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奥丁的余晖
这边楚天骄跟楚子航还在并肩作战。
那把平平无奇的大黑伞竟然能释放出一匹八足天马斯雷普尼尔也是吓了他俩一跳。
但是细看之下，这匹八足天马其实并不是活物，更像是一个幻影，威力巨大的幻影。
它嘶吼着撞向了那汇聚而来的，像是黑矛一样的黑云，一下就将其撞得四分五裂，消散而去。
而这还没有完，刚刚的损耗也就是使得它的虚影稍稍淡了一些，在前面的虚空中刹停之后，再次大叫着朝着剩余的黑云冲撞而来。
砰！
黑云再也不见，而八足天马威风凛凛，那身上环绕着的雷光竟然渐渐凝实！
不愧是天马！竟然能够自我修复！自我强大！
“这么猛！”
楚天骄信心大作，再次连开两炮，两击全都指向的是那边愤怒无比的奥丁。
“雕虫小技！”
奥丁的声音在那个束缚他的人类壳子内愤怒响起。
他现在属于是即使是有了十足的神力，也只能发挥出三成。
不过这三成的威力其实也不弱，他伸出手臂往下一挥！
劈！
冈格尼尔像是手刀一样，直接将奔驰而来的八足天马普雷斯尼尔劈得四分五裂，
“卑鄙的人类！竟然愚弄本神！”
奥丁愤怒地叫着，被隐藏在第一匹八足天马后面的偷袭斯雷普尼尔撞了个结结实实！
砰！！！
奥丁的那副恐怖开裂的身躯倒飞出去，之前被楚子航一刀斩下，然后又被他随意接上的手臂再度掉落，也就是他刚刚出招时候控制的右手！
不仅如此，就连神奇，冈格尼尔也被撞得不知道去处了！
现在奥丁又损失一臂，还损失了一种攻击的手段！
“好机会！”
轰轰轰！！！
楚天骄连开数炮，现场是有了万马奔策的骇人气势，一副不把奥丁一股脑撞死的盛大气势！
“接受我的召唤吧！艾莉克斯之盾！”
危机关头，奥丁大吼一身，为数不多的神力汇聚于口，像是神明呵下谕令一样。
下一秒。
在光辉中就出现了一面修长的，呈现倒v字，棱角圆润，通体散发着淡淡银光的盾牌。
它毫无畏惧地护卫在奥丁之前，下一刻就被八足天马的虚影迎头撞上！
“本！！！”
一声轻微的沉闷声音响起，那只虚影被重叠成像是收缩的毛毛虫一样，碎片消散。
抵御住了！
再之后就是紧紧跟随头马的第二匹、第三匹、第四匹……
全都完美抵御！
再看那被盾牌护在身后的奥丁，现在他保持着一个姿势，盘坐地面，剩下的一只独臂手掌翻外，竟然类似于我国道教的修炼身体姿势。
五心朝天！也就是双盘坐！
他究竟是谁？！
相比于奥丁想要知道究竟是谁胆敢逃过他的慧眼，擅自闯入属于他的尼伯龙根。
此时的楚天骄跟楚子航也被奥丁突如其来的“无心朝天”身体姿势搞蒙了。
“这特么不是外来的和尚吗！”
两人心中大受震撼，手里的攻击也没有停下，村雨，斯雷普尼尔幻影朝着那面盾牌攻击而去。
“不行！我们现在需要另一种更加特别，更加强大的攻击方式，不然根本破不了他的防御！”
楚天骄微微喘息，他的身体本来就是像是不知道受了多少酷刑的瘦骨嶙峋。
此时这头病虎一下子遭遇这种程度的激斗，身体难免有些吃不消。
当然，楚天骄对自己的这幅模样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痛苦的感受。
让他最难受的，就是身边凌厉挥刀的儿子身上长出的细细青鳞。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以他的在卡塞尔的学习见识，这分明就是狮心会在很久之前复原的一种可怕秘术——「暴血」！
心中的劝告在嘴里咕噜了两个三个来回，最终楚天骄还是没有开口，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情：
“儿子，你听说过这面艾莉克斯之盾吗？”
“知道。”
楚子航手中挥刀不停，但每次在其表面都只能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而之后，银光闪烁之后就会恢复原样。
“在北欧神话中，这面盾牌由地下的黑精灵一手打造，是北欧神话体系之中最强，最出名的盾牌，相传，只有奥丁的永恒之枪，冈格尼尔才能将其刺破。”
“没想到奥丁竟然能同时拥有最强之矛，跟最强之盾。”
楚天骄眉头深皱。
“不，我想问的是，难道奥丁手上的，真的是传说中的冈格尼尔与艾莉克斯之盾吗？”
楚子航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虽说北欧神话是大多由龙类所纂写。
但是现实之中，真的出现了这两件神兵利器，那就像是神话降临一样让人怀疑其真实性。
“我知道你的想法。”
楚天骄沉默了一会，说：“但是在这个世界里，它们就是真的，是由’黑精灵’们打造出来的，也拥有与之相匹配的神力，奥丁是这里的主宰，按理来说，我们根本不可能在这里面完全击败他，更别谈杀死他。”
“还有，我还要说一件事。”
楚天骄张开嘴接了一口雨水润润冒烟的喉咙：
“我要说那年，我们放在后备箱的那个银色箱子。”
“……那里面是什么？”
楚子航之前有过猜测，可能是一件宝物，罕见的宝贝，总是不可能会是什么机密材料之类的。
“水银之血。”
楚天骄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过往的秘辛。
“……”
楚子航一愣，又砍落一刀，“水银…之血？”
“没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水银之血。”
楚天骄眼睛微眯：“那个只有在祖龙大墓里面出现过的，仅次于每位龙王死后化作的龙骨十字，它们都是顶级的炼金材料。”
“等等！祖龙墓根本就是一个传说！”
楚子航听见这个小道消息的时候，都是报以一笑而过的看“小广告”的想法略过的。
“没错，我们知道这是一个胡乱掰扯的狗屁传说。”
楚天骄略微回忆地说道：“但是它就是出现了，在一次名不见经传的小拍卖会上，而地点，则是在离江城不远的一个破旧小村子里。”
“难以置信。”
楚子航看着那面顽强的盾牌，燃烧自己的每一丝力量去劈砍，“那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从哪收到的消息？”
“消息渠道这种，还不简单吗？”
楚天骄忽地一怔：“不过那次……我们收到消息后确实没有见到通风报信的联络人。”
“陷阱？”
“不，不像。”
楚天骄摇摇头：“我们用10万美金竞拍到手后，根本无法判断这种东西的真假。”
“那是一个像是古代放盐的小盐罐子，里面的水银之血像是银白色的坚硬盐粒一样，并不是流动的状态，也不是水银的汞色，当我给向卡塞尔汇报之后，副校长给我们下了指示，说是用龙血激发试试看，而滴入一滴花大力气透析过后的龙血之后，竟然真的能化成了水银一样，是一滩流质的血色。而也是这个时候，散发出的气味很可能就被这家伙盯上了。”
“这是……”
楚子航发问。
“我是想告诉你两件事。”
楚天骄挥动大黑伞：“第一，这面盾牌很可能就是由水银之血制成，第二，这个家伙，并不是什么所谓的神明！”
“来赌吧！”
楚天骄大喝！
手臂就要往村雨之上划去。
“铮！！！”
刀锋仅离了几厘米的距离，楚子航迅速控制着村雨，及时收手。
“我明白了，我来吧。”
楚子航毫不犹豫划开了自己的小臂，一抹——燃烧一样的龙血迅速沾满了污血裹住的黑色的刀鞘。
幸好有着这种污渍，不然他怕他的龙血会划伤这把陪伴了他多年的村雨，这是父亲的刀。
“喝！”
楚子航暴喝一声，燃烧的血液一下就砍进了银白的艾莉克斯之盾。
“有用！”
楚天骄看着这面号称坚硬不破的神话盾牌表面渐渐化为血色，而其状态，就像是当初的那水银之血一样！
果然，没有龙王青铜与火之王的炼金之术，即使是在其尼伯龙根之内，其性质也不会完全更改！
现在，就是弑神之时！
楚天骄汗水混在滂沱的雨水之中，哗哗而下，他的体力已经太不够了，必须速战速决，而且还不能掉以轻心，让自己不被奥丁用一些古怪手段所逮住。
砰！！！
八足天马奔驰而去，变成原形态的水银之血现在失去了它的效用，不过……
奥丁那裂开的脸上似乎重新挂上了自信淡漠的笑容。
“局势……逆转了！现在，正是裁决之时！”
奥丁的身体猛地壮大了一倍，之前从脑袋中缝裂开的躯体现在被用不知名的白色细线缝补而好，不仅如此，他的身形也暴涨到了快三米左右。
他淡漠地俯视着这对父子，手中赫然是之前被抛飞不见的神枪——冈格尼尔！
据说只要抛出！就一定会命中目标，贯穿钉死目标的神器！
这截苍老扭曲的树枝并不笔直，不像是一把长枪，但是其身上淡淡发散的神光已经威慑力表明，这就是一支神枪！
“棋差一着。”
楚天骄喘息着，看着那凛冽的神枪，心中已经有了让楚子航退却的打算，之前他被这支枪洞穿过身体，知道其蕴含神力的可怕。
更加恐怖的事是，当时他就是被其像是木偶一样摆弄，并没有起杀心，看来当时得到水银之血，对他来说算是好事，有着继续戏谑的心情。
“我不会再跑了。”
楚子航先他一步开口，眼里是完全的决绝和勇敢。
“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孩了。”
“也再也不会是！”
楚子航竟然想先一步拔刀！
他的全身都沸腾了起来，之前的手臂上面伸出了像是龙骨一样的外附之物，三度暴血！
楚天骄吃了一惊，大喝一声：“不行！”
可是一阵白光要比他的话先飞出。
「拔刀斩」
也就是他的——「一剑飘雪」！
「言灵·时间零」！
电光火石之间，楚天骄直接拼尽了气力使出了久违的言灵！
多少年了！
楚天骄想要冲上前去，为儿子的刀光开路。
但是他忽地怔住了。
因为他发现，根本没有必要。
这个空间之内，全都是雪白的刀光！像是下雪了一样！
刀刀锋利不留痕！刀刀杀人于无形！
天上天下，像是这场暴雨一样，到处都是刀光！
噗嗤！噗嗤！
远处，无数爬上这座已经成了虫茧一样的大山，前来为他们的王前来护驾的死侍们。
纷纷惨叫着掉落，死无全尸。
而这近在咫尺的神枪冈格尼尔竟然——
竟然被削成了片片木屑！
这是冒牌货！
怎么可能！
奥丁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现在他最骄傲，最无敌的东西竟然全都被“缴械”了？！
这还让他怎么打！
他的本体！他的神盾、神枪！神马！
他的侍卫群！
统统像是不堪一击的泡影般消散的无影无踪！
“还有没有天理了！”
身在自己的主场，奥丁第一次产生了退却的情绪。
他要逃跑！
先辈说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不就是再销声匿迹几十年吗！
这种事情，虽然屈辱，但是有用！
眼里精光闪烁，奥丁已经有了退却之意，现在要做的，就是感觉收拾好流淌在路面之上的至高炼金材料，水银之血。
而之后的东西，再打造的神器利剑，再去做打算，派遣手下人员再去收集就是。
砰！！！
八足天马斯雷普尼尔将他撞飞出去，接连顶飞。
而他也不闪不避，就这样快速消失在父子俩的视野之中。
“不好！他要逃跑！”
楚天骄神色一振，这是他奶奶个腿的神明！
妈的，撸起袖子跟他拼了！
做完这单好退休！
楚天骄大喊一声：“我们追！这等插标卖首小贼！我定让他受到千刀万剐之刑！”
血洗耻辱，就在今朝！
楚天骄内心暴起火焰，竟然到达了一个新的层次。
“门——开！”
这边奥丁受到时间零的干扰较小，不过总归现在的实力让他还是被干扰住了。
现在他要打开尼伯龙根的门，只要钻出这里，就能东山再起！
嗡！
一阵莹白的光亮起，一扇门被他从眼睛中召唤了出来，这是他专门为自己留的后路。
他原本是清朝的一位方士，平时为人看相，堪舆，相人相地各方面都有不错的成就，这种好名声一直维持到他死后。
直到……有一天他从坟里爬了出来。
“对！没错！我是不会死的！”
奥丁，不，原名叫方春玉的家伙笑容随即收敛，一丝血液从缝补的脑袋中漫出。
“神明”已死。
世界线，已修正。