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次日擂鼓升堂,明镜高悬之下,薛家人丁老仆都到了,连薛姨妈和薛宝钗也在堂下跪着,冯渊则站在一旁,另有拐子早已经动过刑罚。
“本官今已查明,两家干系乃拐子所致,拐子所拐之女,先卖冯家便为冯家所有,又谎言欺瞒薛家,盖为谋财。怂恿薛蟠殴打士人,此系原罪。薛蟠受人欺瞒,与冯举人冲突实属不该。当街殴打士人依大周律法流三千里与披甲人为奴。”
“大人!”薛姨妈颤巍巍的险些昏死过去。
“然,薛蟠收押至今,狱中沾染天花而死,罪犯已认罪伏法。本官宣判,拐子罪无可恕判秋后问斩,罚薛家赔偿冯相公白银一千两作为赔礼。结案!”
“好!”冯渊立刻高声喝彩,旋即干脆利落的连拍了三掌,清脆的掌声在这堂中落针可闻“好个青天大老爷,好个明镜高悬!”
“肃静!”贾雨村顿时大怒,一拍惊堂木,可碍于冯渊的身份也不敢乱来:“冯举人可是对本官的判罚有异议。”
“当然有异议!”冯渊理所当然的说道:“大人是要听一听呢,还是道御史台再聊呢!”
贾雨村心中咯噔一下,脸上也阴沉下来:“说!”
冯渊淡淡道:“其一,大人说薛蟠死了,仵作验尸了没有。供呈何在!”
供呈就是类似死亡证明的东西。
“带仵作!”贾雨村倒是有条不稳的说道。
仵作颤颤巍巍的拿来了供呈“冯相公请过目。”
“天花!呵呵呵!”冯渊随手丢给了他:“来人,把那位翻了天花已经死了的薛家大少爷请来!”
“进去!”外面的两个粗汉已经将薛蟠丢了进来。
“呜呜呜!”
“蟠儿!”薛姨妈连忙去抚。
贾雨村脸色骤变。
冯渊冷哼道:“你们玩这些手段,莫不是当天下人都是傻子,做下即也做下了,也不管管他,敢问犯了天花病死之人,也能去锦香楼豪掷千金。若真如此,最近去过锦香楼的相公们可麻烦了。我金陵只怕要闹瘟疫了。”
“这应天府大牢成了什么样子?竟能让重犯逃走,公然混迹于市井青楼!”
“仵作!”冯渊冷哼道:“这其中的干系你知道是什么罪名嘛?私放重犯视同谋逆!”
“请大人立刻查清上下干系,所犯之人一个不能走脱。否则大人可就不是受蒙蔽这么简单了!”
贾雨村猛然一个激灵:“混账东西,竟敢欺瞒本官,来人,把这仵作拖下去……”
“大人还是当着大家的面审问吧。再让人下了黑手。大人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冯渊不疾不徐的说道。
贾雨村已经失了方寸:“还不快说,是何人与你勾结,是谁私放了薛蟠出去,是谁伪造了供呈,你说说了还罢,你若不说谋逆之罪是要夷三族的。”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被猪油蒙了心了。”仵作暗道自己晚了,但贾雨村这是要弃车保帅啊“是小的收了薛家的银子,给他弄个假死的身份脱身。”
冯渊笑了笑:“你倒是有本事,自己就能把人弄出去?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不买通狱卒根本不可能行。你当大人是傻子?还不说实话。”
“大人,只需把看押薛蟠的狱卒拿了,当堂审问,以防串供啊!只怕他们还会给大人泼脏水。大人新上任哪里知道这些人心狠手黑啊!”
“混账东西!”贾雨村已经狠得牙痒痒却不得不发签:“把看押薛蟠的狱卒统统拿来。”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冯相公,求求你放过我们家吧。我们什么都答应!”薛姨妈已经崩溃了。
冯渊淡淡道:“薛太太,你是妇道人家,扰乱公堂也是大罪。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薛蟠敢贿赂朝廷命官,你还想再被我加一条当堂贿赂原告不成?”
“天理昭彰,大人自会秉公断案,些许魑魅魍魉焉能乱了大局?”
薛宝钗望着眼前的这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又是怕又是恨,她那点见地怎么能和此人较量呢。
正堂在沉默之中等来了被捉拿的四个狱卒。
“大人小的们认罪,是我等收了薛家的银子。小的甘愿受罚!”四个人竟是一样的说法。
“大胆狱卒!”贾雨村连忙发签道:“薛家公然贿赂……”
“大人且慢!”冯渊再度开口:“学生实在是不想打断大人,可为了大人清誉着想,还是得再问一句,以免大人再被蒙蔽!”
“问!”贾雨村拿签子的手都在发抖。
冯渊继续看向四个狱卒:“你们说是收了薛家的银子,那告诉我薛家谁人送你们的银子?这行贿的主使还没找到呢。”
四人顿时愕然,无不面面相觑。
“是谁!给你们送的银子!”冯渊厉声道:“难道是风刮过来的!”
“是……是薛家二爷薛蝌!”那些狱卒怎么会为此事扛着。
“请大人带薛蝌对峙!”冯渊继续说道。
“带薛蝌!”贾雨村瞧出来了,此刻局势彻底失控再想寻些什么好办法暂时押后。
“带薛蝌!”
眼看着牵连到了自己的身上,薛蝌欲哭无泪。
冯渊偏偏不就此罢休:“薛蝌,我问你你各自给了他们多少银子。”
薛蝌没想到他竟是问这个,他哪里知道给了多少银子,他都是上下打点的。
冯渊淡淡道:“薛蝌啊,想好再说,这本来和你没关系。贿赂朝廷命官罪名可不小。不能他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他们要是夸大你的罪名,那也是不行的。你要是夸大他们的收贿数额,夸大他们的罪名那也是不行的。毕竟大人要明察秋毫!”
“我哪里给他们使过银子,我便是连他们的面都没见过的!”薛蝌可不敢再乱说话。
“唉!”冯渊扫了那四个狱卒一眼:“可怜啊,稀里糊涂的为了几两银子要丢脑袋了。要是薛蝌不认可就是你们私放重犯了。”
那四人吓得脸色一白:“我……不是我!是门子给了我们二十两银子说是薛家给的。让我们作全了戏份,是府尹大人的命令我们哪里敢……”
“放肆!”冯渊冷哼道:“府尹大人初到此地,乃是上体天恩,荣任一方父母,岂会做这种无君无父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混账之事。请大人明察!”
“本官今日身体不适……”他又想押后。
“还请大人体谅!”冯渊继续说道:“今日的脏水已经泼到了大人身上,我头一次来只有一个薛蟠案人犯不过九人,如今牵连十余人甚至波及到了大人。若是大人还不能料理清楚,事关应天府清誉。学生等得起,御史台只怕要坐不住了。”
贾雨村也只能又做了回去:“罢了,本官还可以坚持,拿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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