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掌柜临走时脸上的无奈，明兰觉得他可能确实有事想觐见楚王汇报。
犹豫一下，明兰脸红的来到李宽和方雨的房间外，静静的等候二人的结束。
待房间里的声音消散之后，明兰开始数时间。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明兰敲响房门。
“进。”
房间内是衣衫不整的二人。
明兰无视二人的衣衫不整，低头汇报道：“殿下，负责西域这边的林掌柜刚才来找您了。”
“因为您再忙，我就让他先回去了，他不知什么原因还要贿赂我，非要今天见您。”
李宽打个哈欠，无所谓的道：“人呢？”
明兰低头继续道：“让他回去了。”
李宽随意的嗯了一声，然后让明兰上前伺候他穿衣服。
“既然能回去，那就证明还是不够着急。”
“而且，一个商队掌柜的，能有多大的事。”
一边穿衣服，李宽一边慵懒的道。
明兰并没有反驳李宽的话。
伺候李宽穿衣服，待李宽离开后，又找来其他侍女收拾房间，并且去给李宽准备好洗澡水。
他们家楚王是那种只要条件允许，就一定会睡前洗澡的人。
李宽来到书房看了一会书，把透过特殊渠道来的书信都翻越一遍。
有许敬宗描述草原如今情况的书信。
还有崔凌给他吐槽朔方越来越乱的书信。
亦有李义府给他讲述定襄变化的书信。
去掉这三个，还有岭南春州的，长安城内柴邵给他写的信等等。
李宽统一翻越了一遍，大致了解了一下形势。
第二天，林掌柜怀着紧张的心情来见李宽。
看着紧张兮兮的林掌柜，李宽歪歪头，疑惑的道：“有什么事？”
林掌柜结结巴巴的道：“楚王店长，您前段时间让我的土地契约上的土地，现在不被人认可，那些土地都被西域各国原本的贵族拿走了。”
李宽眉头立刻皱起，沉声道：“你没提我的名字？”
“提了，没用，他们说不人，还说.”
后面的话林掌柜没有说，他怕暴怒的李宽砍了他。
可他不说，李宽也明白，无非就是无所畏惧的话呗。
冷笑一声，李宽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之前各国国王给我的土地契约，一个认的都没有是吗？”
林掌柜点点头，没错，全部被人占领了。
“我派人调查了，那些人基本都是西域各国原本的贵族，他们现在也把持着各个城池的官位。”
李宽明白了，无非又是新瓶装老酒的戏码。
西域这片土地上看不清形势的地头蛇们要给他李宽一个警告，不，应该说是要杀鸡儆猴，要给来到这里的大唐人一个警告。
可能在他们看来，反正是天高皇帝远，大唐不可能把军队长期驻扎在这里，唐人皇帝的命令也不可能延伸过来，那么等大唐军队一走，这里还是他们的天下。
大唐要想治理这里，还得依靠他们这些原本的西域贵族。
至于大唐不用他们，那他们就捣乱，各种不配合。
李宽听林掌柜一说就了解他们的想法了，冷笑一声，不屑的道：“不用管他们，他们爱认不认，只要大唐官方认可我拿的契约就行了。”
“让他们再猖狂一段时间，等世家们的大部队一到，他们就知道什么叫做完美替代了。”
李宽根本不在意那些跳梁小丑的猖狂。
对于这些西域各国的地头蛇来说，大唐的世家就是他们的祖宗。
林掌柜看李宽不屑一顾的表情，心中松了一口气。
自家老大来西域后吩咐给自己的第一件事自己就干砸了，他心里压力大的一批啊。
楚王府名下的商队都赚钱，就他西域的一直维持着一个不赚不赔的状态。
本来就难受的一批，结果老大吩咐的活还没干成，他是真怕啊，怕李宽嫌弃他能力不行，把他给开除。
李宽看林掌柜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让明兰去他书房把前阵子林掌柜送来的账本拿过来。
李宽则笑呵呵的让林掌柜别紧张，轻松的道：“老林，本来咱们家在西域就没有多少生意，运输压力大，成本高，赚不到钱，很正常，你不用太过紧张。”
“你能连续三年维持不赚不赔就已经很厉害了。”
李宽的安抚没有一点用，林掌柜苦笑道：“殿下，西域的生意是所有生意中最大的。”
“葡萄酒，火腿肉，棉花，骆驼，战马，粮食，水果干等等，这些生意咱们家在西域都有涉及，卖的营业额也很高，您给我的提成也没差过一分，但是您自己在西域确实一分钱没有赚到啊。”
林掌柜的道德素质还挺高，李宽只能这样说。
明兰没一会把账本拿过来，李宽一条一条对过去，发现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后，轻笑一声，示意林掌柜不用紧张，该怎么就怎么干就行。
可林掌柜还是紧张兮兮的，他是真怕李宽开除他。
李宽给别的掌柜制定的提成都是拿纯利率来算的，给他就是营业额，可以说对他贼好。
结果他还没有给李宽赚到钱，他真的很愧疚。
但他又舍不得这份工作，做不出辞职的事。
有时候，林掌柜自己都会骂自己无耻，身为无能之人，还占着茅坑不拉屎。
李宽一眼看出林掌柜的纠结，可他懒得说，只是挥挥手让他退下去，吩咐一句：“再等半个月这样的吧，之后伱再拿地契去收地就行了。”
林掌柜离开后，明兰疑惑的道：“楚王殿下为何如此偏爱林掌柜？”
“他负责西域商队最为庞大，结果也是最不赚钱的，您为何还要用他。”
明兰不懂。
李宽笑笑，随意的道：“很简单呀，因为他的能力真的很强，但是西域的市场摆在这里，他不赚钱很正常。”
“他能维持一个不赚不赔就已经很不错了。”
李宽一直坚信一个道理，经商你要是没有官府的势力在，那你这辈子也赚不到钱。
尤其是在这个封建时代。
林掌柜在西域就属于没有官府势力在背后支持，谁都可以挤压他，谁都可以欺负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