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陈清源的话,牧瑜久久未能回过神来,懂得牺牲?
“老陈,如果蒋晴是圣裁武器的使用者的话,现在你会让我们回诺伊普斯分部还是会说不惜一切代价让我们把蒋晴救出来?”
陈清源瞬间语塞,他想过牧瑜会责问,会反驳,甚至会求他再想想其他的办法,但他没想到牧瑜会这么说。
他没有回答,也没法回答,答案太过于让人心寒。
“所以你们还是要去营救蒋晴,对吗?牧瑜,你的弱点从来都没有变过。”
陈清源叹了口气,不过却是笑着说的,“好吧臭小子,但你要记住。别拖,拖得时间越长,越容易给他们准备布置的机会,今晚就动身吧,诺伊普斯分部执行部会作为你的后援力量。”
“老陈?”
牧瑜惊愕不已,他当然知道陈清源的意思,抽调本部执行部人员跨地区行动,就算只是部分,但在不向任务组备案并找个由头的情况下,即便他是执行部总长,也难逃被委员会追责的惩罚。
“虽然资料组的那些人确实聒噪,但所有的八卦并非都是空穴来风啊,今晚姑且可以像她们所说的那样,称呼他们为陈家军。”
“你疯了吗老陈?!这种事情一旦败露,后果不堪设想!”
他当然知道陈清源是开玩笑的,结党私营暗中扶植力量这种事情是他最为不屑的,只能说这位诺伊普斯分部的执行部总长人格魅力确实强大,很多的执行人还自诩为“陈家军”并以此为荣。
“疯?跟我年轻的时候相比,这些最多算毛毛雨而已。”
他的语气突然轻佻起来,言语中带着极为明显的不屑,似乎和年轻时做过的事情相比,这种一旦败露就有可能被委员会就地处决的结局甚至都让他看不上眼。
再度嘱咐了牧瑜几句之后,这位年近六十的执行部总长挂断了电话,而后头也不抬地对面前焦急看着他的章槿楠说道,“这事没商量,你可以去,但必须和我们一起行动。”
章槿楠咬了咬嘴唇,看得出来她现在心急如焚,但是她也清楚,在对方至少有两名高级污染体的情况下,即便她现在赶去,也没有什么用。
“告诉监测组,不该报告的东西,即便看到了,也最好给我装聋作哑。”
章槿楠点了点头,快步走出了办公室,其实陈清源就算不让她去交代这种话,监测组应该也不敢汇报了,毕竟上一次那名发现牧瑜疑似私自携带圣裁武器天罚的监测员,事后足足被关了一个月的禁闭。
牧瑜把电话交给赵崎,正准备先同他回住处休息一下时,赵崎却突然拦住了他。
“怎么了?”
牧瑜疑惑地看着他,后者神情一脸严肃。
“牧哥,我去吧。”
牧瑜白了他一眼,“少说些屁话,只是救人,又不是拼命,别摆出一副活不到明天的样子。”
赵崎尴尬地捎了捎头,牧瑜瞟了他一眼,打趣道,“今晚机会难得,这种英雄救美的戏份,你好好表现。”
赵崎闻言一愣,随后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他张嘴欲要解释,却被牧瑜挥手打断,“你那点小心思,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圣地硅玛分部,总控中心。
“你不让我启动安全防御系统是什么意思?”
戈青皱眉看着旁边的吴陶,问道。
“启动安全防御系统,不就等同于劝退他们了吗?蒋晴是死是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牧瑜必须得死。”
吴陶头也没抬,借着中央处理器屏幕上的莹蓝色微光翻看着手中的书,丝毫没理会旁边破损的主机闪烁着的火花。
“我答应你的事做到了,现在该你兑现你的诺言了。”
“抱歉,暂时还不能。”
吴陶仍旧是不急不缓地说道。
“你耍我?是你说的,只要我把牧瑜的行踪告诉你,你就把莫洛带来圣地硅玛分部!”
戈青愤怒地看着吴陶,如若不是他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但凡能起身,他都要不顾性命扑上去咬吴陶两口。
“我说的是,让他来圣地硅玛分部,但我可没说,把他带到圣地硅玛分部,任你处置。”
吴陶抬起头,无视戈青一脸愤怒的表情,他从衣服的内侧取出一根用塑料袋封闭着的注射器放在桌上,而后沿着桌面推到了戈青的面前。
“如何选择,你自己决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莫洛已经在圣地硅玛地区,并在来圣地硅玛分部的路上了。”
戈青惊惧地看着桌上的注射器,明明没有任何力施加在它的身上,但那针管中的淡金色的液体宛如一条游鱼般不断在其中流动,作为圣地硅玛分部的执行部总长,他太清楚这根注射器是什么了。
圣堂!
“如果我拒绝呢,你会怎样?”
戈青转移视线,看向吴陶,问道。
“不会怎样,我说了不会取你的性命,我说到做到。”
戈青并没有因为吴陶的话语而感到放松,他死死地盯着吴陶,“那莫洛呢?”
吴陶莞尔轻笑,“同为圣卫,莫洛并不是我的下属,他是他,我是我。”
戈青冷笑不止,吴陶的话已然很清楚了,莫洛并非是他的下属,所以莫洛要做什么,他不会管,也管不着。
假如莫洛要取他性命,他也只会选择作壁上观。
“别这样看着我,是你说的,让我想办法把莫洛带到圣地硅玛地区,我也如实照做了。”
戈青气得浑身颤抖,他确实是让吴陶想办法把莫洛带来圣地硅玛地区,等他进入圣地硅玛分部时,再启动安全防御系统将他彻底困死在圣地硅玛分部,他相信,就算莫洛现在成了那所谓的圣卫,但安全防御系统一旦开启,想困住他的话,那可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但眼下吴陶不仅不让他启动安全防御系统,还暴力地摧毁了中央处理器的主机。
这种情况下,别说是莫洛了,就算只是一个低级污染体,都能够把他杀死,原本以为会是一场请君入瓮,现在已然成了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