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依靠着车流和电动车优秀的加速能力不断前行,追逐的暴徒时不时对着李砚良乘坐的车开枪,附近的车犹如惊弓之鸟,闪避着暴徒的车,生怕自己运气爆棚被乱枪打中,就算暴徒的车性能拉跨,倒也能跟得上。如果不看后车窗几个弹孔,局势似乎还不差。
李砚良单薄的身子顶着防爆盾,看着导航显示离港口越来越近,松了口气,转头却看到母亲的脸色越发苍白,这才看到母亲左腿血已经染红了裤子——子弹还是打穿了家用车单薄的钢板,并且跳弹命中了母亲左侧大腿外部。苏景怡在这种情况下忍住了疼痛,以免让前座开车的保镖分神。
“妈!”李砚良再也顾不上防爆盾,死死按住母亲大腿的伤口,.45口径的子弹穿透尾箱似乎也耗尽了动能,伤口不大,没有伤到大动脉。前座的保镖队长从随身的小包抽出了止血带、绷带和小剪刀,从副驾驶递给李砚良,“剪开伤口衣服,止血带绑到伤口上方,用点力。伤口不大,止住血就用绷带绑起来,一会安全了我们就有时间处理子弹。”盯着李砚良发红的眼睛说到:“就快到了,你是个男人,做你应该做的。”
李砚良低下头,拿着止血带的手有些颤抖,使劲捏了下拳头,深呼一口气,用剪刀把伤口附近衣服剪开漏出伤口,用止血带绑到伤口上方,等待血流停止就用绷带把伤口缠好。肾上腺素的分泌让做完急救处理的李砚良心中恐惧似乎消除不少,母亲稳定下来的呼吸和好转的脸色也让李砚良提在嗓子眼的心放下来不少。李砚良安慰道:“妈,别担心,就快到了。”
临近港口,车流渐少,车的性能优势明显,皮卡追不上了,不死心的暴徒发泄似的打出枪里剩余的子弹,然后下了边上的小路,选择了放弃。
李砚良松了口气又安慰了母亲几句,温婉的女人还没从阴影中走出来,抓着李砚良的衣服的手还在颤抖。保镖队长手中一直抓的卫星电话响了起来,似乎是军舰的指挥官联系上了,指挥着方向向着军舰停留的地方一路前行。
公众开放日的港口应该人流拥挤,但是路边所有的显示器都在播放城区发生暴恐袭击这一件事,街上的行人也都行色匆匆回家或者在安全的建筑内不露头。
车子驶入军舰停摆的码头,军舰随行的海军陆战队早已经全副武装拉出了警戒线,靠着掩体盯着一切可能出现未知敌人的地方。一队军人确认车上是保护目标后,层层守护着李砚良一行人前往军舰。保镖队长身经百战,电话确认了队员伤亡,把李砚良母子交给军舰指挥官就离开了,毅然返回市区救治自己的队员。
李承铭父子还是联系不上,终端的新闻播放着会场现场惨烈状况,倒塌的建筑物,烟尘四起,镜头还特写到一些伤员倒在地上。马来西亚的特警队刚到现场,正在包围向着中心缓慢推进。
这次袭击震惊了世界,参加这次峰会的,聚集了几千名全世界最顶尖的学者,覆盖整个能源学科,发生这种事就像人类进步的阶梯被生生砍断了一半。
暴徒的战斗力强悍且目标单纯。所有人都训练有素,熟悉会场地图,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这些学者,没有任何谈判交流的想法,似乎为了这件事已经训练了很久。城市巷战再加上暴徒悍不畏死,导致马方军警推进速度缓慢,伤亡惨重。多国多次施压,马官方被逼甚至允许多国军队武装进入自身腹地一起行动。
惨烈的战斗持续了三天才结束,马方军警在暴徒占领的副会馆地下的发电机房的小仓库找到了成员团的部分成员,侥幸活下来的大部分成员重伤,小部分在第一波爆炸中就牺牲了,大部分被暴徒抓到当场牺牲,还有一部分人受伤却因为来不及救治去世。
李砚良和母亲在医院看到了浑身血迹,多根肋骨骨折,严重脑震荡,住进icu现在还没醒的李承铭,而李砚良的父亲李锐栋独身一人引开了找到这个偏僻角落的暴徒小队,身中数枪,壮烈牺牲。
苏景怡在丈夫身边哭昏,李砚良扶着母亲,咬烂了嘴唇,没有流出一滴眼泪。
人总要成长,只不过拔苗助长,总是不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