往上每隔三尺之距,都叫他并排砸出四个坑洞来。
而后这三人再沿着这些坑洞不停地向上攀上。
金琨这几日间只顾着打坐蓄劲,为的就是今日将这通力蓄满,也好一鼓作气地砸出这些坑洞,再顺着坑洞迅速攀上,才可将众人尽数解救出去。
随着砸出的坑洞越来越多,掉落碎石的声响也是越渐越大,崖下终于有一二百众被这声响吵醒。
但这些人又被廖建元与陆宁等人安抚一阵,心知是明灵子正在想法儿逃出生天,均闭上了嘴。
他们眼望着金琨等人攀爬砸洞的身影,又何曾见过此等神迹,眼前的明灵子便如那天神下凡一般,直个个惊为天人,暗自狂喜。
待金琨三人攀至十余丈时,脑顶的小洞之中忽现火光,利贞帮众顿从洞中探出,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得诧异万分。
他们纷纷高叫道:“他们居然上来了!快放箭!快放箭!”言毕,一时涌上十几名弓箭手,向金琨三人射下了如芒的钢箭。
柳太见状,大叫一声,他左手紧抓在金琨肩头,右手却将铁枪舞成了一只圆盾一般,挡去了钢箭无数,不叫任何一支伤到金琨与马和二人。
金琨也是高声叫道:“既然被他们发现了,那两位手上再抓紧些,咱们得加快了!”
言毕,右拳竟加快了数倍速度,只听“嘭嘭嘭嘭”声响不断,数十个坑洞被快速砸出,无数碎石从高空掉落,直叫崖底众人纷纷跃开躲避。
与此同时,金琨口中还长啸不断,其高亢浑厚的声浪在这峡谷间激荡回响,直可传出十数里远。
这叫崖底的六七千众均捂上了双耳,也兀自难以抵挡这声浪穿过耳膜,不少人难以忍受这声浪侵袭,纷纷蹲地干呕。
此时,那郑兆虽被捆缚了手脚,押在人群之中,见到金琨三人攀上了无望崖,就以为可以趁乱逃脱。
他立时吐出了口中碎布,大笑出声,喊道:“来啊!丁师兄一脉的弟子何在?咱们何不趁乱逃了,还干等着作甚!”
那丁诺此前所领的三四百众立时来了精神,纷纷起身抽刃,又有五六个领头的弟子,振臂一呼,就要向郑兆冲去,将他解救出来。
郑兆见他只在一句话之下,便叫来了恁多弟子,顿时喜不自胜,高喊着:“快呀!此时若再不反,待逃出之时,可……”
他话未讲完,忽见陆宁剑光一闪,已将他脖颈处划出一道深口,立时无数鲜血喷涌而出。
郑兆眼露惊恐之状,口中“咯咯”叫了两句,谁也听不出他说了些什么,没过几时,竟摔倒在地,气绝身亡。
那三四百众弟子怒气陡升,一边呼喊着同伴,一边抽出兵刃,朝陆宁挥砍而来。
便在此时,忽见左首处立时窜出七八百众护在陆宁跟前,人群中再转出肖代秋与廖建元、何振海这三人,纷纷向领头的几人击去。
仅二十余招一过,那五六个领头的弟子全被这三人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